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瑟回过神来,他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陛下的眼线不会发现他们回京了么?而且这俩人居然还敢一同出现,万一陛下发现了他们的关系该如何是好。
姜瑟将君珩拉起来,走到那棵山樱树下:“你怎么来了?事情可都处理好了。”
“你都知道了?”
姜瑟抿了抿唇:“我猜的。”
“你这么聪明应该猜的八九不离十。”
“别在这里恭维我,你和燕泽卿一起出现在姜府,这不安全。”
君珩怀中还有雪球,盯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姜瑟,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主人生气了。
“父王来了信件,说母妃离开了边疆,大概会来京城。我假意出去寻她,为了不让陛下对她的行踪起疑。可是我也不明白为何她来了京城却不见我。”
君珩语气平淡,似乎和往日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姜瑟却听出他这话里藏着淡淡的难过。
姜瑟不经意间,语气没了之前的急切。也是,他从来不会做鲁莽之事,他既然敢来,那说明他早早的就已经布好一切了。
“王妃娘娘此次回京,应该不是单纯为了想见儿子。”
君珩垂着头,温柔的抚摸着雪球。
“若是想见你,早就可以偷偷去凤翎山庄见你,而不会选择来京城,这样冒险的举动。”
君珩淡淡的嗯了一声,似是在回应。
姜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走近一步,也摸了摸雪球的脑袋。
“上一回母妃来的家书,丝毫没有显露半分她的计划。”
姜瑟叹了口气:“从边疆来的信,都会经过陛下之手,若是真的要与你说些什么,也不会写在那上面。”姜瑟顿了顿,“或许她已经见过你了,或许因为什么事情还不能与你正式相见,也许她已经隔着你的世子府,与你说过话了。”
君珩忍不住伸手将姜瑟揽在怀中,弯下身将头埋在她得肩颈处。
姜瑟忽然觉得,原来猫的习性也会传染,而且传染的速度还非常快。
姜瑟伸出手抚着他的背:“既然累了,赶回来作甚,为何不好好休息一日。”
“没,只是看别人都阖家团圆了,就有些想你。”
雪球在两人中间居然也安安静静的。
姜瑟脸上挂着连她都没有察觉的笑意。
……
燕泽卿借着看烟火,抬起头来,掩饰他此时的无措。
即使他常常流连青楼,但都是逢场作戏,第一次会有如此紧张的感觉。
姜锦轻咳一声,从他身边离开了一步。
“今日的烟火真好看啊哈哈哈。”姜锦此刻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能掩饰她此刻满脸的红晕。
燕泽卿在想如果是往日,他会对姑娘说什么?
漫天流萤,多姿不及姑娘眉眼万分之一。
如此回答是不是略显轻浮了些?
是啊,今年的烟火确实比往年要好看。
如此回答不会显得他十分笨拙,这句话出口,话题岂不是就这样断了。
燕泽卿思索再三,姜锦见他没有回答,在思索方才是不是话语太重,惹恼了他?
“国公爷,其实贸然让您来,是小女思虑不周,若是府中要事在身,这个约定也可以不做数的。”姜锦低着头,她向来有话直说,这般迂腐她还是头一回。
燕泽卿身量高,此刻他能瞧见姜锦垂着的脑袋,上头有一朵红色的绒花。
她已经及笄了,是可以戴簪子了,不过她嫌弃簪子繁琐,还像个孩子一样戴几朵绒花。
她今日一身丹红襦裙,着朱红的夹袄,上头绣着一圈雪白的绒毛,与她头上的绒花倒是相得益彰。
“既然已经与你约好,自然不会失约。”
姜锦闻言忍不住笑了一下。
随即微微福身:“国公爷,春风十里,贺卿良辰,平安喜乐,得偿所愿。”
燕泽卿笑了,笑意直达眼底,笑的见牙不见眼。
……
大年初一,百官进宫朝贺,然后帝臣同饮,将这份喜庆传遍整个大周江山。
太后在木清的调养下,面色好了许多。承德帝看着眼里,话语中都是对她的关切,心中却是想着该加大药力了。
朝贺还未开始,梁王居然带着世子进宫了,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两人身着王爷世子规制朝服,金尊玉贵。
姜瑟在女宾这边站在谢溪和身后,低着头十分恭顺的模样,在宫中本就要谨言慎行,她这个做派旁人挑不出毛病来。
可是姜瑟的心中却是掀起轩然大波。她偷偷抬眼看了一下梁王世子,只是一个背影。
很快的姜瑟又低下头,眼里好似平静无波,嘴角微微勾起。
萧越,你的死敌来了。
却也说不上死敌,可是这个梁王世子上一世可是太子的人,他的领地在西南方的南石郡。
为太子提供了不少人力物力,承德帝驾崩,二子夺嫡。那时候萧越手中有兵权,按道理来说他夺嫡的几率更大。
可是他忘了这个远在南石的堂弟,在背后重重的给了他一击。
也正是那时,太子借机拿回萧越的兵权,晋王的势力一夕之间濒临瓦解。
最后太子登上帝位,而没了兵权的萧越最后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穆氏留下的玉珏上。
姜瑟想起这件事,不得不承认梁王世子的手段比他那个懦弱无能的父王强上不知道多少倍。
而听说梁王暗自筹募兵马,姜瑟打心底觉得,这件事和梁王世子脱不了干系。
虽说是承德帝默许,可是这件事的背后风险却大。梁王在没有做好精密的计策和准备之前,不会轻举妄动。可是他们却雷厉风行,不过短短几月就有了规模不小的兵力。
“阿谨多年不见,也是一个翩翩少年郎了啊。”承德帝望着参拜的梁王世子萧谨,和自己的弟弟,感叹道。
“承蒙伯父庇佑,谨儿与父王特意来为伯父祝贺。”
承德帝爽朗的笑声传来,能听得出他此刻龙心大悦。
姜瑟隐隐有些觉得不对,梁王父子这个时候来京绝不会只是为了朝贺。莫不是边疆那里出了什么事,可是竟然一点消息都没传来。
姜瑟立刻否定了自己脑海中的这个想法,君家是块难啃的骨头,那是为了什么?
陛下还如此高兴……
兵权?!
姜瑟猛然想到,梁王父子很有可能是为了上交兵权,加上与承德帝通报一下关于君家的事情。
梁王也就罢了,那梁王世子可是一个野心勃勃之人。
她不由得为君珩担心起来,看着原本属于君珩的位置空了出来。姜瑟的眼眸暗了暗,这京城终究是要变天了吗?
------题外话------
要过年了,新衣,新鞋,做头发,美甲你们准备好迎接过年了吗。
我连手表都给它换了衣服,仪式感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