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被拖下去的时候还睁大了双眼,似乎不相信权倾朝野的他们居然会落得这种下场。他们高声呼喊着冤枉,可是如今还有谁会相信他们呢。
苏相将目光投向晋王,希望他能站出来为他说一句话,可是那个从小在他面前就谦卑的皇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居然变得如此威严起来。
是什么时候呢?苏相想到,应该是他陷害太子夺得监国之权时。不,或许比他想象的还要早,渐渐地,他以为的那个容易掌控的皇子,早就不是那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了。
那一瞬间,晋王的目光投了过来,苏相看到了什么呢?冷漠疏离,苏相在那一瞬间,忽然明白了过来。他老谋深算多年,却败在这几个黄口小儿之上。
皇麟军一事他无可辩驳,因为那刺杀北燕王的人就是晋王派出去的。借刀杀人,不愧是他一手教出来的。
苏相脸上忽然挂上了笑容,发出仰天长笑:“好啊,好啊。”
别人都以为他疯了,只有晋王知道,苏相在那一瞬间都已经明白了。
可是那又如何,他已经败了。他错就错在不应该相信自己,自己可是皇室血脉,怎会任他摆布。
这场闹剧终以还了云家清白为了结。
孙虎也已经被带下去关押了,云氏兄妹也是时候出宫了。
晋王迈着从容的步伐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云宛央偏头对云菘竹道了声:“兄长到前面等我。”
云菘竹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略微点点头加快步伐走在他们前面。
“小女参见晋王殿下,许久未见还不曾恭喜殿下喜得监国之权。”
“你离了梨芳园可还好?”
云宛央垂着眸子顿了顿:“奴家过的很好,大渊太子殿下对奴家很好。”
晋王悄悄往前走了一步,正想伸出手抚摸她的脸,就像之前一样。
可云宛央这一回却下意识的躲过了,晋王的手就这样悬在空中。
“你可知,本王曾做了一个梦,梦到真的拿军功换你入王府,也真的封你做了侧妃。可是……”
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云宛央也知道最后的结局:“殿下怎么不说了,可是什么?”
“没什么,一个梦而已。”晋王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云宛央却在这时开口:“是啊,说来也巧奴家也梦见过自己成了殿下的侧妃。可惜,真心总被错付,不过还好,那只是个梦。殿下你说那些辜负真心的人,真是吞一万根针都无法弥补,您说对么?”
晋王望着她的眼睛,这张与他相伴多年的脸,此刻如此陌生。好像另一位藏在心里的人,她在他面前一向都是疾言厉色的。
“奴家的夙愿已经达成,云家已经洗清冤屈,还望晋王殿下珍重,早日达成所愿。”
云宛央恭恭敬敬的行了礼,似乎是在与他正式的告别。
云宛央不是在为自己告别,而是在为自己的小妹。妹妹在青楼安然无恙这么多年,不得不说也仰仗了晋王的一点名声。
经此之后,不论是自己和他,还是妹妹和他,都再无瓜葛了。
晋王微微颔首。
“兄长还在前面等我,奴家先告退了。”
云宛央往前走了两步,却听到后面的人轻轻说了句:“你已经脱离奴籍,可以不必再称呼自己为奴。”
云宛央脚步略停,只一瞬便重新迈开了脚步。
乘坐马车出了皇宫,一路绕了大半个京城,见到百姓都在为云家高兴,兄妹二人的马车悄悄驶入郊外。
皇宫内,承德帝又摔了好几套茶具,似乎要将整个寝殿都摔个粉碎。
“他们,他们居然敢威胁朕,当年是谁去暗杀的,为何还会留一个种,为何没有斩草除根?是苏平!是他?”
承德帝现在脑子乱极了,他甚至都不想去理清这些人之间的关系,头疼的要炸裂一般。
晋王此刻踏入殿中:“儿臣参见父皇。”
“越儿,你是来送药的么,块拿来,朕头疼的快要死了。”
晋王从怀中掏出药瓶递给他,承德帝接过后一口吞下,晋王顺势倒了一杯茶水给他。
承德帝囫囵吞下,瞬间大脑清明了不少。
“父皇,您累了,躺下休息会吧,有儿臣在会守好大周江山的,您安心睡吧。”
承德帝眼皮越来越沉重,呼吸也越来越平缓,随后便沉沉睡去。
晋王派人收拾了屋子,发出那么大的响动承德帝都没有醒过来。
晋王回府了,安置好承德帝后,就该处理家事了。
刚一入王府,苏言柒便散着头发向他跑过来:“殿下……”
晋王冷着脸,看着她未着鞋袜的脚,不禁皱了皱眉头:“你这成何体统。”
被说教的苏言柒不敢置信,她父亲才出事,他便转变如此之快。
“殿下,妾室失仪,可确实太过担心父亲了,还望殿下恕罪。”
“不必了,夜里天凉早些回去歇息吧。”说完便迈开步子往前走,被身后的人叫住。
“殿下,我父亲一定是冤枉的,如今您掌管监国之权,能否开恩饶父亲一命。”
晋王只是冷笑一声:“冤枉?人证物证俱在,你当天下人都和你一般蠢钝么。再者说了,父皇亲自下的指令,谁敢违背。你以为王府够几个人陪你掉脑袋,你该庆幸,你已经嫁人,要不然那侩子手刀下又要添一缕冤魂。”
苏言柒似乎不相信自己的夫君居然以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
“殿下?”
“你这样跑到本王面前是想让本王心软,可是你看看人家方侧妃为何没有行动,你认为是她不够孝顺父亲还是害怕引火烧身。不,因为人家比你聪明,知道这件事已没有转圜的余地,就该安分守己。不然到时候天下人怪罪,你认为本王会不会弃车保帅。”
晋王背对着她说出这样残忍的事情,苏言柒身子几乎瘫软。
在晋王决绝离开的背影后,她瘫坐在地。
她在悲哀么,可能是吧。悲哀什么呢,她父亲么?还是她的未来,再也不可能夫妻和睦了。
方侧妃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她让人时刻关注着王妃那里的动静,知道王妃被王爷羞辱了一番,她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对了。
门忽然被打开,看到晋王那张清俊的脸,方侧妃心狠狠跳动了一下。
晋王只在大婚之日碰过她,后来便再也没有来过她这,今日发生了这种事情,她没想到晋王居然来了,是来处死她的么。
方侧妃跪在地上,楚楚可怜道:“父亲犯下大罪,不求殿下原谅,只求殿下别赶妾身走,妾身如今只有殿下了。”
方侧妃盈盈欲坠的泪,还未落下便被人用力拉起,之后便被眼前的男人按在墙上狠狠亲吻。
晋王太过霸道,方侧妃感觉自己马上要招架不住了,那人却忽然停下,眼神幽幽的看着她。
方侧妃微微喘气,看着近在咫尺的他,不由得脸红起来:“殿下……”
晋王的吻再一次进攻,将她的衣服撕碎,似乎在宣泄什么。
方侧妃忍受着剧痛,那颗眼泪还是落下了,她应该被晋王当做某个人了吧,一个爱而不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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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很早哦,真是勤劳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