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一章 献舞

酒宴马上要开始，舞女都已准备就绪，姜瑟才见薛朝颜匆匆赶回，领口衣物还带着几分凌乱。

姜瑟眼睛眯了眯。

“太子殿下到，太子妃娘娘到。”

姜瑟朝外看去，太子身着东宫四爪蟒服，身边的太子妃也是雍容华贵，只不过面色略显苍白。

这一年太子妃也不好过，她迟迟未能生下皇长孙，常府有意再送一位女儿入东宫。这一年太子似乎收敛了许多，侧妃之位空悬，她才不要让同族姐妹入东宫。

太子妃如今也是遍寻京城那些美人，身份不能太高，最好能勾住太子的心，生下孩子为她所用。

太子妃见到姜瑟时，着实还愣了一下。姜瑟点头见礼，垂下头，似乎是不想惹人注意一般。

太子妃见到她，就想起自己的孩子，虽然此事怨不得姜瑟，反倒还要感谢她，若不是她的提醒，自己也扳倒不了钟侧妃。

太子妃眼眸漆黑一片，合拢在身前的双手紧握，她微微咬着唇，仿佛在思考些什么。

太子妃入座后，侧耳吩咐了一声碧荷。

人都到齐了，歌舞正式开宴，舞姬们杨柳细腰，在中间翩翩起舞，太子绕有趣味的看着。

一时间宴会热闹非凡。

不一会碧荷回来了，俯身在太子妃身边说了句什么。

太子妃心中了然，点点头。

一曲毕，众人觥筹交错，脸上都带着几分红霞。

太子妃扬声道：“姜家二小姐何在？”

众人忽然听见太子妃说了一句，纷纷朝这边看来，太子妃倒是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皇祖母，母后，有日儿媳出门，不幸在路上出了事故，多亏姜二小姐出手相助，那时候匆忙未来得及道谢，趁着今日这个好日子，儿臣想好好感谢二小姐。”

皇后见儿媳这般不知轻重，也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只好顺着她的话说道：“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儿媳也是寻人心切，母后可千万不要怪罪。”

程皇后笑了笑：“怎么会，心儿久病刚愈，这也是积德的好事。”

太子妃低头笑了笑。

“传姜二小姐。”

谢溪和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为何前方忽然叫了姜瑟前去，可是来通传的太监身着墨绿色内侍服，一看便是高位后妃身边的人。

谢溪和有些担心的看着姜瑟，姜瑟点点头，示意她放心。

温南星拉住她的衣角：“瑟瑟……”

“没事的，你们放心好了。”

姜锦深呼吸一口：“小心。”

姜瑟笑了，仿佛前头是什么龙潭虎穴一般，一个两个都如此。

姜瑟款款而至，一旁的舞姬们还在奋力的跳着舞，可是前方人的心思全然不在她们身上了。

女子端庄而大气，微微低着头却不显卑躬，她垂着眼，鸦羽一般的睫毛盖在眼睑上，皙白的皮肤好似吹弹可破，微微泛着红晕更显娇媚。

姜瑟一步一步走着，好似步履生花，一步一步都仿佛踏在人心口上。

悄然间她微微抬起了头，人们更是为她的美貌而震惊了一番，什么丝竹管弦之音，什么婀娜妩媚的舞女。

眼里耳里好似只有她一人。

太子瞪大了眼呆若木鸡，晋王倒酒的手也迟钝了一下，酒溢出来也不知。

薛朝颜听到太子妃传召姜瑟便感不妙，如今看到太子的反应，手里的帕子都要搅碎一般，眼里怨毒的看着姜瑟。

姜瑟瞧见了她，唇角微微勾了勾，仿佛在炫耀什么似的。

太后眼神沉了下来，嘴里喃喃道：“此女……凤凰命格？”

姜瑟规规矩矩的行礼：“臣女参加太后娘娘，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京城居然有如此贵女，本宫居然不知道。”程皇后眼里也是闪过几分惊艳。

太后难得的闭口不言。

“皇后娘娘谬赞了，小女蒲柳之姿，哪能入得皇后娘娘之眼。”

太子妃道：“上次还多谢姑娘相救了。”

“太子妃娘娘客气了，都是太医的功劳。”

晋王恢复了神情，用喝酒来掩饰方才的失仪。

太子脸上则是毫不吝啬的欣赏惊叹。

太子妃知道自己计划得逞了，原本她是忌惮这样的女人入东宫的，可是如今不一样了，她需要这样的女人，没家世没背景，空有一张祸国殃民的皮，入了东宫只能依靠自己。

这样的人最好拿捏，若是生下孩子，便可以以绝后患。

“听闻姜二小姐舞姿甚为出众，不知能否献上一舞啊？”太子妃此话一出，姜瑟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图。

“那小女便献丑了。”姜瑟微微一笑。

姜瑟带着正中下怀的的神色，太子妃有些摸不着头脑，之前她还一副不想牵扯皇家事一般的模样，难不成是骗人的。

开弓没有回头箭，太子妃心里盘算着。

姜瑟换好舞服后，站在舞池中。男宾那边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纷纷侧目。

温月笙望着君珩：“姜姑娘……”

君珩转头看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姜姑娘好像要准备献舞了。”话音刚落，就见君珩已经起身往那边走去。

刚刚赶到的姜砚书没来得及见到君珩，只望着他略显急促的步伐。

温月笙有些好笑：“姜兄。”

“温兄。”姜砚书不知道君珩叫他来是为何，也不知道他走的如此匆忙是为何，“殿下他？”

温月笙笑着拉上姜砚书一起往前走：“别说了，自家妹妹可要看好了，别被野猫偷腥了去。”

姜砚书懵懵懂懂的只是被拉扯着走。

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就连陛下都过来了，皇后连忙给他让座：“陛下来的好巧，姜姑娘正巧要开始跳舞呢。”

承德帝往下看去，却也只见一曼妙女子站在中央，美人遮面，只露一双眼睛便已经足够摄人心魄了。

君珩挤到最前方，姜瑟已经做好准备，一旁的乐师已然准备奏乐了。这位小姐也没说要演奏什么曲子，只让他们随意，她跟着他们的音律跳便是。

乐师们被她这般轻狂的模样吓住了，笑着摇摇头，只管弹奏最难的乐曲。

姜砚书也来到前面，见到自家妹妹孤零零的站在中央，一旁那些世家子弟纷纷对她指指点点，上头还是整个大周最尊贵的几人。

再迟钝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他从来不知道自家妹妹还会跳舞这件事。

温南星带着姜锦也过来了，以她的身份，一般太监也不敢拦着。

“完了完了，瑟瑟会不会跳舞啊？”

姜锦紧张的攥紧了衣袖：“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可从未见过她习过舞蹈。”

“这下可怎么办啊，到时候出了丑，太后皇后怪罪下来……”

薛朝颜自然看到远处一脸焦急的姜锦，心下了然，恐怕姜瑟根本不会跳舞吧。

面上表情放松下来，一脸看好戏似的看着姜瑟。

晋王把酒换成了茶，一杯接着一杯，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喉咙都干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