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双儿成了这里挂名的掌柜,每天百无聊赖的看着面前的胭脂水粉,她主家的小姐手真是巧极了,也不知她是怎么做的。
这些胭脂水粉还有那些香膏做的与外面卖的都不一样,好闻极了。
而且她也偷偷用了一点妆粉,清透自然,与外面厚重的铅粉大不一样。
只是这么好的东西无人问津,王双儿看着都可惜。可是她也没有办法,毕竟是上脸的东西,拿出去别人也不敢轻易上脸。
她只能在店里干着急。
“请问,这儿的胭脂全都在这了么?”忽然一阵温婉的女声传来,王双儿还以为自个听错了。
可是面前这个华容极妍的女子,可不是真人么。
“啊,是的,都在这了,有喜欢的可以试试。我家的东西都是顶好的,姑娘如此美貌更是锦上添花了。”
云宛央笑了笑,梨妈妈如今也不拘着她了,她偶尔也能出来逛逛,她花魁的名号可不是吹的,走到哪关注就在哪。
很快寻樱阁门前渐渐地有了人气,不过胭脂水粉毕竟还是讲究一些的好,真正买走的不过尔尔。
又过了几日来买的人倒是越来越多,问就是说,花魁娘子上着寻樱阁的胭脂出现在众人眼中,身上飘着若有似无的香气都勾人心魄。
这样一来,寻樱阁迈出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
看着每日进账都在成倍番涨,谢溪和差点惊掉了下巴。
四月初,春闱的第三日,估摸着时辰,这会姜砚书应该已经考完了。
谢溪和攥着手来回踱步,十分不安:“这连着考三日,也不知道砚书的身子能不能撑住,真让人担心。”
今日姜伍休沐在家,他看似平静,可是连着喝了好几杯茶,暴露了他的心境。
“没事的,哥哥已经做了万全准备了,咱们就放心吧。”姜锦安慰道。
姜瑟从刚才就不见人影,谢溪和如今倒是无暇顾及她。
不一会,姜瑟倒是带了个人回来,一身杏色襦裙,不施粉黛,头上简单挽了个双环髻,没有多余的首饰。
仿若仙子入凡间,清丽绝伦。
“这是?”姜瑟还是头一回带陌生人回来,谢溪和虽然见这个女子貌美,却还是要多问一句。
云宛央眼睛里像是镀上一层光,她终于再见到自己的家人,虽然还不能相认,可是总归是见到了。
被那灼热的目光看着,谢溪和有些不自在。
姜瑟轻咳一声,云宛央回过神来:“夫人安好,小女云宛央。”
“云宛央?”姜锦惊叫起来,“你是云宛央?”
看见久违的阿姐,她还和小时候一样,那样热烈。云宛央冲她点点头:“姜大小姐好。”
姜锦原本坐在黄花木梨椅上,闻言立刻小跑过来:“云宛央怎么会到我家来,太不可思议了。”
姜瑟看着失态的姜锦,有些难以言喻的感觉,毕竟这是两个人的姐姐,却最没有姐姐的样子。
后知后觉的谢溪和恍然如梦:“你是梨芳园的花魁娘子,云宛央?”
这娘俩一个两个怎么都这个模样,姜瑟一时不知道该是她丢人,还是替云宛央感到丢人。
“阿姐,娘亲,你们对客人客气些,别太大惊小怪了。”
云宛央干笑两声:“不妨事不妨事。”
几人连忙请云宛央坐下,学了几个月云宛央的规矩倒是学的不错,样子也有几分‘云宛央’的模样了。
“就是,寻樱阁最近生意有了起色,多亏了云姑娘的帮助,刚好几天前与云姑娘偶遇,相谈甚欢,她知晓我是寻樱阁幕后的主人,有许多感慨,于是就相邀她来家中坐坐。”姜瑟解释道。
其实云宛央是姜瑟特意请去的,为的就是借着云宛央的名气,传扬寻樱阁的名气,这样一来寻樱阁生意能蒸蒸日上,二来她与云宛央有了接触,也能慢慢让云宛央与家人接触。
谢溪和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还得多谢云姑娘了。”
云宛央连连摆手:“不妨事不妨事。”
这传说中的花魁娘子居然没什么架子,反倒憨态可掬,像个小姑娘。
“天,我还是不敢相信,花魁娘子居然坐在我面前。”姜锦一动不动的看着云宛央的脸,“那日你艳绝京城的舞还记在脑海里,你忽然的就从脑子里蹦出来,变在我眼前了。”
云宛央不自觉的看了姜瑟一眼,因为姜锦口中艳绝天下的人可不是自己,而是姜瑟啊。
“老爷,夫人,少爷回来了。”周英一路跑一路喊。
这回谢溪和倒是站的很快,不一会姜砚书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
三天的考试,没有让他变得憔悴,反而胸有成竹的气魄让他看起来越发的玉树临风。
这就是哥哥啊。云宛央想到,其实她对哥哥没什么印象,从小他就独自一人在外,对他的印象只有父母口中的几句闲谈以及每年寥寥无几的家书。
“砚书,如何?考的如何?”姜伍迎上前问道。
姜砚书点点头:“我自个觉得还成,不过一切还得等成绩出来才知。”
姜伍松了一口气:“既然你自己都觉得不成问题,应当是没什么问题了。”
在场的几人皆是送了口气,姜砚书此刻注意到云宛央,她正低着头,此刻只能看见她的头顶。
“这位是?”
云宛央忽的抬头,绝艳的脸就这样闯入他的视线:“小女云宛央,在此先祝贺姜公子金榜题名了。”
姜砚书有些惊诧,这才过去几天,家里人居然和花魁有了关系:“借云姑娘吉言。”
“时辰不早了,云姑娘留下用饭吧。”谢溪和如今高兴得很,也不管合不合适,左右府内又没有旁人。
云宛央眼睛亮了亮:“会不会叨扰夫人了。”
“不会不会。”姜砚书抢着回答道,在场的人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姜砚书挠了挠头,“热闹些罢了。”
这句解释就略显苍白了些。
厨房早就备下了,谢溪和一吩咐丫鬟们带着菜肴鱼贯而入。
满满一桌菜,有一道白灼虾,大厨提前剥好了壳,许是很久没有和家人一起吃饭了,云宛央笑容满面,多吃了几口鲜虾。
谢溪和看着她像个孩子一样:“瑟瑟小的时候也爱吃虾,不过长大后倒是不爱吃了。”
姜瑟和云宛央夹菜的手一顿,两两相望,都读出了对方眼里的苦涩。
“来来来,今日家中有贵客,而且也要庆祝我儿金榜题名,大家一起喝一杯。”姜伍举杯敬酒。
众人皆举起杯子。
云宛央看了看,踌躇道:“我不会喝酒。”
其他人有些怪异的看着她,云宛央变得拘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姜瑟出面解释道:“放心,这不是酒,就是一些果子泡的水。”
云宛央闻言也举起杯,众人碰杯一饮而尽。
姜砚书擦擦嘴角:“云姑娘居然不会喝酒。”说完才发现自己这话说的不得体,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
只不过云宛央没有意会到旁的意思,只是浅浅笑了笑:“我不会喝酒,不喜欢喝。”
云宛央说话间不自觉的拱了拱鼻子。
谢溪和放下杯子:“云姑娘和瑟瑟真是有缘,一些小动作都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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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不按日历放,班要按日历上
明天又要起来搬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