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成长的烦恼

昏黄的路灯照进公园，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并排荡着秋千。

“咯吱~~咯吱~~”

老旧的秋千发出铁锈摩擦声，响彻在寂静的公园中。

高大的身影仰头望着繁星，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矮小的身影则低着头，目光怔怔的落在手上展开的信件上。

借着昏暗的路灯，可以大体看到那上面的内容：

亲爱的赫敏·格兰杰女士：

魁地奇世界杯赛将于星期一夜里举行，这个时间已经近在眼前。

我急切的需要得到您的答复。

无论是安排您的票务问题，还是那件事，您都必须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最迟在后天日出之前，请给我答案。

您的挚友：德拉科·马尔福。

信件很短，但内容非常急迫。

这也是我们可爱的格兰杰小姐，深夜出来荡秋千的原因。

“我们没办法回到过去，赫敏，人总是会变的。”

伏地魔把目光从星空中收回，扭头望向求助于他的赫敏，轻声说道。

“可您让我恐惧。”

赫敏从沉思中醒来，扭头望向伏地魔说道。

伏地魔的脸上显现笑容，道：“因为哈利的那只断手？”

“有一部分原因是这个，还有其他一些原因。”赫敏说。

“比如？”伏地魔问。

“比如您的食死徒，教授，他们看起来并没有变化，当然他们看起来是和善了一些，但我指的是理念，您懂的。”赫敏道。

伏地魔点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他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挥了挥手，用魔法让秋千摇动的更大一些。

而赫敏则死死的盯着他，期待着他给出一些不一样的答案。

最差，也要有一些辩解吧。

但并没有。

伏地魔只是恢复了仰头看天的动作，像是在思索这个问题，或是不屑于回答这个问题。

总之，赫敏没能从伏地魔这里，得到任何她想要的。

“我必须为焚隼者负责，教授，您知道我肩负的责任。”赫敏忍不住再次发声。

“恩，然后呢？”伏地魔依旧抬着头道，“你选择站在我的对立面？”

“不，教授，我只是想着，或许有第三种选择。”赫敏用力的摇了摇头。

“沉默？”伏地魔终于再次低下头，疑惑中带着点惊讶的问道。

“是的，教授，或许……”

“沉默也有两种态度，赫敏。”

伏地魔打断她的话，道，“沉默的支持，或是沉默的反抗，孩子，你应该能看透这些，不是么？”

赫敏怔了怔，随后委屈的撅起嘴，低下头。

伏地魔无声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赫敏那边的顺滑了的头发。

“变革不是旅游，旅游的时候，无论你选择向左走，还是向右走，看到的沿途风景虽然不同，但都在路上。”

伏地魔收回手，轻叹一声继续道，“这是一次变革，孩子，一次必将辐射整个巫师界的变革。

“一个普通的巫师学徒，或是普通的巫师，当然可以沉默，但焚隼者不行，你能明白这其中的区别么？”

赫敏点了点头，闷声道：“前者是个体，而后者代表一群人的态度。”

谷醕/span“是的，一群巫师。”

伏地魔点点头，又挥了一下手，让赫敏的秋千也摆动的更大一些。

“很早我就跟你说过了，享受权利的同时，你就有了相应的义务，而沉默是最不负责的表现。”

“可麻瓜巫师的势力太过单薄，我们如果贸然进入这场胜负难分的……”

“那可能是你们发展壮大的机会，当然，也可能是你们更加败落的开始。”

伏地魔再次打断对方的话，他的声音变得严肃而又深沉起来，“命运是一场赌博，不上牌桌，并不代表你就不会输。”

“您是想我支持你么？”赫敏终于抬起头，并抿得嘴唇泛白的问道。

“当然想。”

伏地魔理所当然道，“但你也可以带着焚隼者，拒绝我的想法。”

“结果呢？”

小姑娘倔强的问道，嘴唇抿的已经没有一丝血色。

“我会把你和你的焚隼者，排除出我的计划之内。”

伏地魔说完这话，便看到赫敏的眼睛中透射出委屈，隐约间甚至有泪珠在滚动。

但伏地魔并没有收回自己的话。

相反，他还加了一点料。

“那是你们应得的，赫敏，我向你们伸出了橄榄枝，拒绝就是敌对，我不会因为私人关系而包容你。”

伏地魔严肃的说道，完全不顾及小姑娘眼角滚落的泪珠。

“您也是从麻瓜世界来的，您也经历过排挤的痛苦，您也能理解那种暑假无法修炼魔法的遗憾。

“教授，经历过这一切的您，为什么不能给我们一点包容？”

赫敏用力的抹去眼角的泪珠，痛苦的大喊着问道。

伏地魔沉默着，并没有立刻给出答案。

他用刚刚生出不久的同理心，思索了一下“为什么”，然后“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赫敏啊，我想……大概，可能……是我也没有被包容过吧。”

伏地魔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莫名的悲伤，一瞬间触动了赫敏的心弦。

她怔怔的望着教授帅气的脸，那脸上的笑容是如此的真挚，可她却莫名的感觉到一阵悲伤。

“您一定很孤独吧。”

突兀的，赫敏说了一句与此情此景全不相关的话。

这话让伏地魔错愕当场，连他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许久，笑容缓缓淡去，但并没有悲伤笼罩上来。

伏地魔只是变得面无表情而已。

“我无法用坚强来形容自己，赫敏，那显得太过……矫揉造作了一些。”

伏地魔思索着，努力找出一个词来形容自己是如何面对这一切的。

“习惯，是的，习惯，我从小就习惯了一个人，所以，孤独对我来说，从来就不是敌人。

“赫敏，它是我的朋友。”

伏地魔的脸上再次泛起笑容，但那笑容很短暂。

他起身从秋千上站起来，并轻轻的扶着秋千让它不再摇动。

“就这样吧，赫敏，你总要有你自己的选择，因为这是你的人生。”伏地魔显然要结束这次谈话了。

“可那对焚隼者太重要了。”赫敏急切的说道，她显然想多聊一会。

“这次变革对我也很重要，赫敏，我们都必须做好承担因自己的选择而出现的不好结果，我已经为此承担了十多年的痛苦，但我依旧在选择。”

伏地魔再次揉了揉赫敏顺滑的头发，道，“现在到你了，赫敏，这就是大人们常说的，成长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