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怎么样,味道如何?”舒定定的看着他,等着评价。
泰吐出鸡骨头,笑着点头:“不错,一个月不见,手艺见涨不少。”
这么笼统的评价,舒可不满意,“爹,您倒是仔细说说好在哪?比过年时的黄焖鸡如何?”
“嗯,比那次的更入味,肉质也更鲜嫩。”说完,泰瞅着那一大盆的鸡肉道:“这一大盆咱们俩也吃不完,要不咱们分些出来,我给你孙伯家送些去,你不在的这一个月,爹可没少去蹭饭。”
“那是该送些。”闻言,舒立马起身往厨房去,没一会便拿了一个盛汤的大瓷碗出来,“对了,爹,孙伯家的亲戚可还在?”她一面问,一边装。
“目前还在,不过听说已经找好房子了,过两日应该会搬出去。”
“哦,那得多弄些。”舒将盆里的鸡肉拨了一半出来,“爹忙了一天先吃吧,我这就给孙家送去。”
“还是我去吧。”老爹起身接过她手里的碗,“他家那侄儿还在,你一个未嫁小娘子去送,让人看了恐招闲话。”说罢,拿过碗转身就出了厅堂。
怎么了回事?听她爹的语气,似乎不太喜欢孙伯家的那个侄儿啊!可明明第一次他还夸了人家好几句呢,
她这边想不明白,那头端着鸡肉出了院子的泰,脸上确实不太好看。
因为他们大年初一第一次在孙老哥家里见面的时侯,那个孙兴娘对阿宁分外热情,他看在眼里,便也仔细打量那孙兴。
初时也是满意的,还曾想过,要是考察一段时间后,品性还不错的话,就将阿宁许配给他。
谁料自初四那天,孙老哥领着他家兄嫂上门坐了坐以后,孙兴娘再见着他家阿宁,便换了副神色,好似那天的热情全是他看错了一般。
他回头稍一想,便知道孙兴娘这前后变化所为何来,一来无非就是忌讳家里的营生,二来嘛,可能是知道了阿宁是家中独女,怕她日后要招赘入门,而孙兴是读书人,日后肯定要考科举,自然不能做上门女婿。
说来他从未想过要将阿宁留在家中招婿,因为像他们这种普通家庭,想要招个优秀的上门女婿,可比嫁个优秀的儿郎要难得多的多。
真要自身优秀或是家庭富裕的肯定看不他们家,而肯上他们这种人家入赘的,要么是家里穷得吃不下饭了,要么就是自己毫无营生本事,就等着入赘后靠媳妇度日。
这两种他哪种都不想选,阿宁虽是女娃,却也是他放在手心疼了十几年的孩子,他希望她能找到一个爱她敬她的夫君,白头到老,举案齐眉。
老爹心中所想舒毫不知情,此刻她正撑着下巴,一边等她爹回来吃饭,一边想要怎么把那些玉石卖出去。
经过晌午的打探她已经知道了一些玉料的行情,现在就差找家靠谱的玉器行,将东西卖出去了。
她置物篮里的玉石,从普通常见的白玉,青玉,再到贵重一些的黄玉,红玉,甚至是皇家才有的紫玉都有。
不过,她现在无权无势,要想平安的将玉石卖出去,最好还是捡常见的白玉或是青玉。
先把学费凑出来,至于以后,她打算在城外土地祠边开个小茶寮,卖些茶水或简单的糕饼,供过路的人饮用。
等后面赚到钱了,再考虑在城内偏僻幽静处租间屋子,开个小食铺,专门卖山海世界里的东西。
有道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经过一段时间的经营,她的铺子肯定会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到时侯爹就不用这么辛苦的做寿材了。
不过,现在又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她要如何才能让人相信她抱着的石头里含玉。据说石头里有没有玉,只有用扎砣切开才能知道,也不知道玉器行有没有扎砣。
脑中纷乱的想了一会儿,她爹就端着空碗回来了,舒忙收了心绪,和她爹一同用饭。
吃过饭后,泰继续去铺子忙活,舒收拾好后从置物篮里选了一块半个脸盆大小的石头用包袱包了,背在身上。
这块石头里含的是白玉,经小星扫描为下品,含玉量大概是整石的三分之一。按照昨天打听出来的玉价,若能顺利卖出,应该能赚回个二三十贯。
背着包袱走出巷子,舒这次去了城西,倒不是城北没有玉器行,实在怕撞见熟人不好解释,再者财不露白,闷声发大财才是正道。
城西与城北比邻,走过去约摸两刻钟,穿过两条正大街,再过两个坊市便是。
此地比城北稍显繁华,街上的古玩铺子也比城北多,舒选了一家两开门的铺子进去。
掌柜的是个年过三旬的中年人正在柜台后,低头打算盘,铺子里有两个伙计正给客人热情的介绍,另一个则拿着条湿青布巾小心的给玉器拭尘。
舒也不绕弯,直接走至柜台前,朝后头低头算帐的掌柜低声道:“给掌柜问好,不知贵铺可收原石玉料啊。”
掌柜正算到关键处,闻言略不悦的台头看了她一些,淡淡道:“收是收的,只是也得看品相和颜色。”
“那掌柜的看看我这个如何?”舒丝毫不怵,将包袱从肩头卸下,一把放在了柜台上。
见包袱皮打开后,里头放着的是块完整未切割的原石,掌柜晒笑出声,“小娘子莫不是来消遣我的,这样未切割的完石,你如何知道里头有没有玉。”
“我就是知道。”舒定定道:“而且是白玉,大小为整石的三分之一,掌柜的若不信,尽管开石验看,一切自见分峣。”
其实她倒是想自己在家里开好,只是无奈于没有工具,寻常的刀剑可剖不开石头。所以若是这玉器行的掌柜愿意给她开,剩下的买不买都无所谓,反正她可以再卖给别人。
被她自信的态度和笃定的态度惊到,掌柜稍楞一下,还是摇头:“开石的师傅每日都忙着呢,哪有空去开这么一个不知道有没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