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最后如何收场了呢?”姜锦问道。
“那姚郎中气愤家中居然出现这样败坏门风之事,承恩侯夫人也只是过去帮忙的,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当然还是为姚姑娘保密了。”
谢溪和这话看似好像什么都没说,可是姜瑟也已经知道其中的关键了,承恩侯夫人可是个见人下菜碟的人。如今她若是为姚林晚保密,这姚家日后可就欠了她一个大大的人情。
再者说了,那王大的下场定然也是好不到哪去。若说姚姑娘是想借王大来陷害别人还可信些,要说姚姑娘自己看上了人家,任谁可都是不信的。
罢了,这就是自食恶果吧。
又过了些时日,日子也渐渐入了秋,一件事轰动了京城,陛下终于为几位皇子赐婚了。众人皆以为为了皇室嫡传血脉,承德帝会等太子妃诞下麟儿才会给诸王赐婚。
可惜太子妃久久没有动静,陛下这也是坐不住了。
陛下有旨,封承恩侯府五小姐,常府三小姐为太子良娣。寿国公府七小姐为昶王妃,苏府大小姐为晋王妃,薛府二小姐为安王妃,另册封薛府三小姐为瑞王侧妃。
消息一出,众人哗然,这薛府接连出了一个王妃一个侧妃,圣宠不减啊。
而且给其他儿子立妃的同时,也给太子安排了两个良娣,而且这两位可都是身份显贵,陛下这意思是谁先生出长孙谁就是未来侧妃。
看来,陛下已经放弃太子妃了。
姜瑟听闻这个还着实不可思议了一下,宫中早就传出消息,薛凝兮的侧妃之位乃是瑞王亲自去求得的。
这让姜瑟忽然想到每次宫中宴会,薛凝兮总是没有人影,原来两人早就芳心暗许了。
众人纷纷到薛府道喜的同时,也疑惑为何薛家两个姑娘都定了亲事,为何薛大小姐迟迟没有动静。
薛伯峰解释道:“小女早已定好亲事,不日便要出嫁了。”
众人虽然心中不信,猜测莫不是薛大小姐得了什么恶疾,但表面依旧向他道喜。
陛下这一出打的薛伯峰措手不及,原本无意参与皇家之事,如今也是不得不陷入夺嫡的漩涡。
姚府传来姚林晚的婚训,是远方姨母家的表哥。
那样的破落户,姚林晚是看不上的,无奈如今她的名声已经臭了,京城谁还敢娶她。即使百般不愿,也无可奈何。
一时间整个京城都好像陷入什么喜事中一样。
入了秋,姜瑟也许久未去寻樱阁看看了,一些制作的材料入冬后会稀缺,姜瑟得提前去盘点一下库存。
寻樱阁因为东西皆是上乘,深受京城贵夫人们的推崇,加上每日供货不多,常常都是供不应求的局面。
姜瑟这个背地里的掌柜,也是偷偷带了帷帽而来的。
姜瑟在后院清点库存,以葵和清栀从旁协助,这些事她们早已做的炉火纯青。
“二小姐,大概的已经都核对过了,一些材料也已经找相熟的老板订货了,在中秋前能送来。”
姜瑟点点头,以葵做事大条,清栀倒是细心的多,这些事交给她和王双儿,她放心得很。
姜瑟手中的账本还未来得及放下,远远的瞥见一个身影,姜瑟瞪大了眼睛看去,当即将手中的东西扔给以葵,拔腿跑了出去。
“小姐!您的帷帽!”清栀在后头焦急的喊着。
姜瑟出现在前厅,那一身素衣,容貌还是如同记忆那般,柔美坚韧。
木清四处看着,早就听闻京城新开了一家胭脂铺子,广受好评,对香料很有研究的她,又怎么会错过。
趁着今日为太后出宫寻找药材,时间还早便想着来此逛逛。
木清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东西,眉头一皱。这些东西看似花样百出,可是基础都好眼熟,倒像是出自她那徒弟之手。
木清一抬眼,那处站着一个妙龄女子,容貌上呈,眼角微红。
木清愣了愣,口中不禁喃喃出一个久违的名字:“林然……”
这个声音极小,小到连木清自己可能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喊出这个名字了。
再看一眼,却是张陌生的面孔,可是她眼中的情绪饱含思念,这让木清呆在原地。
“师傅……”姜瑟轻轻喊出这个名字。
木清脸上的震惊一闪而过,果然,这家店铺的名字叫寻樱阁。果然这些东西都格外眼熟,原来是她那个久违的徒弟啊。
木清将手指抵在唇上,示意她不要多言。
姜瑟往后走去,木清跟着她的脚步来到一处无人之地。
姜瑟当即转过身拉着木清的手:“师傅,你总算回来了。”
木清看着换了张面孔的徒弟,发出一阵叹息:“说说吧,这些年发生了什么。”
姜瑟将这些年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木清,就连她被晋王妃害死,重生回六年前的事一并提了。
木清听到这些竟然没有多余的反应,小小的惊讶了一下,表情便回归自然。
只是问了一句:“你死的的那年,太后娘娘是不是也已经薨逝了。”
“师傅怎么……知道的。”
太后娘娘按照上一世的轨迹会薨逝在明年九月,按照宗族规矩,子孙需在灵堂跪拜三天三夜。因此姜瑟记忆格外深刻。
木清又叹了口气:“你的重生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命数天理轮回,就像整齐排列的棋子,你动了其中一颗,整副棋局局势便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姜瑟静静地听着,她总是觉得她的师傅一定深藏不露。
“上一世太子继位,晋王野心勃勃,以他的心计也许早就猜到我的身份了。”木清道。
姜瑟不解:“师傅的……身份?”
木清从怀中拿出一个物什放在姜瑟掌心。
是云家祖传的玉珏,玉质不算好,还有一个小小的缺口,这不正是云宛央丢了的那块。
姜瑟仔细触摸着手中的玉珏:“果然是师傅拿走了。”在听说云宛央装疯时师傅来过,姜瑟就隐隐猜到定然是师傅收起了这块玉珏。
“小姑娘不谙世事,我担心被人利用,便替你保管了一阵。”
姜瑟心中苦笑:“她看着倒是比我中用,至少没有被男人蒙蔽。”
知道姜瑟上一世在新婚之夜就将这枚玉珏放入木盒中送给萧越,可怜他心心念念那么多年的东西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可是从未想过打开。
木清拍了拍她的手:“你打算如何?”
“替云家申冤。”
木清知道她的想法,而且这一世应该没人能阻拦她的脚步。
木清凝望着她,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脸,与故人的脸重合起来。
木清心中一惊:“你们是不是从平阳来的?”
姜瑟点点头:“说起来,我好像也曾经在平阳见过师傅,不过没照面,我去寻您时,您不见了踪影。”
木清抚摸一下她的耳朵:“原来如此。”
姜瑟想到什么似的,心中大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