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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位忽然冒出来要出大价钱收这块儿灵材的人,与其说是冲灵材来的,更不如说是冲她……或许是冲摊主来的?
宁夏有些拿不定,但她很明显感觉对方对于她手上这块儿东西并不是那么感兴趣,因为人对某样东西感兴趣和在意不是这种神色的。他的样子倒更像是……找茬?也不太贴切,或许应该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是冲东西来的,那估计就是冲人。宁夏第一反应就是对方冲她来的,直觉上像,她一看这人就有种被盯上的感觉。但宁夏分辨不清那到底是恶意还是别的什么。
而对方间中的另一个动作干扰了她的判断。虽然他动得很隐晦,但他下意识看向摊主的神色就有异,而那位摊主似乎也有所反应,这两人……明显就是认识的。
这俩不会是有仇的吧?宁夏心下苦笑,有些担心自己不会被莫名其妙扯进什么恩怨里。
管他是什么,都进兜里了,要她放弃手上的东西是不可能的。不知是因为刚才那一刻交错看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的东西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反正这东西她拿手里就不愿意放开了,因此还是客气拒绝吧。
宁夏想着地不如久留,也不管对方还想说些什么,快速打包好地上的东西告辞退场了,只剩下原地摊主两人。
宁夏走的很快,也不想惹事,却没有看到那个突如其来出现要盲价购买她东西的青年正面无表情的看向她背离的方向,他的神色说不出的诡谲。
不过在他转过去的一瞬,这种异样便瞬间收了回去,恢复到先前的温吞的模样,他迎上僵硬在地上的摊主道:“小师妹,可算是找到你了……”
摊主应当该说是羽然,在面具下抿了抿唇,心下是老大不情愿。但面对这位师兄又颇为心虚,因为出门前她的母亲便是将她托付给这位合浦镇人的。人家对她一路上也是多有照顾,结果她转头就逃出来,定是弄得人家焦头烂额……可不就心虚吗?
但她也不后悔,她被看得太紧了,都快喘不过气来。与她同宗同年龄的修士在她这个年岁都有不少早已自立,就剩她还不伦不类地挂在父母膝下,都不知惹来多少异样的眼光。
宗里一些看她不顺眼的人没少嘲笑她被家人各种惯着。还给她起外号名曰“三不真人”,谐音“三步真人”。前者是因为她曾经与一位想跟她结交的修士对话,人家一连问发出三个邀请她都说不行。后者则是说她每每单独离开洞府,都走不出三步便可能会有人追出来在后头跟着,还被众人笑曰三步不出闺房。
这些也是何羽然后来听说的。她难过了许久却又无从辩驳,因为他们说的也是事实,可偏偏以她家人的立场来说又无从指责。何羽然很多时候都感到很矛盾,也不知道这样叫人痛苦的日子要过到什么时候,难道真的要等她结婴破了劫才能有真真正正自由的那一日?
可她距离那一天又何其的远,看不到希望。
这一次何羽然的家人难得放她出来,他自不肯被层层护在后头,转身便熘出来了。
她的灵石还在那位师兄手上,对方受她父母的嘱托将她看得死死的,好不容易找到机会熘出来,然手上又没半点钱财。见看这边,她便熘进来凑热闹。
何羽然本也只是想凑个热闹,见识见识,顺便攒点灵石花花,没想到一下就被拖了那么久。她已经逐渐不耐烦想要收工回去,没想到刚出了这么个念头便碰到宁夏来收割东西了。
一切都挺顺利的,这位客人可谓是相当之大方,她这些没啥看头的料子被对方买去了大半。何羽然还挺满意的,并且打算将这笔算作自己小金库的启动项。
是的,这孩子就是这么可怜,哪怕她的家族在整个玉庭宗来说都称得上上流,也从不缺什么资源。
可因为某些特殊原因,她不被允许单独出门。她的资产和行动也被严格管制起来,每每多花一点灵石都会被盘问,她的家人卯足劲儿弄应清楚她的每一笔开销的始末。
这也导致何羽然这些年手上连一点私攒的灵石都没有,就算有也很快就会被收走。
这一次她得想个法子,藏到别的地方去,免得又被弄走了。手里一点余钱都没有实在是太难受了,虽然何紫玉知道这其实真的是为她好……
“丹昀师妹,我们回去了。”青年示意盘坐在地上的女孩随请他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何羽然的错觉,总觉得这位平日里好声好气、鲜少与人红脸的萧师兄情绪似乎不高,甚至都显得略有些阴郁……难道是因为刚才没从对方手上买回那块料子?早知道他这般喜欢她就不那堆边角料送给那位女修了。
“合浦师兄,那块材料是有什么不同吗?”何羽然试探地问道。
其实明明是她自己的东西,她要买卖还是送人都不必看人脸色,但看着对方这反应,何羽然竟莫名生出点心虚来。
旁边的青年停坐下来,意味不明地看了何羽然一眼:“算是吧,可那也已经卖给那位玄天剑宗的修士……”
这话言外之意就是那块听着灵材确实有些不同……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不同。不对,等等,这位合浦师兄是怎么知道那位修士是玄天剑宗的,难道他还认识对方?
萧白却是顾不上照顾这位大小姐的心情。在对方看不到的某个角度,他沉着一张脸,背着日光,阴霾顺着他的鬓发在他侧脸至下颌一面投出一片阴影,显得越发晦涩。
他认识,怎么不认识呢?说来他今天才算是真正认识对方。
那个储物袋……绝对绝对是那个人的,他不会记错。因为此物便是他精心挑选然后当初亲手交到对方手上的那个,而那个人早在数年前已经死去,死得透透的,连一丝残魂都没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