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仔细地给林悠冉画着眉，但是眼神却有点心不在焉。
林悠冉也没管，他不急自己也不急。
林悠冉关上了大部分灯，偌大的套房里昏暗又空旷，还有那么一丝丝宁静和暧昧。
“怎么样？”林悠冉此刻cos着一套某游戏里的女警角色，斜依在床上，超短裙下，修长的腿上裹着黑丝，轻轻搭在一起，纤腰露脐，展示着漂亮的马甲线。
“今天你的尺度好大……我怕我会被林东德打死。”苏陌喉头微微滚动，提醒自己不要冲动。
“我爸很开明的，我就算跟他说我跟人开房了，他也只会提醒我记得做好安全措施。”林悠冉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双腿笔直，手撑着床。
“……你爸好开放，你才多大啊？还跟人开房……”苏陌手握相机，也调整了个角度，忍不住吐槽。心道要是自己妹妹敢这样做的话，一定把男方腿打断。
“你是想知道我的年龄，还是想知道，我有没有和别的男人开过房？”林悠冉眉毛一挑，眼角带着戏弄的笑。
苏陌有些不知所措，若是平时他随口就回了，但是现在，感觉这道题就是个送命题。
“我当然就是问你的年龄，毕竟像你这样的性格，一般男人哪能入你法眼。”苏陌顿了顿，又换了一个角度，“来，笑一下。”
“果然呐，你今天真的怪怪的。”林悠冉淡淡地站了起来，“不拍了，休息一会儿。”
“今天你也有点怪。”苏陌放下相机，低头翻看着刚才的成果。
林悠冉走到窗边，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眺望着远方的万家灯火，瞳孔里印着那些光怪陆离。
“今天是我十七岁的生日。”她轻声说道，“你是不是从我qq资料上看到了。”
“嗯，生日快乐。”苏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魔方。这是他当时在玩具店里随手拿的。
因为他实在不知道应该送林悠冉些什么，林悠冉什么都不缺。
“这就是你的礼物？”林悠冉噗嗤一笑，“就算是钢铁直男见了也会嘲笑你的吧！”
“你要是不喜欢就……”
“算了，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林悠冉还是收下了，并且毫不客气地拆了包装，“还好我记得这玩意应该怎么玩。”
“对了，你爸妈呢？今天过生日都不陪你吗？”苏陌抓了抓耳朵，问。
“他们很忙啊，反正每年都一样。”林悠冉低下头，轻声笑了笑，握着魔方转来转去。
苏陌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从林悠冉的手中抢过已经打乱的魔方：“你现在开始计时。”
林悠冉不明其意，但是还是照做了。苏陌飞快的转着魔方，不会就恢复了。
“多长时间？”
“26秒，厉害啊。”林悠冉轻轻地鼓掌。
“好久没玩了，有点生疏……”苏陌挠了挠脖子，“只要你能在26秒之内把魔方拼出来，我就答应你任何一个要求——只要不违法，怎么样？”
“这个礼物，还算有点意思。”林悠冉咧嘴一笑，又突然道，“不过说起来昂，去年圣诞节好像送你一副半指手套吧，雪豹纹没有指套的那种，我怎么好像没见你戴过？”
“那个手套……一般都是在家里玩电脑时候用的，出门在外很容易弄脏……而且，现在天气转暖了，也用不着了。”苏陌后背冷汗津津，“好了，休息好了没，我们继续吧！”
林悠冉一共换了三套衣服，大约过了两个小时终于全部拍完，时间也快到九点了。
“今天你生日，就不收你钱了。”这句话苏陌几乎咬着后牙槽说出来的，对于他这个吝啬的家伙来说，不收钱简直是在割他的肉。
“那就谢了昂。”林悠冉玩着手机，不客气地挥了挥手。
“……你今晚就住这里吗？”苏陌正要离开，又忍不住扭头问道。
“一个人睡这，不觉得很空旷吗？”林悠冉歪了歪头，艳红的双唇带起一丝莫名的笑，眼晴好像泛着流波。
“那你还是赶紧回家吧，让你家司机早点来接你！”苏陌感觉自己有点像落荒而逃。
“呵……”林悠冉看着苏陌仓皇的背影，摇头笑了笑，接起电话，语气轻快，“嗯，我知道了老妈，我一会就回去了。你烤的蛋糕给我留着，还有让我爸也别忙活什么长寿面了，年年都一样，真的好无聊。”
……
“今天去登黄山了，下周放月假。”
苏陌看着手机上的这几个字，想了一会儿，回复道：“我知道了，黄山感觉怎么样？”
“还行，小时候咱们一起去过了，不过这次早起看了日出，挺漂亮的。”
苏陌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会心的微笑，回复道：“山上冷，你起的又早，带了衣服没？别着凉了。”
“带了，不冷，我睡了，有点累。”
“嗯，睡吧，晚安。”苏陌输入了最后一段文字，退出了聊天，然后进入朋友圈和qq空间，给她的说说点了个赞。
她的备注是“荷华”，全名苏荷华，是他的妹妹，在读私立长河中学。和苏陌的十六中不同，长河是全市最好的学校之一。
他的父母在两年前因车祸去世了，苏荷华也是他在这个世上仅存的亲人了——如果不算某只整天在家好吃懒做的咸鱼少女的话。
苏陌坐晚班公交回到自家小区，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到家里红茶没有了，一想到那咸鱼少女没有奶茶喝就撒泼打滚的样子，苏陌不由得失笑，就到旁边小超市买了一罐。
输入了自家防盗门上的密码，苏陌走进家中。他住在一所单身公寓里，总面积也就四十来平方，一张大床，没有沙发。
长河是寄宿学校，一个月才能回来一次。大多数情况就苏陌一个人住，不过最近又多了一个。
“老爸，你回来啦！”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少女热情地拥了上来，她身上还穿着睡衣，也意味着她一整天都宅在家里没出门。
“嗯，我买了红茶，一会给你做奶茶。”苏陌笑了笑，把红茶放在一边。
“嗯，老爸你真好，老爸我跟你说……我今天，帮你把衣服洗了！”少女迫不及待地为自己表功，得意挺胸，一副“快表扬我，快表扬我”的嘴脸。
“干得不错，能把衣服放进洗衣机里顺便再倒进洗衣粉，这的确很了不起。”苏陌走到阳台，打开洗衣机，把里面的衣服拽了出来，“不过下次记得分颜色，然后洗完就把它们晾起来。”
“人也是要一点点成长的嘛，老爸你要多夸我，要多鼓励教育！这样我才能变得更好！”地上铺着地毯，少女随意地坐下，脸趴在小矮桌上，很懒散的样子。
“你都十七了吧，我看你是变不了了。”苏陌拿出衣撑，把衣服一件件理好挂起来，“以后一点家务不会做，婆家都找不到哦。”
“切，找不到就找不到，反正有你呢，一辈子不愁啦。”咸鱼少女脸贴着桌面，笑嘻嘻地看向苏陌的方向。
“什么？我还要养你一辈子？”苏陌夸张地扶额，“天呐，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嘛！”
少女一下子坐了起来，噘着嘴一脸不高兴：“老爸你变了昂，你原来可是天天叫我不要交男朋友不要嫁人的！现在你这是说话不算话！”
“那是未来的我吧，你这是想跨时空执法啊。”苏陌笑道。
“反正都是你，说话必须认！”少女傲娇地哼了哼，“我老妈那边进展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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