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舒他们身边时,安平伯又面无表情的吩咐了一句:“将此宵小押至禁卫司,按律处置。”
“等等,我爹犯了何罪,要押禁卫司。”舒双臂一伸拦在前头。
安平伯正为三子被人抓到事而羞恼,闻声冷哼道:“偷盗之罪,人脏俱获,如何带不得。”
早在他们说话的当口,舒已经同老爹将事情问清楚了,此时驳道:“单凭一个满大街都能买着的钱袋,就污我爹是偷,未免太过草率。”
“相同钱袋多是不错,可是连丢失银钱的数目都能对得上,这也太巧了吧。”随行一妇人道。
“可不是巧,要不然怎么能被你们栽脏上呢。”舒横眼扫了一眼说话之人,怒道:“不过我爹带在身上的钱可不是丙贯三十,而是两贯二钱不过,只因来此这前,在园口的清风茶肆点了一份小团茶,这才花去了一百七十,贵人若不信,只管去茶肆取证。”
安平伯才没那个空闲和心情去取证,此时他只想带着自家那丢人现眼的儿子,赶紧回去,免得遭人笑话。
再说这档子鸡毛蒜皮的事,要不是刚才是他出头主张搜身,此刻连个眼角都不想给。
陆元丞似猜透他在想什么,赶忙道:“此等小事哪需劳烦伯爷,取证一事,本官自会处理,来人啊”
见他如此上道,安平伯很是满意,只是再一听他生疏的自称下官,又是一叹:“正该如此,贤侄任职大理寺,此事交给你,合情合理。”说罢,便领着夫人和那位被人听了活春宫的儿子走了。
其它女眷随行之人,对视一眼,也走了。
偌大的海棠园刹时安静下来,只余家父女,丢失钱袋的两男子,还有陆元丞,以及他两名手下,依旧立在原地。
“你们真在茶肆点了茶?”陆元丞望向父女二人,例行公事的问道。
老爹感他方才出言相帮,规规矩矩的回道:“是,茶肆伙计可以作证。”
陆元丞点点头,看向未说话的舒,却见对方一双眼睛正直直的盯在他胸前,微微一楞,轻咳道:“小娘子看什么呢?本官衣服上有花吗?”
没花,却有竹。
浅蓝衣衫,绣竹对襟,再加上这声音
“没有,只觉得大人这身衣料着实好看,衬得您越加玉树临风,英姿勃发。”
陆元丞依头看看自己身上这极为普通的料子,有些哭笑不得,不是没听过夸赞,但如此不走心的却是头一个。
他定定神,招过身后一个随从道:“你带他们父女去茶肆取证,若伙计做证他们所言无误,当场放人。”
“是。”随从领命,走至二人身边。
舒想了想,回身朝陆元丞微微一福,"上次落水,全赖大人相救,民女在此谢过。”
“无碍,碰巧路过罢了,只你既不懂水性,以后还是少往水边去的好,可不是每一次都有这么好运,被人捞起来。"
“大人教晦的是,民女记下了。”
“行了,去吧。”陆元丞挥挥手。
走出园子,舒又回头看了一下,陆大人依旧站在原处,那两个说丢失了钱袋的人正在跟他说什么,只是离得有些远,听不太清。
想起那片衣角,她心中疑窦丛生,陆大人先前在与谁说话?为什么听着像是要密谋什么似的?他们说的段三公子又是谁?
无数疑问在脑中盘旋,挥之不去。
出园不久,赵娘子便抱着狗蛋寻了过来,见他们身旁还跟着一个人,不禁担忧道:“东家,小东家,你们没事吧?”
“没事,去茶肆请伙计做个证就好了,多谢嫂方才跑去告知我,劳你受累了。”
“小东家说哪的话,我还闲自己没用,帮不上别的忙呢。”
三人一边说着话,一边随陆元丞的手下去了茶肆。
那头,说老爹偷了他们钱袋的哥俩正低声跟陆元丞汇报:“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我们也没料到园中会突然闯进人来,当时紧况紧急,顾不得太多,只能先将他制住,把晌动造起来。”
至于之后的事。。。。他们自己都看懵了,好吧。
原哥两人商议好的,以丢失银财为由闹将起来,将众人引过为。等众人来后,他们再做争执搜身,二人身上皆未带钱袋,自是搜不出什么来。
到时哥哥便说追错人了,混混两声就可以出去了,毕竟主题也不在偷钱这事上,而是在木屋里的人和事。
谁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眼见着园子进了外人,而时间也快到了,他们只能将计就计,将误闯进来的人擒住,说成小偷,然后高声喊叫,将人引过来。
谁料后来的事,根本就不在掌控中,那个误闯进来的男子,不仅身上带了钱袋,而是钱袋颜色,样式还跟他们随口胡扯的一模一样。
接下来对数额的事,就更是突破他们的认知,让人瞪目结舌,要不知道自己没丢钱袋,他们险些都要以为那人真的捡到了他们的钱袋。
知他们说的是实话,陆元丞前后梳理一遍,觉得没什么漏洞,这才点头,“做的很好。回头去帐房领赏。”
“是,谢公子。”
“哎,公子,方才那小娘子您认识,怎么她还说您救了她呀?”
“是啊,什么时侯救的?在哪救的?不都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么,我瞧那小娘子长的挺标致的,您后院一直也没个主母,不如先纳个妾。”
“休的混说,此事我自有主张,你们领完赏就出京,近两个月都别回来。”
“是。”
由于赛事再续,池边再次围满了密密麻麻的人,与之形成对比的自然是那些林立的洒楼茶馆。
因着大多数人都围去看争标了,茶馆酒楼再次空了下来,舒领着随从进去,很顺利的找到了先前那个伙计。
由于他们入座时侯,茶馆人少,是以伙计对她们三人还算有印象,听闻来意,忙做证道:“确实如此,这不,那点的小凤团还剩了一些没喝完呢”
小伙计朝窗下的一张桌子,努努嘴。
好了,案件至此顺利告破,老爹成功洗涮了冤屈,可同时池边观看争标的好位置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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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