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受人驱赶
张府清音阁内,舒姌姌与舒承正说着话。
收到报信的张婧芸和顾默彦,匆匆赶回了张府里。
张婧芸是直性子,一到清音阁门口就喊了起来。
“忆淑,忆淑……”
舒姌姌与舒承听到声音,连忙迎了出来。
“婧芸姐,劳您费心了。”
“原妹妹不必如此,人无事便是万幸。”
张婧芸一脸关切发自肺腑,这让舒姌姌体会人情温暖,心中有些动容。
一旁顾默彦亦关切问道:“原姑娘,可还好?”
“无妨,真是有劳顾公子!”
虽然舒姌姌不慎走失属无心之过,终究累及旁人。
“原姑娘,不必与在下客气!”
顾默彦望着心仪的姑娘,一脸雀跃。
“饿死本小姐了,小兰饭菜可备好了?”
张婧芸伸手抚摸腹部,率性抱怨着。
“小姐,早已备好,皆是您平日里爱吃的。”
小兰鬼机灵地扫了一眼顾默彦,向她家小姐暗示,已备好顾默彦喜爱的吃食。
“默彦,忆淑与我一同前去用膳吧!”
张婧芸虽然开口相邀,舒姌姌纵然再迟钝,岂会不明张婧芸倾心于顾默彦。如今她们姐弟寄人篱下,万不可再生事端。
“婧芸姐,方才可能受了些暑热,现下有些头晕脑胀,便不同去了。”
顾默彦听闻舒姌姌身子不适,关切道:“原姑娘,在下这便去请郎中。”
“多谢顾公子好意,并无大碍,只消歇息便可。”舒姌姌心中了然顾默彦于她有意,顾及张婧芸实在不想有过多纠缠。
“顾默彦,忆淑既然身子不适,你我一同去用些吃食吧!”
张婧芸已然没了耐性,顾默彦这般关切,她怎会愚钝不知。
“原姑娘,好生歇息。在下便先告辞了!”顾默彦深知张婧芸对他之意,奈何他对张婧芸并无儿女私情。
“小蝶,待会到厨房取些凉茶,好让原妹妹解暑!”
张婧芸吩咐着小蝶,径直上前拉着顾默彦的胳膊,未曾避讳男女有别。顾默彦不情不愿被拉出阁外,清音阁顷刻便恢复了宁静。
舒姌姌与舒承早已饥肠辘辘,不久小蝶端进来几样点心与凉茶。
舒承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险些噎着。
舒姌姌在一旁畅笑弟弟贪吃,帮弟弟斟上倒一杯茶。
刚填饱肚皮,小蝶却在门外告知,方才去往厨房途中,碰上了张府夫人的贴身侍女阿静。阿静告知夫人午后到访清音阁。
舒姌姌与弟弟来到张府已有两日,并未见到过这位张夫人,更不知张夫人如何。
舒姌姌便向小蝶打探:“小蝶,你们夫人平日如何?”
小蝶平日里在府里受气已久,眼前这位原姑娘对她倒也和善。小蝶也不隐瞒直言道:“夫人为人叼专,姑娘小心为上。”
舒姌姌闻后心中不免有些担忧,眼下寄人篱下,不免忍气吞声度日。
午后不久,那位张夫人由两名侍女陪着进了清音阁。
舒姌姌姐弟,早在门口候着大驾光临。
那位张夫人约摸不到四十岁,雍容华贵,只是眉宇间一副尖酸之像。
张夫人打量了一番舒姌姌姐弟,待看清舒姌姌的容貌,眼里闪过一丝嫉妒。
张夫人冷冷地开口:“你们姐弟随我进来,其余人门外侯着。”
“是,夫人。”下人齐声回答。
张夫人端着女主人的架子,做了下来。舒姌姌忙斟了一杯凉茶,递了过去。
张夫人接过茶呷了一口,放下茶杯开口道:“你们姐弟之事,我家老爷已经跟本夫人说过了。”
其实是昨夜张夫人偷偷看了,秦怀仁写与张老爷的书信。
张老爷发现后焚了书信,痛斥了张夫人,并交代了其中利害关系。张夫人虽然嘴上答应保守秘密,但是心中盘算着,这烫手山芋留不得。
“既然如此,本夫人明人不说暗语。我家老爷受人之托暂时收留你们姐弟,可万一有个闪失,这可是要摊上灭门的大事。”
张夫人倒也是明人不做暗事,舒姌姌闻后脸上一片愁云。
“我家老爷抹不开面子,便只能我这个妇道人家出面了,你们姐弟还是另谋出路吧,五日后,本夫人不希望再见你们出现在张府,老爷那边你们也别去叨扰了。”
舒姌姌姐弟二人呆若木鸡,不曾想张夫人竟然直接赶人。
张夫人言尽于此,不待他们作答,便轰然开门离去。
小蝶待夫人走后,急忙进到屋内察看。
却见舒姌姌姐弟一脸惆怅,关切问道:“原姑娘,出了何事?”
舒姌姌强颜欢笑,无心应付:“小蝶,你且先下去吧,有事自会唤你!”
小蝶虽不知何事,可她只是张府买来的小丫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不再多问退了下去。
舒姌姌幽幽开了口:“承儿,看来此处留不得了,我们姐弟只能另谋出路。”
舒承虽然年幼但并不无知:“这天下这么大,哪里才是容身之地,姐姐只是个弱女子,而我年少。姐姐,承儿想学习武艺,日后至少以后作防身之用。”
舒姌姌颔首道:“眼下重要的是容身之处。”
“姐姐,承儿觉得顾大哥为人仗义,定会相帮。不如我们去找顾大哥帮忙。”
舒承提到顾默彦一脸崇拜,弟弟的心思舒姌姌岂有不知。
“承儿,可是想同顾公子学武?”
舒承郑重颔首,舒姌姌叹了口气:“如今也只能麻烦顾公子了。”
舒姌姌唤来小蝶,遣她去张小姐那里看看,顾公子可还在安思阁。
片刻,小蝶便回来报信,顾公子早已回去了。
舒姌姌塞了小蝶一锭银子,让她明日,到顾氏镖局捎话于顾公子,他姐弟有事相求。
小蝶得了银子,自是一口应下。
舒姌姌让舒承先回去歇息,待明日见了顾公子,再作打算。
这短短一日之内,事发诸多。一时间涌上心头,舒姌姌只觉得额间疼痛,倒真真向受了暑热。
遭人驱赶,不免惆怅,思及家中亲人更觉心中悲凉。她哪里知道母亲与二娘自尽已亡,他父亲舒文良得知两位舒夫人身亡,亦在牢狱中自裁。
残阳如血,窗外云光火霞,本应闷热难耐,她却只觉冰冷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