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母女连心,最熟悉你的还是你的母亲,连这种细微的事情,谢溪和也能发现。
云宛央一顿饭用的非常舒心,在家人面前可以放下一切戒备。
天色不早,云宛央也该回去了,姜瑟送她到门口,云宛央脸上的笑容多年没有出现了。
“今日,谢谢姐姐了。”其实姜瑟比云宛央年纪小,这是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没有旁人在的时候,云宛央喜欢唤她姐姐。
姜瑟心中有些愧疚:“不必谢我,这都是你的家人,以后常来便是。”
云宛央凑到她耳边轻声道:“皇宫有人过来打探我的消息,看样子不是三皇子的人。”
姜瑟一怔,皇宫还是派人来调查云宛央了。
姜瑟点点头:“好,你自个注意安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华桐来寻我。”
云宛央告辞了,姜瑟看着她的背影,一回头发现姜砚书躲在大门后看着她。
姜瑟被看的有些莫名其妙:“哥哥?你在这做什么?”
姜砚书反倒干笑两声:“没什么,见你许久未回过来看看你。”
姜瑟看着他眼底的心虚,姜砚书扯开话题:“你是如何认识云姑娘的。”
姜瑟又把寻樱阁的事说了一遍,说完差不多回到了前厅。
“云姑娘走了?”
姜瑟点点头。
谢溪和有些后知后觉的担忧:“这云姑娘毕竟出自那种地方,你们来往是不是。”
姜瑟解释道:“娘亲,你放心,云姑娘沦落至此不是她所愿的,她也是被逼无奈。这么些年一直在青楼明哲保身,她卖艺不卖身,清清白白的。”
见女儿第一次这般为一个人说话,谢溪和再迟钝也明白姜瑟是真心把她当好友了。
“是啊,娘。云家的事我也听过一些,云姑娘的祖父乃当朝首辅,文臣之首。若不是被冤,云姑娘何苦漂泊在那种地方。”姜砚书在京城多年,这些事也是略有耳闻。
“云姑娘的祖父乃是云首辅?”谢溪和惊讶不已,“云首辅的儿子云清舟就是云姑娘的父亲?”
“正是。”姜砚书答道。
谢溪和有些唏嘘:“这云公子我也有幸见过,貌若潘安,与北燕王。这两个男子乃是全京城女子做梦都想嫁的人。”
其实百姓们都不相信云首辅会通敌叛国,人家已经坐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了,何苦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呢。
不过事实已定,就算众人不信又如何,样样证据摆在面前。
姜伍有些吃味:“这全京城的女子,也包括你么?”
谢溪和看着自己相公抿着的嘴,讪讪道:“谁年少时没几个思慕的公子呢。”
姜锦后来反应过来:“那世子殿下就是那北燕王的儿子了。”
“那是自然。”谢溪和脸上的笑意荡漾开来,“我第一眼见到世子,就觉得他与他父亲青出于蓝,很有当年北燕王的风范。”
后来他略带嫌弃的看着父子俩:“唉,北燕王妃好大的福气啊,丈夫非凡,儿子隽秀无双,可真谓是天大的福气都享尽了。”
感觉被暗示了的父子俩愤愤不平。
“什么意思,砚书清俊一表人才,锦儿美中带着英气,瑟瑟更不必说的貌美。三个孩子都好,更何况你夫君我如今也算是中年有成,明明你才是那个享福的人,羡慕旁人作甚。”
此话一出,别说几个孩子了,旁边的下人们都发出淡淡的笑声。
“说什么呢你,好不要脸皮。”谢溪和嗔道。
其乐融融的一家子,姜砚书今日春闱结束,晚上有同窗邀请他出门,他换了一身衣服就出门了。
姜瑟还是喜欢待在她的花棚里,月下美人开的很好,几日前还怏怏的,这几日都焕发了新光彩。
整个院子都被这种花香围绕。
“二小姐。”清栀给她递上剪子,“如今铺子生意也好了许多,何不多寻些人来,凡事都由二小姐亲力亲为,奴婢怕二小姐累坏了身子。”
“我正有此意,你这几日帮忙留意着,若是有合适的,与王娘子说一声。”
“是。”
“来来来,东西都放在这。”以葵指挥着几个小厮将一堆东西搬到花坊来。
“小姐,这些是干花和一些香料,本该晌午就送来的,不知为何香料铺子耽搁了,这么晚了才送来。”以葵解释道。
姜瑟蹲下身子,解开布袋细细的看着这批货的好坏:“无碍,东西好就成。”
花坊大小有限,许多材料干花得从外面购置,姜瑟之前寻了好几家才定下,这家掌柜的做生意倒是实诚,东西也还不错,几次合作都比较愉快。
“明日该出门买些蜂蜡回来,做些口脂。”
……
第二日姜瑟带着以葵出了门,寻了几家店都没寻到让姜瑟满意的。
如今出门赶马的是自家人,名唤小二子,年纪不大,样子生的白净,几个丫鬟都喜欢逗他玩。
姜瑟在马车里闲来无事的翻阅乐文诗集,忽然马车顿住了,姜瑟疑惑:“怎么了?”
外头传来小二子略显稚嫩的声音:“二小姐,前方路窄只能容许一辆马车经过,前面有一辆正好堵住了路口。”
光天化日怎么会有人如此猖狂,姜瑟下了马车,前方的人应当身份尊贵,马车外的守卫严阵以待,脸上挂着不容侵犯的神色。
中间围着的马车异常华丽宽敞,马车四周挂着的琉璃珠价格不菲,为了遮光挡风马车帘用的都是鲛纱。
姜瑟心下不知是哪位贵人,草草看了几眼就打算让小二子换条路走。
“娘娘,您可要撑住啊。”
忽然这句话传入姜瑟耳中,她停住了脚步,娘娘?宫中的人?
姜瑟带着忐忑之心往前走了两步,面前的侍卫威风凛凛的拦住她们:“干什么的,离这里远一点。”
姜瑟看到被众人围坐在中间光鲜亮丽的女子不就是,太子妃?
前世她这个嫂嫂,自持甚高十分瞧不上她这个青楼出身的侧妃,明里暗里嘲讽了她多少回。
姜瑟见如此也十分不待见此人,总之如今谁也不知道谁的身份,扬声就道:“什么什么人,你们挡住去路还有理了,你们有护卫了不起么?”
姜瑟的声音不大,只是面前的几个护卫能听的清楚,这女子长得如此美貌,却是个咄咄逼人的主。
碧荷听到这边的动静过来看看情况:“你是何人?”
这个碧荷是太子妃身旁一等宫女,仗势欺人的很,姜瑟没好气答道:“没何人,就是路过。”
“你快些走吧,别怪我没提醒你,前方可是贵人。”
姜瑟冷哼一声,正要转身,碧荷身上若有似无的药香钻入她的鼻尖。
姜瑟的嗅觉异常灵敏,哪怕那种味道极其的细微,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因为太奇怪了,姜瑟想不明白,安胎药为何会带着一丝大黄的味道。
大黄活血,孕者禁用,怎么会有人两者一起用,除非是有人想要陷害。
可是……
姜瑟眉头一皱,上辈子,太子妃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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