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把刀剑一瞬间朝着木蓉砍来,木蓉翻身一跃躲过了,接连几招木蓉将离她最近的护卫打倒。
可是寡不敌众,任凭木蓉有些功夫底子在身也无法挡住这么多人的同时围攻。
眼看寒刀就要劈下,木蓉躲闪不及,已经闭上眼准备接下这一刀了。
木蓉没感到痛意,却听到兵器被击落的声音,一晃神自己已经落在一个安稳的怀中。
木蓉刚睁开眼,就看见一个男子精致的下颌角,木蓉呆愣住了。好像回到二十多年前,自己也曾这样被这个人救过。
“王爷……”
君扬冷眼看向宸贵妃,厉声道:“本王不知贵妃娘娘居然有这等权力,居然可以随意打杀有诰命在身的王妃。”
君扬一身墨蓝长袍,脸上褪去青涩少年郎的气息,眉眼中皆是成熟的痕迹。
“北燕王。”宸贵妃微微眯起眼,看着他手持长剑,身后无一人,就放声大笑:“那又如何?如今这里只有我们几人,就算本宫将鼎鼎大名的北燕王殿下也杀了,谁又知道是本宫所为。”
“晋王监国,贵妃娘娘居然就能如此肆无忌惮了吗?”
宸贵妃夺走身边一个侍卫的刀,对着君扬:“北燕王殿下,陛下早就有心想要除掉你。若本宫今日就在此结果了你们,你猜陛下会不会一时高兴立我儿为太子。”
君扬冷笑一声,缓缓道:“痴心妄想。”
宸贵妃扬起手中的刀狠狠落下,君扬拦腰抱起木蓉躲过这对他而言轻飘飘的一击。
“你为什么总要和我过不去,为什么要得罪陛下,为什么不是你娶林然,为什么是舟哥哥娶了她,为何你不再争取一下。”
宸贵妃眼中含着泪,双目通红,身后古朴素净的庙宇,衬得她越发的破碎。
“每个人自有天理命数,本王该娶谁或不娶谁不是由你说的算。”
宸贵妃又鬼魅似的大笑起来:“好啊,好一句天理命数,那北燕王您的天理命数就是死在我手上!”
言毕,她身后又出现数十位高手,北燕王名震天下,宸贵妃自然不敢小觑。这些个高手,正是用来对付他的。
北燕王单枪匹马,面对近百人的缠斗也渐渐落了下风。
忽的一位蒙面黑衣男子从庙宇后飞身而起,一身黑衣身手矫健。很快便杀出一条血路来:“快走!”
说话这一刹那,右肩便狠狠中了一刀。
君扬来不及担忧那人的伤势,带着木蓉飞快的逃走了。
宸贵妃见状手中的刀剑也不曾放下,喊道:“给本宫追!若是砍下他们的人头,本宫定加官进爵,封赏三代!”
闻言那些高手更是雄心壮志,也不与那黑衣人缠斗了,连忙追着夫妇俩跑去。
君扬对山上地形不甚熟悉,很快便逃到一处死路。
“王爷,你先走。带着我,你跑不远的。”
君扬顾不得看她,四处张望着其他的路:“上次你便不与我说一声就跑了,好不容易将你找回来,难不成这回还要我放开你么?”
木蓉心中一动,俩人这么多年似朋友似亲人唯独不似夫妻。临死前能听到他说这样的话,真的也不枉活这一世了。
俩人逃到悬崖处,宸贵妃已经带着人追了过来,一路上那黑衣人与他们纠缠,身上被划了好几道伤口。
右臂那处更为凶险,长长一道刀痕几乎从肩膀一直到手臂,深可见骨,黑衣人一声不吭,只是疯狂的挥动手中的剑。
君扬静静揽着木蓉,鲜血随着他的手臂流下,木蓉才发现原来他也受了伤。
“你看看,你终归还是寻了一条死路。”
君扬猛的将手中的剑丢下悬崖,宸贵妃惊愣住了,他这是要做什么?
只见君扬大声喊了一句:“君家君扬生来清白,死后宁化作尘埃也绝不落入小人之手!”
在场众人皆惊讶于他此番作为。
“蓉儿,下辈子咱们还做夫妻!”
木蓉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眼前的男人紧紧抱在怀中,身不由己的向后仰去。
巨大的失重感也不敌她此刻心中的温暖,木蓉紧紧搂着他的腰,猛烈的风声在二人耳边呼啸着。
君扬闭着眼,耳边传来一阵小小的声音。
“好。”
宸贵妃往下看了看,这山谷深不见底,连可以站住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可以支撑的藤蔓。
两人摔下去,必死无疑。
黑衣人见状也捂着伤口跑了。宸贵妃来不及理会那无关紧要的人,为了确保那两人死透了,又派了人下山去寻找尸身。
姜瑟今日难得的想收拾收拾君珩临走前送她的礼物,刚把箱子搬到院子里,就看到姜锦过来了。
燕泽卿最近一直在试图挽回姜锦的心。
“瑟瑟,你在做什么啊?”
姜瑟忽然有些心虚,这算她的聘礼么?毕竟那人连婚书都下了,怎么也算是聘礼的一部分吧。
她当然对姐姐可不能说这种话,姜瑟笑着搪塞道:“没什么,今日天气好,拿出来打扫打扫屋子。天气热了,可别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藏在里头。”
姜瑟的话刚说完,姜锦便脸色大变:“瑜,瑜国公?”
姜瑟回头望去,便看到燕泽卿,平日里妖媚的脸如今白的不行,他向来都是穿的红衣,今天穿着一身黑衣,差点没认出来。
可就是因为他穿了玄衣,身上倒是看不出血迹,只是他一路走来,一路上都是他的血。
姜锦心中一根弦瞬间崩断:“燕泽卿!”
燕泽卿实在经受不住疼痛,身子缓缓倒下。
在落地的一瞬间姜锦飞扑上前接住了他,她才发现他浑身都是血,身上全部都是刀痕。
“锦,锦儿。”燕泽卿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脸,可是手才举到一半就实在没有力气了。
手落下的一瞬间,姜锦猛的握住,眼泪哗哗落下:“我,我在。”
姜瑟才回过神来,连忙吩咐清栀去找大夫,又让灼华去通知凤翎山庄的人来。
她们几人又不敢随意搬动他的身子,害怕牵扯到伤口。
姜锦一个劲的叫着他的名字,燕泽卿极力想要保持自己的清明,可是意识还在慢慢浑浊。
“燕泽卿!燕泽卿,你不能死啊,你醒醒。你说过你心悦我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的。”
姜锦鼻尖充斥的血腥味,她渐渐感觉到怀里的人越来越冷,心中也有什么东西渐渐地消散。
害怕恐惧悲伤一瞬间席卷她的心房,原来失去一个人是这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太疼了,姜锦觉得这种事情以后绝对不要再经历第二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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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