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换了一身衣服,拿上了那把血玉折扇。按照姜瑟的办法往国公府跑去。一路上她想了许久,觉得自己活的居然不如妹妹通透。
既然喜欢,为何要怕?就这样过去问问他,到底喜不喜欢自己,尽管最后的答案是否定的。起码自己不会后悔。
“什么人?这里可是国公府,不得擅自入内。”姜锦在门口便被守卫的人拦住了。
姜锦心中燃起一股希望,平日里国公府都无人看守,如今有人在是不是就是说明了燕泽卿在。
“这位大哥,我与你们国公也相识,我有要事找他,请你帮我通报一声。”姜锦亮出了手中的折扇。
守门人看了看,确实价值不菲,可是主子一个月这样的折扇就能送出去十几把。这折扇也只能说明,此人和国公爷有过一面之缘。
“这位姑娘,说来不巧,今日国公爷被南楚公主邀请出去。一时间小的也不知道会什么时候回来。”
姜锦眼神暗了暗:“你可知他们去往何处?”
见她十分可怜,守门人也给她指了个地方,若是能遇见也是算她运气好。
姜锦谢过那位小哥,就往他指的位置跑去。
慕容姝今日打扮的格外美艳,母妃传来消息,要她从燕泽卿身上套取一些凤翎山庄的机密。
燕澜势力日渐强大,居然把魔爪伸到凤翎山庄来。
燕泽卿最近暗中培养了一波暗卫,他也收到消息,南楚那边的商号被一伙莫名势力打压。燕泽卿虽然不看重这小小的利益,可是那波人居然见他没有动静开始动凤翎旁的商号了。
这燕泽卿如何能忍得,派人调查了那伙人的幕后主使,居然查到南楚皇宫那位金尊玉贵的荣贵妃身上。
正琢磨如何对付,慕容姝便下了帖子邀请他游船。燕泽卿正愁没地方下手,这不巴巴儿送上门来了。
燕泽卿已经在船上等候许久了。慕容姝姗姗来迟,却瞥见姜锦跑过来的身影。
她笑了一下,抬脚走进船坊并吩咐船夫快快行船。
姜锦一路跑到港口,却见那艘船已经远去。
她喘着气,似乎在确认方才她所见的人的确就是南楚公主。
之前便听说过燕泽卿儿时心悦过她,难不成到现在还余情未了么?
姜锦急忙也雇了一艘船跟了上去。
慕容姝撩开帘子,巧笑嫣然的上前:“燕哥哥。”她已经不是凤翎山庄的人了,不能再叫他师兄了。
燕泽卿面色如常道:“不知道公主叫微臣来有何事啊?”
“我们怎会如此生疏,找你来自然是为了叙叙旧,我们自小长大的情意还在不是么?”
“公主客气了,微臣怎敢与公主谈论旧情。”燕泽卿言语生疏。
慕容姝既然要从他口中套一些事情,肯定不会什么都不准备。她素手拿起酒杯,倒了一杯酒水送到燕泽卿面前:“哥哥最爱喝的琼浆。”
燕泽卿眯起眼:“你还记着啊。”
听他有些动容,慕容姝的语气轻快了不少:“做妹妹的怎会不知哥哥的喜好。”
她拍了拍手,立刻便有七八个身姿妖娆的女子鱼贯而入。
燕泽卿在外人眼中可是惯会喝花酒调戏美人的孟浪男子,难怪慕容姝会这样投其所好,找了这么多美人来。
燕泽卿心中冷笑,但是眼睛却装作在这些美人身上流连:“你这是?”
“凤翎山庄如今也没个女主人,哥哥独自在外身边也没个知冷暖的。这不各形各色的美人,妹妹都给哥哥找来了。今个儿哥哥便挑一个回去侍候吧。”
燕泽卿爽朗的笑声传来:“你啊你,还是和当年一样知晓我的心思。”
慕容姝浅笑一声,忽然便被燕泽卿拉住,被他拉到身前。男人温热的气息在耳边萦绕,她自从来到大周便想着洁身自好,也是许久未尝过男人的滋味了。
“那妹妹可知,我自小对你的心思。”燕泽卿在她耳边调笑着,手在她腰间摩挲,可那双眼却丝毫不带情意。
慕容姝欲拒还迎的推了推他的胸膛,他对自个的心,怎么可能不知道。可他是君珩的好兄弟……
“哥哥,不要这样。”她的声音充满妩媚,让人骨头都酥了半边。
慕容姝正面对着窗,看到姜锦乘坐的小船正努力的赶过来。她邪邪的一笑,手攀上燕泽卿的肩:“既然哥哥想,妹妹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忽然燕泽卿站起身来,慕容姝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了去。抬起眼却见燕泽卿开始挑选起了美人。
“嗯,妹妹果然好眼光,这般姿色的也就妹妹府中能拿出来了。”他目光流转,停留在一袭红裙的女子身上。
她眉目没有其他几个柔和,与这身红衣倒是相衬,让他不经意间想起另一个喜欢穿红衣的姑娘来。
燕泽卿不动声色的将从慕容姝腰间拿来的木牌放入袖口。伸手就将那红衣女子揽在怀中,这种逢场作戏的戏码没有人比他更加信手拈来了。
燕泽卿左手右手各抱着一个,慕容姝却引着他走出船坊。
燕泽卿忽的与她四目相对,两人眼中皆是不可置信。姜锦单薄的站在船头,江上的风很大,她的裙角被吹的纷飞,头发也被吹乱了。
姜锦不知道是被这一幕刺伤了眼,还是被风吹的眼睛通红:“瑜国公!”
两位美人感觉肩上的手明显僵硬了一下,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慕容姝挑衅的看着姜锦,那日便是她们姐妹俩还有温家那个小贱人,和君珩还有燕泽卿。在原本属于他们的地方一起,所以慕容姝对姜家姐妹十分厌恶。
“哟,这是谁啊?燕哥哥你认识么?”
燕泽卿脸上早没了原先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可是看着她不坏好意的模样,又换了一副面孔:“不认识,我每日见的人那么多,怎会记得。”
姜锦感觉世界忽然安静了下来,不管是水流潺潺的声音,还是风划过耳边的声音,她都听不见了。
只有那句,不认识。仿佛被风无限放大再放大,姜锦感觉周身十分的寒冷,想要拢一拢外裳,可是发现她今日根本没有穿。
不知道是身体的冷还是心里的冷,此刻她已经感觉坠入冰窟。
“国公爷当真……不认得,我,么?”姜锦投去疑惑的目光,说的话也是一字一句的。看的十分仔细,像是想要看出他脸上有一丝的身不由己。
可是没有,他甚至连正脸都不愿给她一个。
可事实上燕泽卿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痛,他不是不看她,而是根本无法看她。
燕泽卿转身回了船坊,留下一个风流的背影。
姜锦将袖子中的东西握了握,在他进入船坊的那一刻,奋力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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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了,定情信物都丢了,可以了可以了。小徐可以准备上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