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舒文良抬头看了一眼秦怀仁,没想到会是秦怀仁,招人背叛一时哑然,气得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m..移动网
舒文良乃是易县知县,只因为舒文良一心想要往上爬,趟入了魏忠贤党羽这趟浑水,崇祯皇帝下旨抄查所有涉猎官员,凡揭发相关官员升一级,各级官员人人自危,岂料跟舒文良一向交好的涞源县知县秦怀仁为自保,揭发了舒文良!
秦怀仁面露难色道:“舒文良收押,所有家奴女眷软禁府内,十日后舒文良流放,明日清点家产,家奴女眷公开变卖。”
孙氏悲愤道:“秦怀仁,你个卑鄙小人,枉我家老爷跟你推心置腹,没想到啊!你为了荣华富贵出卖我家老爷。”
秦怀仁满脸愧疚道:“嫂夫人我……”
“别叫我嫂夫人,谁是你的嫂夫人!”孙氏厉声打断了秦怀仁的话。
宣旨公公不悦道:“秦大人,别再跟尔等废话,赶紧动手吧!”
秦怀仁急忙点头:“是是是,公公说的极是。”回答着转身命令手下:“来人啊,把舒文良收押,封闭大门所有人一律不准外出。”
秦怀仁回头露出谄媚色笑道:“公公您一路辛苦,下官略备了酒水,公公一定要赏脸啊!”
公公娘声道:“客气,客气,那走吧,有劳秦大人带路了。”
说完转身先行离去,秦怀仁回头望着舒府上下,心里百感交集,叹息一声随后着公公出了舒府大门。
舒文良被收押下去,府内的家眷全被圈禁,夫人孙氏哭喊着舒文良,一时气急攻心昏了过去,下人乱作一团,急忙把孙氏抬回堂内。
沉闷的吱呀关门声,那红色大门还是如此气派,只是此时贴上交错封条后,顿时显得如此落没,原本是易县之主转眼成了阶下囚,令人唏嘘不已!
呜呜呜……女子们的哭声此起彼伏,夫人孙氏瘫坐在正堂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扶站起来正色道:“你们都下去吧,各自回房候着吧,二夫人你留下!”
见夫人发话,大家都各自担忧又不知如何只能先散了,等人都走后,孙氏幽幽开口:“妹妹,如今家逢大难,你我势必要做出抉择,给舒家留下血脉啊!”
虽然遭此家变,此时的孙氏头发有点散乱,但并不影响她的美貌,她原是江南水乡大户人家的女儿,与舒文良青梅竹马,在舒文良考取功名后,二人喜结连理,后随舒文良到易县上任。这一住,便是十八年。
十八年的光阴,孙莹玉已从无忧少女,变成一个孩子的母亲,时光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反而增添了更多韵味。
二房吴氏原是孙氏的陪嫁丫头,两人一起长大,只因孙氏产下一女后伤了身体,再无所出,为了舒家的香火,也不想吴氏随意配个小斯嫁了,说服了舒老爷纳了吴氏为小妾,好在吴氏争气一年后为舒良文生一子。虽然吴氏成了二房,但是主仆二人从小感情好,吴氏对孙氏及其尊敬。
二房吴氏拿着手绢颤抖的试了试眼泪,抬头望着孙氏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因哭过更显得突出,吴氏虽不及孙氏美貌,却也是惹人怜爱。
“小姐!”
吴氏怯怯地叫了一声,再次抬手拭泪极力控制哭腔:“你说姌儿跟承儿,可怎么办,姌儿才刚及笄,承儿,承儿他才九岁,要是被变卖为奴,以后生死未知,舒家这血脉该如何保,我真的是没有主意。”
孙氏走上前去,握住了吴氏抖动的双手道:“法子总会有的,容我想想,别在孩子们面前这样。”
嘭的一声门外传来茶瓷摔裂的声音,“谁,谁在外面”,饶是孙氏也有点慌张急急说道。
门外传来娇滴滴的声音有点慌乱:“母,母亲,是姌姌。”
“吱呀”门被推来走进来一位妙龄少女,身着鹅黄色衣衫,此时正午的阳光打在她的周身,映出肤白如雪,眼眸泛光,面色微嗔粉嫩的下唇被贝齿咬住,好似被凡尘困住的仙子。
孙氏看着女儿如花的年纪不免伤感:“姌儿,这事为娘知道瞒不了,今日家中的变故想必你也知晓一二了,明日家奴女眷都要被变卖,若是好运沦为家奴下人,倘若不幸被充公官妓,无论如何得想个法子让你跟承儿逃出去。”
舒家大小姐舒姌姌再也忍不住哭着叫着娘扑到孙氏怀里,呜咽起来。孙氏流着泪抚摸着怀里只有十五岁的女儿,心里想着一定要想法子让孩子们活下去。
如今舒府家眷只是圈禁,在府内倒也还自由。孙氏虽嘴上说想办法,其实心里清楚哪有什么办法。但是府内现在都指望着她,她也只能强装着安抚着女儿。舒姌姌不再哭出声,她知道母亲心里不比她好受,听了更伤心。
“噼啪”,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却乌云密布下起了暴雨,堂内突然暗了下来,如同三人此时的心情晦暗惆怅!
秦怀仁羞愧难当叹了口气:“也罢,终究瞒不住你,此事要从你父亲母亲年轻说起。”
车外雨还在下,舒姌姌听着秦叔叔讲诉,似乎看到了爹娘年轻时候的样貌。
驭,马车急停了下来,车内舒姌姌的身子随着晃动了下,:“大人,城门到了。”车夫的声音传了进来。
“知道了。”
秦怀仁声音疲惫地回答,看看对面坐着的舒姌姌开了口:“姌儿,秦叔叔只能送到这了,出了城门往西南方向走,车夫会送你们到的,一路珍重!”
舒姌姌此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秦怀仁已经下了马车对着车夫说:“走吧,万事小心。”
驾,马车重新动了起来,舒姌姌这才想起什么,掀开帘子对秦叔叔挥了挥手说道:“秦叔叔,我娘亲跟二娘就拜托您了。”
秦怀仁并不想告诉她其实自己无能为力,保全她们两个已是冒了杀头的风险,不想舒姌姌牵挂于是回答道:“放心吧,快走吧!”
车夫听到秦怀仁的话加快的车速,很快舒姌姌就看不见秦叔叔的影子了,这才放下帘子,她看着熟睡的弟弟,想着弟弟醒了该如何安抚。
赶了半天的路,舒姌姌觉得身子酸痛,都要晃散架了。
一路酣睡的承儿似乎也觉得不舒服,迷迷糊糊的睁了眼看见了舒姌姌,疑惑道:“姐姐,我们怎么在马车里。”
舒承虽然只有九岁可是天资聪慧,还有点少年老成,就算是比他大六岁的姐姐,有时候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他。
舒姌姌刚要张口回答,舒承一脸正经地开口了:“姐姐,其实秦叔叔抱我起来时,我就已经醒了,只是不想见你们女人哭。”
舒姌姌听完哭笑不得,又想到弟弟如此懂事,心疼之余想到这突发的一切,虽不想应了弟弟那句不想见到女人哭,可还是没忍住落了泪。
舒承见不得姐姐哭,急忙给姐姐拂泪,十足的大人样。
舒姌姌想到毕竟自己是姐姐有点难为情,娇喝道:“臭小子,那秦叔叔的话你可都听到了?”
舒承颔首不语算作回答,突然马车剧烈地晃动一下,舒姌姌姐弟被突然地晃动吓了一跳。
“驭”听见车夫停住了马车,车夫在外喊到:“舒小姐,车轮陷进了泥坑里了,请小姐跟小少爷先下车。”
舒姌姌姐弟随即下了马车,夏季天色早已放亮,雨也停了下来。
奈何车轮陷的太深,车夫一人之力也无济于事。
舒承到底是男孩子心性说道:“我来帮你,姐姐一同来帮忙吧。”
不待舒姌姌应答,舒承已然拉起舒姌姌的手,前往马车后面。
三人费了半天劲,愣是是没拉出车轮,舒姌姌与舒承的小脸,衣服皆被被溅上泥巴。
车夫在前面喊到:“舒小姐,歇一会在弄吧?”
舒姌姌已是筋疲力尽随即答应,三人路边树下稍作休息。
一辆马车向着舒姌姌他们的方向过来,舒姌姌三人已经听到马蹄的声音,都开始慌乱以为是追兵,车夫示意俩人躲到树后面。
待看到是辆气派的马车,赶车的是个年轻小伙,车夫大声喊到:“小哥,可否搭把手啊?”
赶车的小伙看到陷在泥坑的车轮,停稳马车,回头向马车内询问:“有人马车陷入泥坑,是否施以援手?”
“是吗?”
慵懒的声音从马车传出,帘子掀开露出一张,肤色如女子般白皙的俊逸男子。剑眉星目,鼻梁直挺,虽白皙却不会让人觉得阴柔。男子面上云淡风轻,温润如玉间却又感拒人于千里之外。
躲在树后的舒姌姌姐弟,得知并不是追兵,随即现身出来。
马车上的男子望向舒姌姌姐弟,二人衣衫污垢满脸污泥,在男子看来倒有几分可怜。
舒姌姌抬头对上男子的目光,不吭不卑道:“请公子行个方便”!
男子跳下车来站直了身子,一阵晨风吹过,浮动男子白蓝色的袍衫。他长身玉立,高挑秀雅,嘴角淡淡的上扬,冲着舒姌姌莞尔一笑。舒姌姌不禁有些失神,迷醉在男子的笑容里。她父亲也是美男子,却是儒雅书生气。这位公子有些书生的儒雅,又有些江湖侠士的放荡不羁。
恍然间,舒姌姌自觉失态,一个女子不该如此盯着一个陌生男子。舒姌姌脸上不自觉微红,只是她不知道此时自己娇俏的容颜,早就被泥巴遮掩,并没有让男子看出异样。
男子回头对赶车小哥吩咐:“阿金,去帮忙吧!”
阿金也是个热心肠,得令后立马去帮忙了。
叫阿金的小伙跟舒姌姌舒承在后面使劲推着,总是差那么一点点车轮出不来。
舒承是个孩子,舒姌姌又是个弱女子,阿金摸着头嬉皮笑脸看向站在一边看热闹的男子:“少爷,得劳您大驾啦!”
男子的笑意有些不以为然,想要说什么可是对面四人的眼光,直直地盯着他的面庞,男子瞪了一眼阿金说道:“可惜了这身衣服。”
男子走到舒承方才的位子,挥袖言道:“小孩,到一旁歇着去吧。”
“我才不是小孩,我不累。”舒承中气十足地反驳。
男子也不再多言,阿金示意车夫开始推车。
“驾驾”车夫的喊叫声,混杂着马鞭抽打马肚声。舒姌姌哪曾想到这一次车轮,顷刻间便推了出来。她来不及稳住身子,惯性地向前面的泥坑扑去。
舒姌姌甚至来不及反应与呼救,微闭双眼,暗叫不妙。霎时,她的右手衣袖似乎被谁抓了一下。“兹拉”布料撕裂的声音,奈何惯性太大,袖口撕破了一角。
几乎是一瞬间,她纤细的腰肢被人揽住,这才幸免跌入泥坑。
待她睁开眼睛,迎上舒姌姌的是对面阿金不怀好意的笑脸。
她这才发觉,此时高雅男子从背后环抱着她,耳边似乎能感觉到,男子平稳的心跳声和温热的吞呐气息。
这着实让还不韵世事,深闺中的少女乱了心神。她开始挣扎着,想要迅速离开,男子结实温暖的怀抱。
此时的舒姌姌只觉脸上火烧,男子沉稳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莫怕。”
舒姌姌心跳狂乱,好似男子窥探到心声她的心声。猛然从男子怀中逃出,立在一旁垂首羞涩不敢看男子。女子传统的礼教片刻便让她清醒过来,渐渐平稳了气息心神。
“姐姐,你没事吧!”
舒承关切的跑来问道,随即把舒姌姌从男子身旁拉走。
“没事的。”
舒姌姌仍旧羞涩低声应答,舒承拉着姐姐往路旁树边行去,中间回眸恶狠狠瞪了一眼俊逸男子。
九岁的舒承看来,虽然男子帮助了他们,但也占了她姐姐的便宜。
终究还是个小孩子,不善人情世故。最终还是车夫向俊逸男子主仆,表达了谢意。
那阿金为人热情,与车夫客套寒酸几句。俊逸男子仿若无事已然自顾自地回到了马车上,隔着帘子吩咐阿金上路。
舒姌姌听闻男子要走,行到男子的马车旁边,温柔细语说道:“多谢公子。”
“不用谢!”
隔着马车看不到亦感觉不到男子的情绪,舒姌姌从荷包取出一锭银子,作为感谢交于阿金。
阿金推却了半天没拗过,只好作罢收下。
马车上又传来,男子催促出发的声音。阿金与舒姌姌等人告了别,先行驾着马车离去。随即舒姌姌姐弟,又开始了前路茫茫的逃亡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