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珩这般聪慧的人怎会瞧不出她此刻的无措:“是,云姑娘并非我父王的孩子,我也是后来调查得知的。不过一开始为了调查她的身份已经暗中派人保护她了,之后才得知我们非亲非故。”
君珩顿住了,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说。
姜瑟望了他一眼:“得知你们非亲非故,然后呢?”
“然后……出了一些事情,我觉得这姑娘还不错,也不想明珠在那样的地方蒙尘。就让流火接着保护她,未来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至少在我还能出一份力的时候,保她无恙。”
原来如此,姜瑟眼睛有些湿润,可惜了他费劲心思保护的人,最后还是所托非人,横死在王府了。
“你怎么了?”君珩看她脸色不好,忙问道。
姜瑟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有些庆幸,还好云姑娘遇到了殿下,保住了清白。”
君珩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姜瑟看着他的眼睛,似乎在等他,在等他问自己为什么和云宛央非亲非故却对她如此维护。在等他问今日为何会与百里勿忘单独见面。在等他问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可是君珩没有说话了,只是淡淡的看着她,目光中带着轻柔,以及愿意为你做任何事的依靠。
“不早了,带你回府吧。”过了良久,君珩依旧撑着脑袋,说了这么一句。
“我自己带了马……车。”话音刚落,姜瑟就想到君珩怎么会不知道她今日乘坐马车出行,他说要送她回府,不过是想和她多待一会的借口,“好啊。”
君珩看着狐狸的小聪明劲儿,忍不住发笑,拍了一下车厢,马车便动了起来。
“殿下看起来很累,最近没休息好么?”
君珩最近忙着排兵训练暗卫,确实好几日没好好休息了。
姜瑟轻柔的拉着他的手,将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离姜府应该还要行大半个时辰,殿下好好眯一会。”
姜瑟的手指轻柔地揉着他的穴位。
君珩原本就累极了,姜瑟身上一股好闻的味道,让人很快就入了眠,马车颠簸,他也睡的很香。
其实到姜府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姜瑟这样说也是给外头的车夫一个醒儿,让他慢些开,或者绕远路开。反正今日这大半个时辰,君珩是必须休息的。
君珩睡梦中也一直拉着姜瑟的手,姜瑟见他睡沉了,手指的动作也就停下来了。
仔细看着他的睡颜,这样俊朗不凡,鼻梁嘴唇像是能工巧匠耗费大半生心血而成的珍品。
姜瑟轻轻抚过他的下颌角,唇角忍不住勾了勾。
君珩醒过来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了,姜瑟也忍不住靠在墙上睡着了。
君珩起身的动作也把姜瑟吵醒了,“殿下,你醒了。”
君珩摸了摸她的眉道:“醒了。”
“姜府也到了,那我先回去了。你别送了,怕惹人非议。”
她的顾虑也是君珩的意思,他温和一笑:“好,回去小心些,若是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可以让你的小暗卫找我,不要自己硬抗着。”
“好,记得替我和王妃娘娘问个安。”
“嗯。”
姜瑟下了马车后,马车正要开始动,却发现姜瑟探出一小个脑袋,拉开帘子对着君珩说了一句:“阿叹,多谢你不问。”
君珩还没反应过来,姜瑟已经不见了,他嗤嗤地笑了下,这只小狐狸。
“走吧。”
君珩在马车里看着自己的手,方才他还牵着姜瑟的手不放,此刻倒好像少了点什么。
不是他不问,而是他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姜瑟不主动说,他就不问。至少姜瑟现在还是安全的,而且他也在等待姜瑟有一天会自己主动告诉他。
姜瑟回府已然看到姜锦坐在院子里发呆。
“阿姐,今日过的还好?”
“不好,燕泽卿将所有都搞砸了。”
想也知道,燕泽卿才不会让那徐三得逞,姜瑟忍不住笑了出来:“可以想象,燕泽卿那个傻子一定做了什么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来,才会惹得阿姐如此。”
姜锦却没心思和她逗笑,只是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明明是他拒绝了我,为何还要如此纠缠。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被他搞得天翻地覆。”
姜瑟愣住了,难不成自己这个傻姐姐还没懂燕泽卿的意思?
“等等,阿姐该不会以为燕泽卿送了那么些东西,只是单纯给你赔罪么?”
姜锦看向她:“难道不是么……那日南楚公主在,我知道他有所顾虑,但是也是拒绝我了不是么?”
姜瑟被噎住了,姜锦居然是这么想的?
“因为你的关系,我与他结识,他处处维护你,开始我以为他喜欢的人是你。”
姜瑟连忙摆手:“阿姐误会了。”
“是,后来我知道是我误会了,所以我鼓足勇气邀请他来姜府过年。他来了,于是我幻想他这一次是不是单纯为了我回来的。后来他说不认识我,和我没有关系,我才知道一切只是我自己的幻想。”
“不……”
一侧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姐妹俩同时望去,姜锦更是震惊的站起身来:“国公爷?”
燕泽卿喘着气,一路小跑过来的:“你误会了,那日情势所迫不得已说出那种话,姜锦你误会了。”
姜锦呆呆的看着他。
“你从外面匆忙跑回来,我未能与你说上话,这几日你又不见我,实在没有机会与你解释。”
姜锦道:“国公爷不用解释了,小女明白您的意思。小女不会纠缠国公爷的,还望您宽心。”
“你明白什么!你不要一个人背着我瞎明白。”
姜锦傻在原地。
燕泽卿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东西,姜锦仔细一看,是那日她丢在船上的血玉折扇,她明明记得,那时候已经摔了粉碎了。
燕泽卿放在她面前,姜锦才发现是被她摔碎了,只不过被人一点一点的粘起来了。
“我送出去的折扇有很多,丢了的也很多。不管是被我丢还是被姑娘丢的都很多,可是只有这一把,是我去一点一点的捡回来,粘好的。如此,你可明白了,你可完完全全清清楚楚的明白了?”
裂痕横七竖八,姜锦记得她当时生气极了,摔得也很用力,难怪修补起来也没有之前那般通透了。
姜锦抬眼看他,眼里氲氤着水汽:“那又如何,我已经不想明白了。”
说罢她转头就跑,燕泽卿看着她决绝的模样,连追上去都勇气都没有。
姜瑟叹了口气:“唉,阿姐看来已经不怨你了。”
燕泽卿看向她,眼里有些伤感。
“她已经决定好接受徐家公子了,那位公子真心对姐姐。既然已经决定接受人家,就不能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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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搞一章感情,等等马上开始搞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