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珩正想拂袖而走,便听见门外碧青的声音:“姜姑娘,若是换好衣服就请在此等候片刻,太子妃有话想对您说。”
说完便听到一声清脆的锁扣声,姜瑟不由得皱眉,太子妃这是要来硬的了。
其余的她倒是不担心,毕竟里头还有这尊大佛在呢,她担心在门外的两个丫鬟,不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君珩看着门外的人影,忍不住扶额:“这夫妻俩一个比一个蠢,今天什么日子,太子当众羞辱官员女儿,这种名声传出去,于东宫有何好处。”
君珩不知是被谁气的,又转身做回原地。
姜瑟看着他:“你不准备出去么?”
君珩没好气道:“门口有人你没看见么,本世子现在出去,你我关系如何解释。”
姜瑟在他对面坐下:“那行吧,咱们就在这里等着吧。”
君珩顺着烛火细细看着眼前的女子,眉眼如画,用双手撑着脑袋一副事不关己的娇憨模样。
“万一真的有人进来看到我们俩,不是一样的结局么?”姜瑟问道。
君珩笑了笑,勾人的桃花眼微眯:“既然你的清誉没了,只能委屈你做个世子妃了。”
姜瑟笑了起来,今天听到的都是做侧妃,好不容易听见正妃,没想到还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君珩的耳尖微微红了:“你笑什么,本世子说笑的,就你这性子,本世子娶妃是为了日后舒心的,不是过来给本世子添堵的,到时候被你气的英年早逝,本世子可冤得很。”
姜瑟顺嘴道:“知道了知道了,世子妃的位子我可不敢肖想。”
姜瑟起身,君珩立马问道:“你做什么去?”
姜瑟转过脸看着他:“这身衣服碍事,等会不方便,我去换了它。”
君珩看着这个偏殿很小,几乎没有什么可以遮挡的地方:“在这?本世子还在这里坐着呢。”
姜瑟上下瞟了他一样:“那又如何?”
“你究竟是不是女子?”
姜瑟起了调侃之心:“怎么,殿下想验验?”说罢变装作要扯开腰带的模样。
君珩转过脸去不想搭理这个女人:“赶紧换去,别耽误本世子逃跑。”
姜瑟憋着笑,拿过方才自己换下的水墨流仙裙。
后方传来衣服掉落的声音,在这种幽暗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君珩眼神有些不自然的飘忽,手心也渐渐握成了拳。
姜瑟整理好衣裙,头上珠钗都拆下来,满头青丝纷落而下,她拿起原先的白玉簪,打算将头发草草挽起来。
她不会自己挽发,一边弄着头发,一边走了出来。由于她抬手整理头发,宽大的衣袖掉落,露出白玉似的皓腕。
君珩见她十分艰难,摆弄了半天也没弄好,松松垮垮的,随着她走起路来,那只白玉簪居然掉落下来。
姜瑟叹了口气,墨发披散下来,显得她一张白皙似玉的脸越发小巧精致。
君珩弯腰捡起来,放在手中打量了一会,虽比不上上好的羊脂玉,却也通透。
姜瑟坐下,捋了捋头发:“罢了,就这样吧。”
君珩默默来到她身后,双手轻柔的挽起她的长发,她的发丝轻柔,带着一丝丝清凉,好像一块上好的美玉。
姜瑟惊了,两辈子了都未有男人为她挽过头发。君珩动作轻柔,好似对待一块精雕细琢的美玉一般,小心翼翼。
君珩将头发挽起一个发髻,然后将白玉簪轻轻簪入云鬓。
姜瑟晃了晃脑袋,挺结实的,至少不会掉落。
姜瑟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他:“你好似对这个很是熟悉啊。”
君珩不想搭理她,随口道:“以前在梅林没有丫鬟小厮,阿星头发散了,见她挽过几次。”
姜瑟眨眨眼,没有说话。
两人小声商议一番,太子妃估计也没把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放在眼里,就派了两个嬷嬷在外头看着。
两个嬷嬷好对付,可是之后呢?太子妃还会惦记着她,姜瑟要的就是以绝后患。
姜瑟在里面尖叫一身,又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有茶盏瓷器落地粉碎的声音。
两个嬷嬷见事不妙,犹豫着是否要进去一探究竟。
两个嬷嬷得了太子妃之令不能开门,可是万一人在里面出了什么事,耽误了娘娘的大事……
她们隐隐约约知道里面的女子是给太子享用的,轻易出不得事情,思虑再三,一嬷嬷还是拿了钥匙开门。
门一开,就发现里面完好无损,只是碎了几个青瓷杯,可是却不见那女子的人影。
俩嬷嬷相视一眼,忽然从侧面有一女子朝她们撒了些粉末状的东西。俩人瞬间酸软无力,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君珩迈着步子从另一侧出来,用手捂着口鼻,以免吸入药粉。为了保险起见,姜瑟入皇宫还是带了些东西防身的,所以她一开始才会那么淡定,因为她知道这几个小人,还奈何不了她。
君珩原本想直接敲晕了了事,姜瑟却说,如果两个嬷嬷出了什么事,罪责一定在我身上,倒不如迷晕了,让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姜瑟拿了她们身上的钥匙,跑了出去,看见自己的两个丫鬟果然瘫倒在地。
姜瑟上前查看,发现她们只不过暂时晕了过去,并无大碍,也稍微放了心。
君珩吹了一声口哨,熠阳便出现在他面前,与元禾不同,他们自小出入皇宫,伪装成小太监小公公什么的隐藏在暗处保护主子他们是最拿手的。
“熠阳,你先把两个小丫鬟安置一下。”
“是。”
见到两个丫鬟安然无恙,姜瑟总算是放心了。接下来,可就要看她表演了。
姜瑟首先偷偷的回到宴会,找到温南星,让她偷偷的把薛朝颜叫出来,以她的身份,薛朝颜不会驳了她的面子。
温南星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可是看见一旁的君珩没有出言制止,她也就按照姜瑟的话做了。
“你要让她入东宫?”
姜瑟双眼亮了亮:“我这人气度小的很,她三番两次针对我们姐妹,而且还对我姐姐见死不救,入东宫,做侧妃,还是要等太子妃之位,做梦。”
君珩心想,日后还是轻易不能惹女人,姜瑟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