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初渺基本每天都会离开独自一人进入森林深处。
怀怜发现小黑看着小小的一只，却极难看管，稍有不注意，他就跑了，还怎么都找不到。
最开始他还以为小黑是离开了，直到燕初渺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只黑乎乎的小尾巴。
小尾巴连滚带爬，一路可磕磕碰碰的，在燕初渺突然停下来后，没能停住自己，直接撞了上去。
所幸他是黑色，不管怎么滚，将自己弄得有多脏，都看不出来。
“嗷呜，嗷呜，嗷呜……”他蹲在燕初渺面前，仰着头叫着，因为体型太小，声音太嫩，听着毫无杀伤力，还只想让人欺负。
燕初渺目光淡淡撇了他一眼。
“怀怜，他看起来好脏，你帮他洗一下。”
“好。”怀怜上前几步，然后看着小小的一只叫的更猛了。
像是被彻底惹怒了一般，他直接从地上窜起，窜到燕初渺腰部位置的时候猛的落下，又立马弹起来，如此不断反复，在这过程中，一身的黑毛直接炸开了，根根竖起。
班莘莘看到这一幕，人都差点笑出声，“这是弹跳球吗？怎么这么蠢？”
她说完后，小黑不跳了，转头看向了她，黑黑的眼眸看着森森的，下一秒又从地上跳起，这一次直接冲向了班莘莘，如一颗黑色的炮弹。
班莘莘被吓的瞪大眼睛，还好关键时候舒凯风猛的将她扑倒，才没有被砸中。
黑色的东西在砸断了一棵碗口粗的大树后，又弹了回去，落在地上狠狠瞪着燕初渺。
这次别说班莘莘了，就连怀怜都被吓到了。
“神明大人，他好像攻击性挺强的。”
原先怀怜只是将之当成一个可怜小动物，但哪有小动物可以做这些。
他想让燕初渺提防，却见燕初渺反而将之拎起，手指揪了揪他柔软的黑毛。
“去准备一点水。”
燕初渺拎着手里的东西进了房间。
怀怜茫然，神明大人这该不会要亲自给小黑洗吧。
他去河边接的水，做好后就看着燕初渺将手里的小黑放进了水里，小黑一进水就开始挣扎，有水花从里面溅出，洒在了地上，靠的最近的的燕初渺却是在没有被打湿半分。
“怀怜，你出去吧。”
怀怜点头出去了，燕初渺看着不断挣扎的黑色东西，直到对方停止挣扎目光恶狠狠的瞪着他。
“你滚了一天太脏了。”
小黑又开始挣扎，像是在抗议一样。
燕初渺松手，他立马往外窜，只是刚窜起一点就撞到了什么，被迫停下。
“自己洗，会吗？”
他露出了尖尖的牙齿，龇牙咧嘴的。
“不会就自己学。”
接下来她就去做自己的事情了，过了一会儿她再来的时候，黑乎乎的东西几乎整个身体藏在水里，只露出了一个湿漉漉的脑袋。
燕初渺收起了禁锢，将小东西拎起，原本蓬松的黑毛被彻底打湿紧紧地贴着身体，燕初渺目光扫过后，来了一句评价，“更丑了。”
然后她又被瞪了。
—
大概是真的被气到了吧。
小东西离开后就没有出现在燕初渺面前了。
除了班莘莘嘀咕了几句以外没有人提起他。
三天后，怀怜敲响了燕初渺的房间。
“神明大人，竺风回来了。”
“嗯。”
燕初渺平静点头，
她确实是感受到有气息靠近，可这气息并不是竺风的，而是那个小东西的。
很快有男子踏入了房间里。
“神明大人。”
这人不管是模样还是神态都和竺风完全不一样。
竺风模样比较普通，属于混进人群里再也找不到的存在，可这人截然相反。
冷白皮，瑞凤眼，精致流畅的面部线条，以及那上扬着仿佛会说话的眼尾。
如果说燕初渺身上散发的是神圣的光芒，那么他就是一股子如同来自地狱的阴戾和妖气。
怀怜看着他，却是完全看不出，直接将人当成了竺风。
“神明大人为何一直看着我。”
大概是仗着自己有障眼法，以为可以瞒过所有人，谛青用竺风的语气说话，可目光却是阴测测的。
“几天没有见到，你好像更丑了。”燕初渺认真的回。
怀怜忍不住转头，神明大人曾经可从来不会说这些，主要是这个更……他好像一不小心知道了什么。
原来神明大人一直都很嫌弃竺风的长相，虽然竺风长得确实不好看。
“那还真是抱歉，让神明大人失望了。”谛青皮笑肉不笑。
燕初渺点头，“是有点。”
怀怜看看燕初渺，又看看谛青，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
次日，燕初渺再次离开，准备进入森林。
谛青拦住了她的去路。
“神明大人，我想和你一起前去。”
“你实力太弱了，我怕你又将自己弄丢。”
“神明大人放心，这次不会了。”
最后他还是跟上了燕初渺。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燕初渺的目光看着前面，身后人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一直听说神明慈悲心肠，最是怜悯众生，是最神圣的，只是神明大人似乎和传说中的不符合。”
身后人音调有点怪怪的。
“你也说了是传说，被骗只能说明你蠢，没有最基本的分辨能力。”
谛青被噎住。
“我看了那么多任神明，像你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你和他们都不一样。”
何止是不一样，如果不是她身上确实有神明专属的印记，那么他都要怀疑她到底是不是神明了。
“彼此彼此。”燕初渺没有回头，目光看着前面，“一直听说，第一次见到，原来魔竟是这般难看。”
“你能认出我？”谛青明显吃惊了。
“不过一点伪装罢了，有何看不出。”
“你既然能看到我的真实面目，那你跟我说说我哪里丑了？！”这是谛青最计较的地方。
他丑？！
明明帅气的不行，哪里丑了。
“都挺丑的。”
“你好好看看，好好看看再回答！”
燕初渺如他所愿的回头，将他的脸认真看了一遍。
“尽管你还是耗子的时候是挺丑的，但是现在一对比，你还是变成耗子吧，那样稍微好看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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