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瑟点点头,这样臜污事姜锦不知道也罢。姜瑟把谢溪和送回雅安宫,自己又借口离开了。
在途中遇到在这里等候多时的晋王。
姜瑟微微福身:“臣女还未恭贺殿下即将好事成双。”
“你何苦这样挖苦本王。”
姜瑟只是嗤笑一声:“这不是殿下自己想要的吗?”
“你今日去司证局是为了什么?”
姜瑟偏着头看了他一眼:“殿下叫我过来,只是为了问我这个?方才不是已经解释过了,臣女没有。”
萧越双眼定定的看着她:“罢了,你要是不想说,本王也不逼你。你如今得罪了萧谨,往后他定然不会放过你的。”
姜瑟道:“那又如何,他从来就没想放过我。”
“你们因何结怨?”
“与你无关。”姜瑟微微抬首,“若是殿下找我过来只是为了问这些,那臣女先退下了。”
萧越伸手扼住她的手腕:“到本王身边来,本王护着你。”
姜瑟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骨节分明,没有君珩的修长白皙,可也是一双金尊玉贵的手。
“若是上辈子,你也能这样和我说,该有多好。”姜瑟面容没了方才的肃然,带着点点的悲怆。
似乎是没听清她的话,也许是听不懂她的话,萧越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姜瑟强忍着泪水,若是上辈子他也能这样爱慕心悦自己该多好,自己会不会就不用死的那么悲惨。
姜瑟没有疾言厉色的让他放开自己,也没有用力的甩开他的手。反而,只是抬起眼看着他,眼里一片清明:“那日你向陛下求亲,是不是已经看到我了。”
萧越闻言怔住了,用力握着她的手微微松了松。
“你看到我了,却还是选择了苏家,其实原本我也没有那么重要。比起你的谋划,你的野心,我又算得了什么?”
姜瑟说的是苏家,而不是苏言柒。她知道萧越从来没有真心喜欢过苏言柒,就像他从来没有真心喜欢过前世的云宛央。
姜瑟坐上回家的马车,整个人还是楞楞的,姜锦也听说了司证局发生的事,以为妹妹被吓到了,没有过多怀疑。
谢溪和却看着姜锦道:“锦儿,你对那徐三公子是什么看法?”
姜锦没往那个方向想,只是老实回答道:“没什么看法,规规矩矩的读书人。只不过你们俩都离席的时候,那人过来找我说了几句话,一时间没能抽身。”
难怪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姜锦居然没有出现,原来是被徐三公子缠住了。
俩人只是隔着远远的说话,并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旁人看见也不会说什么。
“锦儿,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依娘看,那徐三公子模样不错,人也好,可谓是个良配啊。”
姜锦手中的帕子都飘落在地,姜瑟闻言也抬起头来,原来徐家人打的是这个主意。两家联姻,亲上加亲。
姜锦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她该说自己已经有了心悦之人,可是娘亲会不会嘲笑自己不自量力。
就自己家这种家境,还敢奢望瑜国公?
见姜锦不说话,谢溪和连忙道:“此事还没商定,只是先问问你的意见,若是你自己不愿意,为人父母的还能绑着你上花轿不成?”
“我不愿意。”姜锦直言道。
谢溪和想过很多种姜锦听到这件事的反应,或许会羞涩会恼怒,但是还从来没想过她会这样直言拒绝。
谢溪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车厢里的气氛一下子冷清下来了。
“不愿意就算了,为娘再帮你相看一下,锦儿大了,也该考虑亲事了。”
姜锦眼里的光一瞬间暗淡下去。是啊,若是还不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告诉那人自己的心意。她能拒绝一次两次,还能拒绝五次六次吗?
二月十六,是个好日子。监天局再三择选宜嫁娶的好日子。
姜瑟正在为花园中那棵山樱树翻土,以葵端上点心,听到外头噼里啪啦的爆竹声,道:“外头可真热闹,听说晋王殿下抬了八十八抬聘礼,苏家回了六十八抬嫁妆。从城南到城北,一路上连绵不绝,可比昶王殿下娶妃时排场要大。”
姜瑟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回复道:“是啊,那场面,当真是盛大。人人都在称赞晋王妃好福气,大家都在称赞这一对金童玉女。”
以葵笑道:“小姐这样说,奴婢还以为小姐亲眼瞧见了呢。”
姜瑟忽然放下手上的动作,仰头看着天,天朗气清,这段时日唯一的艳阳天。
姜瑟喃喃道:“我,怎么会没见过呢。”
前世她就是在这种日子跟随晋王妃一同入的府,她一顶朴素的马车,一身浅粉的婚服,就连头上也没几个像样的首饰。
不是她没有,而是她的夫君说,这些青楼之物,他不喜欢。
是啊,簪子珠花是青楼之物,他不喜欢,可这个人也是青楼之人,他应该也是不喜欢的。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有更近的路,那轿夫还是抬着她绕了城内一圈。似乎是受人指使,一定要姜瑟亲眼看看这场婚礼的盛大。来彰显她正室的地位。
耳边充斥着路人的议论纷纷,朝廷显贵,天子重臣之女。与一个家族谋反,流落青楼,孤苦无依的孤女。
还有一个拿着全部军功换心爱女子的痴情亲王。
这场婚礼,从头到尾也只是姜瑟一人的独角戏罢了。因为从来也没有人在乎过她。
只可惜,那两只大雁,死在晋王手里。不然这将是姜瑟在这场婚礼中唯一的慰藉,只可惜,姜瑟永远不会知道了。
想到那场可笑的婚礼,姜瑟笑着摇了摇头。外头锣鼓喧天似乎经过了她的府邸,看着空中飘扬着的红纸。似乎还夹杂着孩童讨要喜钱的笑声,还有新郎官骑着骏马,拉动缰绳,马蹄落在地上的声音。
这些无一不和上辈子的记忆重合在一起,似乎又回到那天。她憧憬又屈辱的一天。
“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以葵和清栀相视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小姐忽然如此。不过还是依言退下了,以葵道:“小姐莫不是心悦晋王殿下吧。”
清栀摇摇头:“应该不是吧,要不然小姐为何会拒绝晋王的好意呢。”
“那为何今日小姐看上去格外惆怅。”
“莫不是看着别人成双成对,心中难免有些想念世子殿下?”清栀道。
以葵快速的点点头:“原来如此,一定是这样的没错。话说,世子殿下一走走了快五个月,怎么还没有一点要回来的意思。”
“主子们的事情,我们如何知道,总归殿下还是念着我们家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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