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遗憾

云宛央离开青楼那一日，下了朝的姜砚书听到消息连官服都未来得及换便飞奔至梨芳园。

可是等待他的已经是人去楼空，他呆愣的站在梨芳园门前，期间里头不少姑娘都来招揽他的生意，可是他不为所动。

云宛央走了，他们日后还有相见的可能吗，可是他还未告知自己的心意。

姜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哥哥，回去吧。她已经走了。”

姜砚书没有回头，只是苦笑着说道：“原来，我还是来晚了。”

姜瑟知道姜砚书听到这个消息定然会来的，于是早就已经在此等候了。

百里勿忘离京很久了，估计是去办墨楚辞交代的事了。而且应该已经成功了，你看完颜家发生的事就知道了。

离京前，百里勿忘说过他拜托太子帮忙救云宛央出来。所以姜瑟对这件事一点都不震惊，只是担心哥哥会不会承受不住这个事实。

不过须臾，姜砚书便笑着转身，看着姜瑟道：“走吧，还想来送云姑娘最后一程，只可惜来晚了。我衣服都还没换，走吧瑟瑟，我们回家。”

“哥哥。”

“没事，我应该替她高兴才是，脱离苦海。太子殿下既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救她出来，以后必然也会对她好的。”这话声音越来越小，姜砚书脸上的笑意却不减。

只不过在姜瑟看来，只不过是他的强颜欢笑罢了。

“有缘自会相见的，哥哥和云姑娘的缘分还在后头呢。”

姜砚书没有说话，独自上了自己的马车。

一辆不算特别华丽的马车悄悄驶入京郊处一座独门小院。这里简朴却不失庄重，时不时有琴声从里面传来。

墨楚辞似乎心情很好，姜瑟的主意居然效果这么好，不动一兵一卒的就劝通了曾祖和外祖放下手中的权力。

姜瑟说，对于完颜父子这种久经朝堂之人，攻人不如攻心。当他们有一天忽然发现自己这么多年所忠诚的所坚持的一切，都是泡影的时候。

就是他们放弃大渊君主的那一刻。

百里勿忘带着墨楚辞的太子令牌，蒙骗完颜将军出山。再伙同副将，将完颜将军绑架到一处无人地。

副将对完颜家忠心耿耿，而他也是这个计划中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墨楚辞以为副将很难攻克，可是没想到副将一口气就答应了。

“将军为大渊可以马革裹尸，可是那九五之尊却总以为将军包藏祸心。若是有一日，可以让将军看清局势，卑职就算死也算死得其所。”

完颜将军失踪了，百里勿忘放出消息，说完颜将军受了敌方埋伏，如今生死不明。

将军消失了半月有余，大渊朝堂却和平常一样。完颜军井井有条，丝毫没有因为主帅失踪而受到影响。

这多亏一位名唤高华黎的副将，在完颜将军失踪的这段时日，他担起了军队所有的大大小小的事务。

被好生招待在私宅的完颜将军，知道这件事，反而没有每日吵嚷威胁着要出去了。他静下心来，百里勿忘也不再限制他的人生自由，完颜将军一人偷偷回了军营。

除了一些心腹兵马，还在坚持寻找他的下落，可是却被高华黎的人镇压回去了。就连他忠心耿耿的副将也被打的不成人样关在密室。

完颜将军忽然发现，他自以为豪的完颜军其实早早的不是他的军队了。它被安插了太多探子，早就已经不是齐心合力共抗外敌的战友了。

在战场上最忌讳不信任，若是你不敢将自己的后背留给自己的战友，这场仗，如何打的赢。

完颜将军将副将救了出来，独自一人坐在屋里，一夜未眠。

“老夫一辈子只知道打仗，连结发妻子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儿子女儿从小没管教几句，其实陛下不在老夫的军队里安插细作，完颜军也绝不会叛变的。”

百里勿忘面对这个威风凛凛的将军，从来都是敬畏的，头一回感受到原来他也是一个普通人。

会因为不信任，而难过和不公的普通人。

“完颜军既然早已经不干净了，不要也罢。这军权，不要也罢，去他娘的守卫大渊。老子自己家人都未曾守得住，女儿在深宫受尽屈辱，这笔账我记下了，迟早要那皇帝小儿还回来。”

百里勿忘将此事回禀了墨楚辞，墨楚辞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可是百里勿忘知道他心中的野心已经燃烧起来了。

后来失踪多时的完颜将军回来了，他没说旁的第二日便启程回都城。面见陛下时，将兵权全权交于陛下。然后回到完颜府后便未出现在旁人面前过。

姜瑟这一招真的狠，将军最看重的是什么，不谓就是自己的兵。你如何对自己不要紧，可是你污染了自己的兵，这无法原谅。经过这一事，军队里一定人心惶惶，不再相信自己的战友。

这些所谓的战友，可以在自己要出去找将军的时候，与自己动手将自己关在屋里。

那有一日上了战场，会不会在背后给你来一刀。

已经有了这种疑心，整个军队会就此溃散。这样不团结的军队，完颜将军不屑得要。

然后不知道完颜将军是用什么方法劝说的完颜丞相，父子俩居然双双把官职辞了。

大渊皇帝至此对完颜一家才放心下来，连带着去皇后宫里也勤了些。

可是旁人不知道，皇后与大渊皇帝的胞弟永王殿下，这么多年一直有联系。

如今完颜皇后与陛下是相看两厌，就算完颜家两大主力没了，完颜家一时间也不会倒。

“殿下，云姑娘到了。”之前为姜瑟带路的小厮名唤秦山。

墨楚辞正在听琴，是百里勿忘的妹妹，于是吩咐下人好好招待不可怠慢，却没亲自传见她。

云宛央心境平和，姜瑟早就已经与她说过，这人是太子可能脾气不太好，平日不需要怎么与他接触。待一切尘埃落定后，姜瑟会派人安顿她。

云宛央被秦山带到自己的住所，华桐简单收拾一下，主仆俩算是安顿下来了。

“姑娘，奴婢方才去问了，这里一日三餐都有人会送来。太子殿下喜静，旁边没什么人家，姑娘若是闷了可以叫几个人跟着，出去走走。”

云宛央终于踏出那噩梦般的地方，到了这里对新生活也是充满希望，只是连连点头道好。

百里勿忘回来后见了她一面，果真什么都记不起来。姜瑟说过此人是原身的哥哥，让云宛央可以相信他。

云宛央便把自己从这幅身子里醒过来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这些话不能和旁人说，但是可以和自己的哥哥说。

一吐为快，云宛央满脸都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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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上班了，仿佛才刚说完这个班今年就上到这里，然后又要回去上班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