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瑟仔细看了两遍都未曾寻到,叹息一声正要放回去。忽然想到什么一般,翻开了建平十四年的档案。
姜瑟喜上眉梢,果真有。那年大周与南楚交战,祖父定然会上书奏请陛下。
那时候正逢年关,司证官估计下意识的会把这些奏折分配到十四年南楚交战的一边去。
承德帝虽然能销毁十五年云家谋反的罪证,可是终究还是遗漏了这些。
姜瑟打开祖父的奏折,是他的笔迹。这是奏请陛下让北燕王回京的奏折,估计是被承德帝无情退下的。
姜瑟拿着火折子仔细看了看,果真上头的印章左上角有一道模糊的裂痕。当时战事进入末尾,承德帝卸磨杀驴要让北燕王永远留在边疆。云首辅也是心中急切,没发现这个印章的不对。
姜瑟收拾好东西,方才走出一步,便被黑暗中的人一把拉到墙角。姜瑟的背磕碰到坚硬的墙,忍不住闷哼一声。
“姜二姑娘,咱们又见面了。”黑暗中传来的声音,让姜瑟不寒而栗。
“梁王世子,殿下不在前厅饮酒作乐,来这里做什么?”
萧谨黑暗中看不清姜瑟的表情,却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好闻的气味:“没什么,见姜姑娘无故离席,便想来看看,是跟何人相会。”
姜瑟眯了眯眼,原来他没看到她在翻找证物,以为她偷偷离席是来找君珩的?
君珩一直借口不回京,承德帝再三下旨让他回来,他也视若无睹。原本想借着君珩为把柄要挟北燕王的梁王父子,无从下手。
萧谨一直认为姜瑟是唯一的突破口,君珩一定会为了她回京的。所以当姜瑟偷偷摸摸离席,他便感觉不对。
但因为要敷衍来敬酒的官员来晚了一步,不过他还是找到了姜瑟。
姜瑟立刻做出一副被发现的心虚模样:“世子说什么呢,小女能和谁相会?”
萧谨勾起她的下巴,眼中迸发出寒意:“君珩是不是回来了!你告诉本世子,他在何处?”
“北燕王世子?殿下若是要寻他该出城才是,他不在京中人尽皆知,殿下为何会问我?”
萧谨捏着她的脸颊,稍稍有些用力:“别废话,你与君珩那些风花雪月的事还要本世子给你回忆一遍吗。君珩若是回来,他会不来见你?你少蒙人了。”
姜瑟被他捏着脸颊生疼,却还是义正言辞道:“我与北燕王世子清清白白,殿下何苦这样污蔑小女的名声。”
“清清白白?”萧谨松开她的脸颊,嗤笑一声:“呵,你们要是清清白白,他会冒着生命危险赶在除夕夜回来见你?”
姜瑟冷冷的看着他,君珩回京还是被他发现了,可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上报陛下。
姜瑟也冷笑一声:“殿下莫不是得了癔症,北燕王世子回京为何会来见我。”
“你说呢?”萧谨在黑暗中,那股气势越发强劲,几乎要压着人喘不过气来。
这才是他的真面目,白日里那般清雅公子的做派都是他装的。真实的他,自私阴险强横,有着与他相匹配的野心。为达目的不折手段,才能在上一世让萧越吃了大亏。
姜瑟用尽全力将萧谨推开,萧谨冷不丁撞上身后的书架,上头的东西摇摇欲坠。萧谨连忙扶稳,若是这里闹出的动静太大,怕是要引来旁人。
“梁王世子闹够了没有,这里没有旁人。”姜瑟目光有些闪躲,在脑海中飞快的想出一个理由先暂时敷衍过去,“我也是收到莫名的纸条让我在此等候,殿下跟着我来,莫不是受了旁人的埋伏?”
这理由拙劣的很,姜瑟情急之下居然脱口而出,但是话已经说出口,就要咬着牙演下去。
“埋伏?”萧谨冷哼一声,“本世子刚到京城,会有何人需要陷害我们。”
姜瑟不动声色的靠近门口,想着无论如何先逃出去再说。萧谨诡计多端,定然会没事。而且姜瑟觉得他不会把今日的事说出去。
姜瑟将门打开,转身跑了出去。一回头却发现门外站着一脸得意的薛朝颜。
“你……”姜瑟下意识的朝屋内看了一眼。这幅模样在薛朝颜眼中可不就是做贼心虚的样子。
“你果真在此偷情。”薛朝颜脸上的鄙夷之色更甚,“说!里面的野男人是谁!”
姜瑟缓缓走下台阶:“表姐说什么呢,哪有什么野男人。”
“休想骗人,我都已经听见里头你和男人说话的声音了。”
姜瑟眨着眼往后看了一眼,真是下雨了就有人给她递伞。
姜瑟假意推搡着薛朝颜,一副要为里头的人隐瞒的样子。
薛朝颜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她推开了姜瑟打算进去一探究竟。哪成想刚一进门就被黑暗中那个男子打晕了。
姜瑟见到薛朝颜倒下,连忙跑过去查看:“你……”
萧谨冷眼看着她:“如何,难不成你想她出去嚷嚷我们之间的事?”
姜瑟瞪了他一眼:“现在怎么办?”
“你不是一向聪明得很,你来想办法啊。”
姜瑟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你把人打晕了,却要让我来想办法,哪有这种道理。”
萧谨却是拍拍手打算做个甩手掌柜,刚走出去几步,却被姜瑟叫住。
“殿下慢着。”
萧谨转身看着她。
“殿下可能还不是很熟悉我的为人,本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这个表姐三番五次陷害我,若不是看在姨夫的面上,我早就不会让她好过了。”
萧谨环胸好笑的看着她:“然后呢?”
姜瑟起身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梁王世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我,污蔑我的清白,这种委屈,应该让世子也尝一尝。”
萧谨不明白她的意思,皱着眉刚说了句:“你……”却被身后不知道何时来的元禾打晕在地。
“主子!”元禾被琐事缠住了,来的晚了些,好在方才她看到元禾的身影,便使眼色让他将萧谨打晕。
“我没事。”姜瑟手指掐着自己的虎口,方才她便觉得不对劲,薛朝颜为何会独自一人跑来抓奸,唯一的解释便是她安排了身边的丫鬟回去给谢龄通风报信了。
没旁的法子了,姜瑟命元禾将两人拉到同一间屋子里,好在司证局也是有供侍卫休息的地方的。
然后马不停蹄让元禾带着自己回去换衣服,又将那封奏折郑重其事的交给元禾让他送往百里勿忘的手中。
然后和早已等候多时的清栀以葵碰面,若无其事的走在雅安宫旁的长廊中。
果不其然没一会就见到谢龄拉着自家娘亲还有一些夫人说说笑笑的来了。
清栀在她耳边轻声道:“今日温小姐未曾出席。”
姜瑟略微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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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亲戚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