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五章 理由

姜瑟再一次从梦中惊醒，这是她做的第二次这个梦了。她喘着气，还没回过神来，抬眼就看见合眼小憩的君珩。

姜瑟伸手抚着他的面颊，她这样做是不是错的。

君珩缓缓睁开眼，看到姜瑟的表情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含糊问道：“怎么了？”

姜瑟摇摇头，道：“没事。”

君珩起身，发现船只已经飘到不知道何处了，此处风景甚好，一片山樱林，一望无际的粉色，就连河上都飘满了花瓣。

“阿樱……”君珩低喃一句。

姜瑟看向了他。

“你的小字叫阿樱是么？”

“嗯。”

君珩低下头笑了：“我之前说过，在等你告诉我一切的一天，看来我离那一天已经不远了。”

姜瑟依偎在他胸前，伸手环抱住他的腰，她还在担心那个梦。是不是上天在给她启示，不能让君珩离京。

可若他不离京，如何能夺得这个天下。

可是这个天下，是真的他想要的吗？

姜瑟在一瞬间想了很多，好像她真的没有问过他的意愿，擅自为他做决定。

姜瑟抬起眼，眼中似乎还有泪光闪烁：“阿珩，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你说来便是。”

“帮我覆个皇权。”

君珩眼眸有一瞬间的凝住了。

姜瑟心中想到，若是君珩不愿意，她结束了云家的事情会跟着他到边疆到哪都无所谓，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再苦再累她都是愿意的。

只要他说不愿意，她可以放弃一切，她的筹谋，她的野心，可以通通舍弃。

只要他说不愿意。

“好。”

姜瑟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大颗大颗的滴落：“你，你其实，可以不必迁就我的。不愿意就说不愿意，不想就说不想。”

君珩轻柔的摸着她的头顶，就像摸着雪球的脑袋一样：“谁说我不愿意了，大周千疮百孔，百姓民不聊生，我早就想为百姓做些什么了。只是……”

君珩有些犹豫，“只是，我不确认自己能否真的做到，如何才是对百姓好？换个帝王就是为他们好吗，我时常在想这个问题，自己应该如何做。”

“奸臣当道，大周内忧外患，帝王却还是想着集中他的权力。没人能说谁才是真的好帝王，可起码当今圣上不是。”

君珩怔了怔，帝王在位不过几十年，其中不可能所有的决策都是对的。可是丰功伟绩如何，都是后人的评价。至少如今对承德帝，后人不会对他有什么好评价。

云家覆灭正是大周衰败的开始，云首辅不在大周就再没有忠臣可以劝诫陛下的所作所为。忠言逆耳尚且结局那般凄惨，朝中又有谁敢说真话？

君珩想到这里笑了笑：“我一直在怀疑，没有理由自己这样算不算个乱臣贼子，可如今阿樱倒是给了我那个理由。”

君珩拉着姜瑟上了岸，这一片的山樱花树，浓郁的花香。

姜瑟捧起一朵花道：“我父亲说我是山樱树下出生的，又是意外，都说我是花神庇佑。因为我的出生，那棵多年的山樱树都死了。”

“花神不会死的，她一定是在某处庇佑着我们的阿樱。”

姜瑟嘴角勾起，转头踮起脚亲吻上去。

她的裙摆掀起一阵微风，带起一波小小的花潮。

姜瑟闭着眼，双手勾住他的脖颈，温柔而细腻的厮磨着他的唇。

君珩闭上眼细密的睫毛落在姜瑟的脸上，他的手轻轻的环住她的腰，同样轻柔的回应着。

京城这几天比较热闹，北燕王世子当街与一女子牵手游街，那女子长相极好。与世子殿下站在一起简直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人们再一打听居然是姜府的二小姐。

姜府二小姐在京城也是个出色的美人，比那花魁云宛央还要美艳三分，只不过姜家在朝中地位不高，姜家两个姑娘都为人处世低调。

都说大姑娘已经与徐家三公子准备定亲了，好端端的这二姑娘忽然搭上了北燕王府这个香饽饽。

再听人一分析，这北燕王世子迟早是要袭爵的，那他迟早也是要回边疆的，也不知道这姜姑娘细皮嫩肉的能不能禁得住边疆的恶劣。

南楚公主的府上今日送出好些碎片，其中也不乏上好的青瓷和琉璃。

朝堂大臣们虽然隐隐有听说，可是现下无暇搭理这些情情爱爱。关驹道居然越发壮大，居然吞并了周边县，这是要造反吗！

“陛下，此事不能再拖了，这些刁民居然敢杀了梁王还接连逼走三位钦差大臣，他们这是要谋反啊！”

“是啊陛下，还望陛下速速下旨派兵清剿乱民，还大周一个清净的天下。”

承德帝头疼欲裂，他看向晋王，似乎在想些什么。然后指向一个人问道：“你，说说你的想法。”

顿时大臣们纷纷看向那人，姜砚书也愣了一下，连忙往前一步道：“回陛下，臣认为梁王殿下说是和谈事实却是想把这些百姓瓮中捉鳖。百姓自然上过一次当就不会上第二次，况且关驹道现如今首领接纳难民，更加深得人心。臣认为现在不应该想着如何镇压，而是重新唤起百姓对朝廷的信任。”

承德帝捂着头，表情十分痛苦：“你接着说。”

姜砚书犹豫了一会，心中在谋算什么。昨日姜瑟找到自己，若是陛下问起他对于关驹道的看法，如实以告。

现在朝中官员必然撺掇陛下镇压关驹道，若是现在姜砚书发出不一样的声音虽然显得他独树一帜，可也确实会被朝中大臣孤立。

姜瑟又说若是陛下问起他该派谁前去的话。

推举北燕王世子。

姜砚书感觉自己手心都在发汗，为何？他还是想不通，可是看着妹妹那坚定的眼神，却无法拒绝。

“臣认为，北燕王世子乃是最佳人选。”

殿中瞬间哗然。

“你在胡说什么，世子年轻，那些刁民有愚昧霸道，世子何堪其任。”

姜砚书却义正言辞：“年轻又如何，谁都有年轻的时候。北燕王也是年轻的时候便三战南楚，世子殿下更是短短一年收复大周十八座城池。当年世子出征不也遭到群臣反对，最后呢不照样漂漂亮亮的打了胜仗回京。”

那大臣被怼得脸红脖子粗，当年他也是极力反对世子出征的那群人，今日他还是反对。

“正是北燕王英勇在百姓面前声望极佳，世子殿下机智聪慧事迹也在百姓身边口口相传。关驹道百姓听到世子的名声自然心中会相信几分，再与他们谈判自然多了几分把握。要不然又如同前面几位钦差大人一般，灰溜溜的回京倒是让人看了笑话。因此臣认为，北燕王世子乃是最佳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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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说昨天码到一半睡着了，果然早起毁一天，昨天一天都昏昏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