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解惑(下)
那日易岚枫告知舒姌姌春红楼之约,便去往商铺处理一些事宜,直至暮色降临方才动身前往春红楼赴约。
舒姌姌白日里嘴上说放心,实则心中终究放心不下。乔装打扮成男子模样,去往春红楼一探究竟。而后便在府中后门撞见赵媛玉,一路尾随其到了春红楼。
易凌骞早已候在门口,得见赵媛玉便迎上与其一同进入春红楼。舒姌姌待二人没了身影,方才急奔跟进春红楼。未到暮色,这烟花巷柳并无揽客女子。
舒姌姌到了春红楼大堂内四处张望,却不见易凌骞二人身影。不禁暗自思量:二人相邀易岚枫到此必有阴谋,务必要速速告知易岚枫。
舒姌姌转身要走,却撞上了老鸨红姨。
“哎哟……”红姨故作娇柔呼痛,望见舒姌姌眼生且生得细皮嫩肉,伸手摸向舒姌姌白嫩脸颊,揩油调笑道:“这位公子模样俊俏,倒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虽同身为女子,舒姌姌略有惊愕慌张退后一步避开红姨。
“哎哟,这位公子一看便是初次到这烟花之地。”红姨挥动丝帕拂过舒姌姌面前,浓重脂粉味扑面呛鼻而来,舒姌姌蹙眉忍耐效仿男子拱手压着音色,陪笑道:“妈妈好眼力。”
红姨挑眉媚笑,绕着舒姌姌转了一圈仔细打量,发觉面前男子不仅细皮嫩肉竟无男子喉结,抿唇一笑心道:原来是个秀美女子。嘴上却若无其事,仍旧调笑道:“不知公子相上妈妈我这,哪位好女儿?”
舒姌姌心中忽有主意,不如就此打探一番看这二人究竟要作何。舒姌姌从荷包中取出一锭金子递到老鸨红姨面前,低声说道:“只是有一事请求妈妈指点。”
红莲方才见舒姌姌衣料是上好的苏锦,此刻出手阔气黄灿灿的金子在前,更加确定这位女扮男装的女子是位有钱的主子。红姨笑靥如花接过银子,故作一本正经道:“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舒姌姌左顾右盼一番,谨慎言道:“有位易凌骞易公子,现在何处?”
“你说他啊……”红姨心中嘀咕:这女子莫不是易凌骞的相好,可这女子天生丽质倒是比春若水略胜一筹,这易凌骞当真是艳福不浅。
“易公子在二楼雅间厢房。”
“哪间厢房?”舒姌姌急声追问,却见老鸨红姨娇笑不语。
舒姌姌眸光一亮掏出一张银票塞到红姨手中,陪笑道:“易公子隔壁雅间,在下包下了,劳请妈妈带路。”
“公子请……”红姨接过银票眉开眼笑,转身在前带路前往二楼。
待到了二楼,红姨却在春字七号房门口止步,回身指着春字六号附耳轻声问道:“凌骞公子包下了六号房与九号房,公子要哪间房?”这红姨亦是七窍玲珑之人,虽不知舒姌姌来此作何,可她只认银子有钱一切好说。
舒姌姌闻后扫了一眼春字六号房,暗自心急这易凌骞究竟要作何。
“不知易公子身在哪间厢房?”
红姨指了一下春字九号房,却见春字九号房门似要开启,仓皇拽着红姨进入春字八号雅间内。
舒姌姌关好房门心神未定,顺着门缝窥见易凌骞路过门前。
红姨虽知舒姌姌是女儿身,可舒姌姌这般鬼鬼祟祟难免让人生疑。
“这位公子可要红姨我,为您选上几位姑娘助兴?”
“不必了,本公子有些饿了,备着好酒好菜送来。”
“公子稍等片刻,红姨这便命人送来。”红姨凝了一眼舒姌姌,挑眉意味深长一笑开门离去。
待老鸨红姨离去,舒姌姌谨慎探出房门左右观望一番。见四下无人,出了房门挑破春字九号房的窗户纸向内窥探。只见赵媛玉仍旧一身男子打扮,独自在房中来回踱步。
舒姌姌恍然大悟,莫不是赵媛玉二人上次下药未能得逞。在府中下手唯恐再次生变,故而将易岚枫邀到这烟花之地故技重施。
舒姌姌远远闻见春红楼嘈杂人声,已到宾客盈门时怕是易岚枫亦该到来。舒姌姌匆忙赶到春字六号房外,依旧挑破窗户纸向内察看。房内空无一人,只是桌面已摆放好酒水菜肴。
好在易岚枫尚未到来,舒姌姌不敢逗留想要速速离开春红楼阻拦易岚枫。匆忙穿过长廊,向楼下前堂行去。舒姌姌未到楼梯口却见易凌骞迎面而来,惊慌躲闪藏到朱红梁柱后。
易凌骞并未发觉舒姌姌,径直蹋阶下楼。舒姌姌惊魂未定却又隐隐闻见易凌骞唤了一声:“堂兄。”寻声望去,舒姌姌望见易岚枫已在楼下大堂。
舒姌姌心中焦急慌乱,额间已渗出细汗。瞥见易岚枫主仆随易凌骞向楼上行去,急忙转身重新穿过长廊到了春字八号房门外。她气喘吁吁抬眸望见门上挂着的木牌,忽而有了主意推门入房。
舒姌姌进入雅间不久,红姨便亲自领人将酒水菜肴送进房内。
“公子,还有何吩咐?”红姨主动替舒姌姌斟上一杯酒。
舒姌姌望了一眼那青瓷山水图案的酒壶,笑道:“劳烦妈妈将这壶酒送去隔壁九号雅间内。”
“公子,可需姑娘伺候?”
“不必了,在下略有疲乏,用些饭菜在此歇上一歇。”
舒姌姌断然拒绝,红姨早知她是女子自然早已料到。拿起酒壶露出一抹坏笑道:“那公子好生歇着。”
待红姨出去,舒姌姌在门前附耳倾听。差老鸨红姨将酒水送与赵媛玉,只是为了探明隔壁厢房是否仍是赵媛玉独身一人。隐隐只闻见赵媛玉的声音,而后便见老鸨红姨离去。
舒姌姌不禁猜测,这易凌骞怕是要在酒水饭菜中下药,而后将易岚枫送到隔壁赵媛玉房中。“吱呀”舒姌姌轻声开启房门到外,这雅间僻静一般不会有人往来。可舒姌姌并不知晓,只见四下无人便迅速将春字八号房门的木牌与春字九号掉了包。
舒姌姌将门牌调换重新回到房中,忐忑不安来回踱步。只盼易凌骞不察,误将易岚枫送入她房中便可化解一切。
“当当当”门外有人叩门,径直推门入内。舒姌姌闻声眉宇微惊,未想竟如此之快她竟已躲避不得。
“姑娘,将这身衣服换上吧。”舒姌姌看清来人是位衣着暴露的青楼女子,暗自松气。可这位青楼女子何以知晓她是女子,未待舒姌姌开口那女子继而说道:“姑娘换好衣衫便到春字六号雅间去吧,易公子等着呢!”
舒姌姌闻后方才明白,这女子本应该是到隔壁赵媛玉房中。
那女子已自顾自上前替舒姌姌更衣,舒姌姌挥手挡开说道:“我自行更衣便可。”接过衣衫,舒姌姌到了屏风后换上一身桃色齐胸襦裙。
“姑娘动作快些……”那女子隔着屏风催促道。
舒姌姌凝神思量该如何应对,那女子已径直到了屏风后拉起舒姌姌向铜镜前行去。
舒姌姌坐在铜镜前,任由那女子将舒姌姌原本戴在发冠上的黑鬃网巾取下,用一条桃色绸带系在冠上,最后用一条水红丝帕将舒姌姌的容貌遮上。
“姑娘快去吧,易公子已在六号雅间门前候着。”
舒姌姌暗自庆幸这容貌遮上,倒方便她行事,正好将计就计进入六号雅间内见机行事。
舒姌姌见那女子并未有离去之意,不禁问道:“姑娘,易公子可还交代其他事情?”
那女子姿色平庸,可是身材纤细轻弱,盈盈楚腰不堪一握。
“姑娘快去吧,待会嫱儿还有位爷要伺候。”那叫嫱儿的青楼女子,已推搡着将舒姌姌推出房去将房门关上。
舒姌姌一时秀眉不展,这嫱儿要伺候何人?满怀心事行到春字六号雅间门外,恰巧碰上怀抱琵琶而来的易凌骞。
易凌骞将琵琶递与面纱遮面的舒姌姌,推门先行入内。舒姌姌随后入内,见易岚枫主仆皆在。舒姌姌向易岚枫不住眨眼示意,奈何易岚枫并未正眼看她。这着实让舒姌姌心急不已,无奈抱着琵琶入座。
忆起昔日易岚枫为她弹奏良宵引,玉指拨弦奏起那曲良宵引。舒姌姌柔情凝视易岚枫,只盼易岚枫听到此曲可察觉异样。
舒姌姌一曲未完却见易凌骞将阿金生生拉了出去,房内只剩下她与易岚枫。舒姌姌放下琵琶行到易岚枫身畔,却见易岚枫面色酡红扶额似乎很是痛楚。
“堂兄,堂兄……”原来易凌骞将阿金锁在春字九号厢房,便迅速折返回来察看。
舒姌姌尚未来得及与易岚枫言语,可又唯恐穿帮露陷急忙将易岚枫扶上床榻之上。舒姌姌放下红纱幔帐,侧耳倾听脚步声离床榻越来越近。不禁屏住吸气,心跳狂乱。房内登时灰暗,片刻后传来关门声。舒姌姌启唇喘气,好在易凌骞只是将烛火熄灭便自行离去。
舒姌姌侧身推了推躺在床榻之上的易岚枫,轻声唤道:“易……”她本想唤“易郎”可是易岚枫却将她拉近怀中翻身压在身下。
易岚枫双眸满是情~欲,喃喃自语不断唤着:“姌姌…姌姌…”撩热大掌粗暴将桃纱齐胸襦裙,以及贴身藕色亵裤扯下。舒姌姌惊呼一声:“你要做什么…”只觉花甬猛然被异物侵占,蹙眉闷哼吃痛。干涩幽道起初毫无蜜汁润泽,舒姌姌只觉疼痛火辣。玉手奋力推攘着身上健硕的身躯,奈何身上重如泰山的易岚枫紧紧拥着她,俯首啃咬着细滑脖间。舒姌姌恍然醒悟易岚枫中了男女迷情之药,不再挣扎隐忍逐渐袭来的情~欲潮动,艰难起唇轻柔说道:“易郎,我是姌姌…”
易岚枫呼吸凝重仿若无闻,他只嗅到一阵熟悉幽香便意识涣散。他心中唯有一个欲念,只想与身下温香玉体共赴**。
幽口渐渐适应不断渗出蜜汁,干涩不适已无。湿滑摩擦猛烈贯穿撞击,娇体颤栗溢出几声“恩…恩”媚哼。精瘦胸膛淌落几滴汗水,打在白皙饱满浑圆上。红纱帐内灰暗模糊只能望见彼此的轮廓,一阵快意袭来,易岚枫嘶哑喘息唤道:“姌姌…”翻身上下交换位置,炽热胴~体伏在易岚枫胸膛上娇喘连连,柔荑按压黏湿宽厚胸膛,撑起娇躯摇曳柔软腰肢碰撞火热的硕大。上下摇摆的雪肌胴~体,冠上水红绸带左右垂摆摇晃香艳唯美。玉脊沟痕密密麻麻渗出细汗,随着抖动玉体汇成一颗汗珠滑落圆翘臀股。
猛烈贯穿花甬骤然紧缩,舒姌姌咬唇嘤叫一声无力瘫在湿透胸膛上。易岚枫闷哼一声将滚烫尽数发泄,幽口包裹着悉数吞没释放之物。二人急喘不断,彼此身子一阵颤栗。良久舒姌姌喘息平复,迷迷糊糊与易岚枫相拥沉沉入睡。
天将破晓,舒姌姌幽幽醒来。一番激烈欢爱过后,舒姌姌撑起酸软娇躯。回眸望着仍然合眼酣睡的易岚枫,恍然想起昨夜为何而来。拾起散落衣物匆忙更上,急步出了春字六号厢房。她不知道赵媛玉与易灵骞是否已然发现事有不对,捏手捏脚回到春字八号厢房。那个名叫嫱儿的青楼女子已无踪迹,舒姌姌顾不得多想躲在屏风后将之前那身男儿装更上。而后来到铜镜前将水红面纱与水红绸带卸掉,铜镜中玉面红潮未退桃肌娇媚。
舒姌姌谨慎出了房门,左顾右盼确定四下无人顺着之前挑破的孔洞向春字九号房内窥探。房内床榻红纱帷帐遮掩,静寂无声。舒姌姌蹙眉暗自揣测,莫非赵媛玉与易灵骞发觉事已败露早已逃之夭夭。正当舒姌姌准备起身不再窥探,却见红纱轻动撩开出现一位赤着上身的男子。舒姌姌望着男子容貌惊愕瞠目,急忙玉手遮唇险些发出声响。只见阿金惊慌拾起衣物急忙更着衣衫,舒姌姌得见阿金更好衣衫急忙躲进春字八号厢房。
隔着门缝窥见阿金疾步奔离,舒姌姌开启房门行到门外。重新向春字九号厢房内窥望,红纱已被人挂起。床榻上缩卷着只着粉色亵衣亵裤的女子,女子身躯轻颤埋首轻声哭泣。青丝遮掩独独望不清女子的容颜,女子猛然昂首满眸通红尽是不甘与恨意。
“赵媛玉…”舒姌姌心中惊呼,难以置信眼见的一切。舒姌姌退步到春字八号厢房门口,眼前黄木黑字的门牌刺痛双眸。舒姌姌心头涌出一阵愧意,恍然明白那个青楼女子嫱儿所要伺候的人正是阿金。而她却将门牌掉包,导致阿金误进了赵媛玉所在的雅间内。舒姌姌玉手颤抖周身升起一阵寒意,将门牌调换过来。失魂落魄向楼下行去,她不知该如何面对易岚枫。赵媛玉终究是易岚枫明媒正娶的正房妻子,她虽然不是有意为之可终究令易岚枫颜面蒙羞。舒姌姌却不知那壶酒中下有迷情之药,正是青楼女子为了揽客惯用的手段。
春红楼外不远,阿金亦是惊魂未定背靠马车不住捶头懊悔。舒姌姌急步奔出春红楼与阿金擦肩而过,二人皆是六神无主岂会注意擦身而过之人。
“那夜确是我对不住你…”舒姌姌诉完一切向赵媛玉欠身行礼。
赵媛玉以帕拭泪抬眸凝了一眼,满眸愧疚的阿金,长叹道:“罢了,作茧自缚自食恶果或者这便是我赵媛玉的命。”
舒姌姌心中愧疚一时不知如何言语,却闻赵媛玉轻笑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你可知从前我有多羡慕于你,易岚枫他眼里心里只容得下你,如今我不再嫉妒于你…”赵媛玉仰首与阿金四目相对,柔情溢出眼眸。
舒姌姌望着眼前二人眸中的情愫,岂会还不明了。
“恭喜赵小姐求得有情郎,只是,只是你身怀有孕之事若易郎知晓,怕是…”
“易岚枫已然知晓一切,我二人原就打算合离,哪知易老爷他突然故去。”
舒姌姌闻后心口微疼,念起易岚枫独自承受这些更觉心酸难受。
“阿金好好待赵小姐。”
阿金轻嗯一声,握住赵媛玉的一只柔荑深情款款对视凝望。
舒姌姌不再言语,转身退到门外出了云翠阁。
其实春红那夜之后舒姌姌不知如何向易岚枫启齿,至此之后便暗中观察阿金与赵媛玉。可她只是白日偶尔见阿金往云翠阁送些吃食,倒也相安无事。此事压在舒姌姌心头沉重不堪,每夜身畔熟睡心爱男子只令她愧疚不已整夜难以安眠。舒姌姌终究难以启齿,便写书信一封告知易岚枫真相。只是信上只写,春红一夜郎**,共赴巫山乃姌姌。舒姌姌将书信放在铜镜匣内,打算悄悄放到书房内。若易岚枫看到书信自会前来问明真相,局时她将当面言明一切。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舒姌姌未曾来得及将书信放入书房。那日易岚枫从城北易灵骞那里却得知,一夜荒唐之人是赵媛玉。二人各怀心事,舒姌姌鼓足勇气打算向易岚枫坦白阿金与赵媛玉之事。
哪知易岚枫却说已然知晓一切,舒姌姌只觉羞愧难当。闻见无法原谅四字,早已泪崩哽咽难言,她心中恐惧悔恨唯恐易岚枫因此疏离厌恶于她。阴差阳错二人生了误会,易岚枫深觉愧对于心爱女子便自罚分房而睡,而舒姌姌只道是易岚枫心生厌恶故而冷待于她。久而久之,舒姌姌早已将那封书信遗忘。而后易岚枫发现那封书信,赶往城北药铺寻找那日为赵媛玉诊脉的郎中。易岚枫寻到郎中得知赵媛玉身怀有孕的日子与春红楼那夜不否,故而再请林郎中前来为赵媛玉诊脉。
舒姌姌仰首望见新月悬挂,急步而行她的易郎是否此刻已然归来。
面颊酡红酒醉步履摇晃的易岚枫,踉跄回到府中。他与恩师顾佑天把酒夜谈,难免提及顾默彦。师徒二人伤感豪饮,何以解忧唯有酒醉。
“少爷,少爷您这是…”冯嬷嬷哄睡易岚枫的母亲,开门却见易岚枫踉跄而来。易老爷下葬后,府中下人便改口称易岚枫为岚爷,唯有冯嬷嬷与管家贵叔这两位老人念着老爷,仍称易岚枫少爷。
冯嬷嬷迎上前搀扶易岚枫,闻见浓重酒味。轻声言道:“少爷,你母亲方才睡下,莫扰醒她。”
易岚枫食指压唇嘘声嘟囔道:“嬷嬷放心,枫儿看一眼母亲便走…”
冯嬷嬷闻之不禁念起故去的易老爷,若不是易老爷被人毒害易夫人亦不至于这般。如今少爷陡然丧父独自撑起家业,怕是借酒消愁。冯嬷嬷颔首老目含泪,扶着易岚枫进入易母房内。
床榻之上安详而眠的母亲,易岚枫动容轻叹忽而酒醒一半。母亲如今这般神志不清,好过以泪洗面倒省去苦痛。
“少爷夜深了,早些回去歇着吧!”冯嬷嬷轻声劝慰,易岚枫颔首不语替母亲掖好被角起身离去。
鹅卵小道,两侧青石柱灯摇曳。易岚枫远远望见一抹白色身影,疾步而行。清瘦曼妙的背影,熟悉至极。易岚枫眉宇微皱,深夜她为何在此。双足一点腾空飞起,脚踏青石柱灯飞跃向前。不消片刻便已追赶而上那抹身影,只顾闷头赶路的舒姌姌却不知身后有人腾空飞来。
“啊…”女子尖叫响彻静夜,舒姌姌猛然被人揽住腰肢腾地飞起,惊吓喊叫。
“莫怕,是我…”嗅到浓重酒味,闻到熟悉之声舒姌姌伸臂紧紧抱住易岚枫。
“易郎,快放我下来。”
“白日里说惩罚,此刻便是惩罚。”易岚枫望着坐在别院外那棵桂树枝干之上,畏惧发抖的舒姌姌蹙眉忍笑。舒姌姌双臂紧紧攀在易岚枫脖间,生怕一不小心掉落下去。
“别怕…”易岚枫附耳轻言,温热吐息挠痒耳蜗。舒姌姌绷紧娇躯,结巴言道:“放,放我下去…”
“你且说说,深更半夜你去了何处?”易岚枫轻咬小巧耳垂,感受怀中娇躯颤抖扬眉邪笑。温湿舌尖不住舔舐耳蜗,舒姌姌扭身躲闪,却闻见枝干“吱呀”摇晃之声,骤然不敢妄动。
“我…我适才去了云翠阁…”
“可是赵媛玉又寻你麻烦?”
易岚枫停止挑逗关切询问,舒姌姌仍觉愧疚低低言道:“赵小姐并未寻我麻烦,易郎,阿金与赵小姐…”
“我已知晓一切,只待与她合离。”易岚枫只道舒姌姌要言明阿金与赵媛玉之事,出声打断舒姌姌。
“若不是我,她二人不会做下错事…”
“罢了,事已即此,孰是孰非皆不重要,好在阿金与赵媛玉情投意合。”
“易郎,你不怪姌姌,那夜姌姌便不该瞒着你到春红楼。”
“你若不来,岂不是要将我拱手送上别人的床榻。”
“可是我…”易岚枫猛然封住言语樱唇,温舌霸道缠绕丁香小舌。易岚枫口中酒香席卷而来,舒姌姌半推半就的回应。情到浓时,丝丝交融银丝顺着二人唇角流出。
“姌姌,你不想我?”易岚枫感受怀中女子娇躯仍然绷紧,单手轻捏舒姌姌的下巴询问。一别多日,此刻相拥缠吻易岚枫难忍情~欲。
舒姌姌略略喘气,低眉顺眼道:“姌姌岂会不想,只是…”
“我明白你之意,父亲头七方过,我岂能只顾风月。”易岚枫忽然眸色黯然,抱紧舒姌姌飞起平稳落地。
二人一路无言回到别院厢房内,丧亲悲楚舒姌姌深有体会,唯有岁月流逝可抚平一切伤痕。床榻之上相拥而眠,易岚枫轻声说道:“姌姌,待我与赵媛玉合离之后,定要风光迎你入我易府正门,做我易岚枫名正言顺的妻子。”
“易郎,姌姌不在意那些。只盼一家人可平安相守,姌姌的身份终有不妥,切莫因此再招惹事端。”
四目相对深情不言而喻,易岚枫疼惜将舒姌姌圈进怀中,低沉言道:“姌姌,委屈你了…”
“易郎这般待姌姌,姌姌怎会委屈。姌姌还盼着…盼着…”舒姌姌支支吾吾闭口不言,易岚枫不解询问道:“盼着什么,姌姌为何不言语?”
“盼着为易郎开枝散叶,传宗接代…”舒姌姌羞涩埋在易岚枫怀中,如蚊细语。
易岚枫扬唇露出宠溺轻笑,伸手轻抚顺滑青丝,一脸正色说道:“姌姌你竟有此觉悟,只是生儿育女辛苦,我不忍你再受痛楚,如今有夕儿,我已知足。”
舒姌姌仰首望向易岚枫,正好迎上深情垂首凝视的眸光。娇唇红艳,轻柔说道:“只有夕儿未免冷清,若有兄妹陪伴他日你我百年之后不至于孤苦无依。”
易岚枫眸色一暗,责备道:“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舒姌姌惊觉言语勾起易岚枫的伤痛,噤声不语。
屋内静寂无声,良久舒姌姌怯怯轻唤道:“易郎…”舒姌姌从温厚怀中起身,察看易岚枫是否入睡。只见易岚枫合眼似乎已然熟睡,舒姌姌直凝着消瘦面庞轻声疼惜叹息。
紧闭双眸猛然睁目,翻身便将舒姌姌压在身下。热烈强吻犹如暴雨骤降,措手不及无力招架。舒姌姌身上白绸寝衣被易岚枫扯开露出白皙锁骨,温湿之舌游走在脖间。情~欲撩动,玉容泛起酡红。下腹隐隐有一阵暖意涌出,舒姌姌咬唇轻嗯忍耐。
易岚枫陡然停止继续攻占翻身下去,背对于舒姌姌坏笑道:“想要吗?”舒姌姌上身**忽觉一凉,扯过锦被喘息结巴言道:“不,不想…”
“姌姌做人要诚实,哈哈…”易岚枫大笑一声,翻身过来撩开锦被,将寝衣为舒姌姌穿好。舒姌姌满面窘迫红唇微翘,似有不悦。
易岚枫为二人盖好锦被,伸臂锁住纤腰,低柔说道:“早些歇着吧!”舒姌姌缩在易岚枫怀中,仍为方才易岚枫的戏弄闷声气恼,一番折腾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二人迷迷糊糊梦会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