“后辈,快退!再战下去你会被魔化的!”
古殿外,精壁大爷脸色难看,传音出声,他仿佛看到了不详的预兆。
不忍李彻这么一位战力强大的天骄被黑暗之力侵蚀、堕落是其一,一旦李彻堕落成为黑暗生灵,看其出手间的威势,光靠自己和鸟爷可挡不住,九天十地都将沦陷!
牢笼内,李彻战到癫狂,眼底闪过一抹深沉的魔意。
他丝毫不抗拒黑暗之力入体,甚至还在主动接纳、吞噬。
不谈精通各种变化,堪称全天候全地形自适应性作战神功的《八九玄功》,李彻更是身兼两位魔主的传承,若单纯来论魔性,李彻完全可以称得上是魔道大能。
混元无极万化鸿钧相再变——魔主真身!
长啸一声,李彻肤色浅黑,魔气缠身,三头六臂显化,三张面孔有的狰狞,有的憎恨,有的冷漠,共同处便是眉心皆有一道漆黑魔痕,充满了堕落、杀戮、邪恶、血腥的味道。
六只手掌虚空一握,魔气化形聚拢成兵器,一只握剑,一只提刀,一只持枪,一只束掌,一只攥拳,还有收到身前的那一只成爪。
成爪的这一只手掌宽大,近乎是别的手掌的两倍,五指的漆黑指甲如剑,伸出三寸有余,手背深黑花纹密布,带着让人头脑眩晕的妖异、邪恶、堕落和血腥,比之瓦罐中探出的血手还要诡异。
“不好!”
鸟爷和精璧大爷神色巨变,两人都没料到,这人竟在一瞬间就堕落了。
看着已经入魔的李彻,两人眼中闪过焦急和悔恨,似是不该把他带来此地的,这天地间,将有大凶现世!
“再战!”
恨!恨!恨!
厉喝一声,李彻眼底猩红,魔意流转的双眸之中,满是恨意,恨天太公,恨地载物,恨人愉悦,恨物非己,恨因果麻烦,恨命运残酷,恨自身屠戮不够!
恨!恨!恨!
黑气翻滚,魔意浸润,李彻提刀的那只手掌,提刀便是一斩。
汹涌的魔气冲霄而起,那堪称是负面情绪凝聚到了极致的刀意凝聚,伴随着阿鼻道三刀斩下,刹那间极致的负面情绪爆发。
阿鼻道三刀虽是魔刀,不过其中最为核心的意境却是恨意,是带着疯狂恨意的地狱之刀。
恨天恨地,恨人恨己!
恨!恨!恨!
滔天的魔焰汹涌,天地间的恨意凝聚,李彻斩出了开战以来最为可怕的一刀。
惊天的刀芒横贯古今,万道蹦碎,骇然的魔气缭绕在长刀之上,甚至隐约都发出了一声凄厉的魔神嘶吼之声来,面对这一刀,真仙都要喋血,不朽生灵都要寂灭!
轰隆隆!
余波扩散,魔气翻滚,一座祭坛的瓦罐之外,伸出来的血淋淋手掌上,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近乎通透,其上恨之刀意跗骨。
滴答……
虚空溅起一阵涟漪,一股永恒不灭的意味现于黑暗古殿。
只见在这血手的刀痕上,有着一滴璀璨夺目,蕴含无上之力的鲜红之血滴落。
血珠绽放出的仙光冲天,照破万古,古今未来仿佛都化作了虚妄,万事万物都在轰鸣,似是在颤抖,这一切的异象都源自于这一滴血,货真价实的仙血!
谷</span>念头一动,李彻手指一勾,这滴仙血便被探来,随手布下禁制,禁锢仙血内蕴含的能量和仙道法则。
在转瞬间做完这些,李彻将仙血收好,三头六臂尽显斗战之能,以纯粹的肉身力量向着牢笼深处杀去
。
牢笼间,一个又一个的瓦罐震动,似是在愤怒,一只只血手从诸多被祭坛封镇的瓦罐中探出,向着李彻打出了一道道仙道宝术。
一时间,黑气翻滚,仙则震动,天地破灭,混沌流转,地火风水肆虐……
有仙道宝术化为一头猛兽,它仰天咆哮,一吼之威足以破灭星域,使无数生命古星粉碎。
有可怕的仙灵之影浮现,向着李彻冲杀而去,身后又仙域大军跟随,如同无上王者进行攻伐。
有一团永恒长存的仙火,焚烧天地,焚尽万道……
无数仙道宝术使黑暗古殿内的堕落之力汹涌翻滚,李彻有魔意攀附,尽是疯狂之色的脸上闪过了一抹凝重。
挥拳间,凝聚了洞天宇宙之力,集中了周身之力,万物返虚,混洞乃成,一拳打下,撕裂着苍莽,撕裂着世界。
抬剑间,剑影凝聚,绽放出凛冽刺目的剑光,唯孤唯寂的剑意洞彻天地,千万道剑气犹如洪流般浩浩荡荡而下,冲刷着寰宇。
举枪间,黑色凤凰振翅,魔焰焚烧天地,勾引七情六欲,于虚空中掀起无数道涟漪,恐怖的凌厉波动充斥方圆天地……
惊世杀伐起,仙道宝术与法身杀招的碰撞,黑暗古殿都在震颤!
李彻再次负伤,脸色一阵发白,魔主真身都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伤口,上面有着仙道法则缠绕,难以愈合。
“天命不败,魔主不死!”
呢喃一声,李彻眼珠彻底被黑色侵蚀,周身一股极致精纯的魔气在弥漫着。
那股魔气不包含任何的属性,与九幽魔气和黑暗之血散发出的魔气都不尽相同,虽然阴邪森寒,但却给人一种极其自然的感觉,仿佛它本身就是天地之间应该存在的一种力量。
身后虚空之中,不灭天魔身浮现。
天地有清便有浊,有阴便有阳,有正,自然也就有魔。
不灭天魔身融汇一方世界的负面力量于一体,本身就是天地之间的一部分,乃天生之魔,为天魔,炼一颗不灭魔丹,魔丹不灭,真灵不死,与世同存。
不灭天魔身一步跨出,和李彻的魔主真身相融。
“再来,杀!”
魔气化铠,李彻牵引、裹挟着黑暗古殿内的魔气、堕落之力,向着漫天血手,向着遮天盖地的仙道宝术杀了过去。
“造孽啊,造孽啊!”
黑暗古殿外,看着堕落后的李彻实力竟如此惊人,鸟爷和精璧大爷是面皮一抽,两人感觉有些玩脱了。
“在我残缺的记忆中隐约记得,这些祭坛中,镇压的有一位,是接近咱们两人的战友。”
精璧大爷眼神茫然,他喃喃自语中带着几分不确定,随即恢复了清明,痛苦道:“咱俩忌惮黑暗之力无法接近古殿,只能等这混元出来,再镇压他了。”
“怕就怕,光靠咱们二人,镇压不住他呀!”
鸟爷长叹一声,多少年了,还是第一次生出了不知所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