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赢稷把吕环、张雯萱、纪萱召入章台,给她们简单的嘱咐几句。
此时,车仪已经被轩莉易容,变成赢稷身边的带刀侍卫。
“我的话,你们都听明白了?”赢稷问叁个美女。
“嗯嗯。我们,都听你的安排。”吕环点点头。
“那好,子时出发。”赢稷沉思片刻。
“好的。”三女异口同声。
在入宫之前,车仪都已经安排了,只要看到信号,他们就冲进去,把荆焰救出来。
“这么做?能行吗!”周彦晨问孟虞。
“有什么不行的!”孟虞看看其他人。
“只要能救出焰哥,什么都不管啦。”纪嫣紧着说。
“嗯嗯。我也是这个意思。”耶律敬芸沉思片刻。
“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恒掌门说,言雪等人正往咸阳赶呢。为了万无一失,等他们赶到,胜算会大点。”周彦晨赶忙说。
“彦晨说得并不无道理。”纪嫣笑着说。
“那,这次行动取消啦?”白鄢反问众人。
“取消不可能。看焰哥怎么说?”杜涵伸个懒腰。
“什么都不用说了。都赶紧回自己的岗位上去罢。”孟虞点头微笑,众人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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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棚式马车,秘密的驶出章台宫,驾车的正是乔装打扮之后的车仪。马车之中,坐着五个人,赢稷、吕环、雯萱、芈娴和纪萱。
“你说,能不能放了我父亲?”芈娴坐在赢稷旁边。
“姐,这里没外人。我就说个心里话罢。兄弟这个王位,是姑父用命换来的。那天,要不是你们拼命守护,我早就被燕轻宸杀了。”赢稷看着众人说。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难处。可是,父亲不该死呀。他抛下杀父之仇,为我秦国出生入死。到头来,却落了个……”
“咳咳。什么都别说了。我会尽量劝说母后的。”赢稷打断芈娴。
“假如,母亲执意杀父亲,我这辈子都不打算见她。”芈娴撅起小嘴。
自从芈娴出生,芈月就把她寄养在乡下,一大半生活费,都是荆焰给她出的。原因很简单,芈月出不了宫。
不知行了多久,他们抵达咸阳狱。车仪把马车,找个地方停下来。这里,戒备森严,杀气腾腾,要不是先前打过招呼,弓箭手早就把马车包围啦。
赢稷穿着夜行衣,戴着帽子,芈娴、吕环和二萱,也是同样。他们刚来到牢门前,狱卒打开牢门。
他们不知道赢稷是谁?
也不晓得芈娴、吕环、纪萱、雯萱的身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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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稷等人低着头,在狱长的引领之下,穿过六道铁门,来到重刑区。
“特使,郡马爷就在上面呢,你们自己去吧。”狱长指指上面。
“好。你去忙吧。”车仪点头摆摆手。
等狱长离开,他们随着台阶,来到上面,荆焰盘坐在木榻上,手戴镣铐、脚环,多天未见,发型纷乱,满脸虬髯。衣衫褴褛,就跟乞丐差不多,不仔细辨认,根本看不出来。
“父亲,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啦?”芈娴看到荆焰,摘掉帽子询问。
“娴儿?你们……”
此时,赢稷、吕环、雯萱、纪萱摘掉帽子。
车仪打量荆焰片刻,热泪盈眶,也不顾自己的身份,赶忙扑过去。
“师弟,你还好吧?大师兄,来晚啦!”车仪拉住荆焰的双手。
“你是?”荆焰没有认出来。
除了赢稷以外,芈娴、纪萱、吕环、雯萱都知道车仪的身份。
“车仪!”
“大师兄,你怎么来啦?”荆焰大喜。
“我来看看你。”车仪握着荆焰的双手,带着晶莹的泪光回答。
“姑父,给稷儿指条路罢。”赢稷看着荆焰说。
“咳咳。我不怪你母亲。她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王上,你要理解她的苦痛。”荆焰看着赢稷说。
“迫不得已?什么意思!”吕环握紧粉拳。
“不管什么意思,只要秦国不乱,荆焰死而无憾!”众人听后,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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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万万不可。我要是逃狱,就会连累惠文后。到时,白雄等人,就会拿这个说事儿,威逼芈太后,陷害……”
“那,你只有等死吗?”听完荆焰的话,吕环哭着询问。
“师弟,我刚才那些话,不是跟你开玩笑。现在,武林人士,齐聚咸阳。有的搭救你出狱,有的致你于死地。”车仪赶忙说。
“赶紧阻止他们……”
“来不及啦。”芈娴摇头。
“义父,不妨试试。”吕环赶忙说。
“他们何时动手?”荆焰询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车仪摇头,“这件事儿,不能让大王知道。”
“我明白。”荆焰点头。
此时,纪萱、雯萱正陪着赢稷,在楼下巡查呢。刚才,他们所说的话,秦昭王什么都没听到。
在此之前,赢稷与荆焰交谈多时,令他受益匪浅。多年后,赢稷提起此事,总是热泪盈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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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赧王十年(前305年)春,彗星出现,意味着不祥之兆。不久,渭水草滩,搭起一个大刑台。
商鞅变法时期,曾经在这里,斩了七百四十多人,有贵族、贫民、游侠,他们都是触犯法律的罪臣。
公元前,三百三十八年,壮志未酬的秦孝公嬴渠梁,因病逝世。
同年冬天,老世族陷害商君,刑场就设在此处:渭水草滩。
今天,秦廷再次设下刑场,处决荆焰。
早在数月之前,言雪等人已经抵达咸阳,与车仪他们会个面,研讨出很多方案,都是为了搭救荆焰。
那天晚上,荆焰执意不从,车仪只能取消先前的计策。让彦晨等人,暂且按兵不动。
此时,渭水草滩聚满了围观群众,有些人举着白幡,为荆焰送行。他们,都是商於郡的老百姓,秦惠王逝世之前,把商於郡,分封给荆焰,世袭商君。
敝人书写的时候,没有称他为商君,荆焰曾经说过,他不敢代替父亲。所以说,远忠就没有称呼他的封号。在围观群众当中,也有耶律缙雲、津圣标、其敏言雪等人。
“怎么办?”周彦晨询问。
“最后的机会,管不了那么多了。”深晴握紧粉拳。
“我们都准备好了。大不了,死在这里。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焰哥……”
“等等再说。”言雪打断周艺。
“嗯。现在,白雄等人都在其中。”甘婷沉思片刻。
其他人,一句话也不说,他们举着白幡,看着前方不吭声。
赢疾、白起坐在监斩官的位子上,看着面前的刑台,就跟木头疙瘩。那些反荆派,坐在旁边,脸上全是意味深长的微笑。
那些年岁大的人,对这样的情景,一点都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