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彧本来就没有要怪她的意思,所以在她耸拉着脑袋道歉的时候,他脸上自然就变好多了。
不过,当他的眼神落到旁侧玉笙萧和沈川楠的身上的时候,神情一下就阴沉下来了。
他这眼神,把玉笙萧和沈川楠都吓得神情凝固,他们同时出声,信誓旦旦地保证:“您放心,我们也不会说出去的。”
“九皇叔,这次小白立了功,德音能不能把它抱回王府养啊?”小德音跑过去,把四脚朝天的肥兔给抱起来,眼神期待地看着君彧。
“不能。”某位九皇叔直接冷漠拒绝。
“为什么啊?”小姑娘心情一下就失落了。
“它丑,还臭。”君彧居高临下地睨着那只肥兔子,神情嫌弃。
“可是德音觉得它还是挺乖的,我们就留下它吧。”小姑娘继续小声哀求。
“阿彧,难得这只兔子如此通人性,你就把它给留下,给德音郡主解闷也行。”沈川楠看出元德音很想留下这只兔子,所以也帮忙出声劝君彧了。
君彧垂眸,看着小姑娘可怜兮兮的模样,他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洗干净再留着。”
“真的可以留着吗?九皇叔,你真好!”小姑娘高兴地抱着兔子活蹦乱跳起来了。
某只兔子一副身无可恋的样子,怎么就没有人……问问它的意见呢?
……
含德殿,“砰”的一声巨响。
披着龙袍的君周宸赤脚站在地上,一双眼睛阴寒之余掺杂着熊熊燃烧的大火。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伺候的太监宫女都跪了一地,他们瑟瑟发抖。
在他的不远处,两张床上,分别躺着气息奄奄的君周凉和安灿。
安灿最为严重,他身上流着的血都把身下的床单给染红了,十几个太医进进出出的,端着药喂给他,给他吊着命。
“凉王和安将军如何了?”君周宸往前,阴寒的眼神扫过那些还在忙碌的太医。
听到他的话,那些太医身子抖动如筛子。
最后还是太医院的院长,焦太医硬着头皮跪下磕头,恭敬地回答:“回禀皇上,安将军筋脉全断,微臣等人尽力救治,可接回其筋脉,只是他武功应是恢复不了,生活也难治理……”
“你说什么?”安石勾、安如意和安宛宛和一群安家人迈步进来,刚好听到这话,他们脸色全变了。
“焦太医你说什么?本相的孙儿怎……怎么会成为一个……废人?”安石勾脚步踉跄几下,就冲过来抓住焦太医的衣领,语气狠厉地质问。
焦太医神色无奈:“右相大人,安将军伤得太重了,下官有心无力啊。”
“那皇上养你们做什么,救一个人都救不好,都是废物!”安宛宛语气大怒。
她走到安灿的床边,着急地喊了几声:“哥,大哥,你醒醒……”
在安府,只有大哥和她一母同胞,最为亲近。
爷爷虽然贵为右相大人,朝中还有姑母护着她,但是安宛宛明白,这两人也不能护着她太久。
她和睿儿想要一个强硬的母族,还得靠她哥哥。
可如今,太医说她哥哥成了一个废人,那她和睿儿的未来该如何是好?
越想越崩溃,安宛宛就顾不上自己皇后的礼仪,而是大声对君周宸嚷嚷:“皇上,臣妾的哥哥可是国舅,还是你的表哥,赤炎的大将军,他伤成这个样子,您一定要帮他报仇,若不然,您的脸面何存,您……”
“闭嘴!”君周宸厌恶地瞪了安宛宛一眼。
他现在
内心已经够烦躁了,安宛宛她作为皇后不但没有帮到什么,居然还指使他,她当他这个皇帝是死的吗?
被君周宸给冷喝了一声,安宛宛就害怕地往后退,眼泪流得更厉害。
皇上果然对她没有感情了,哥哥发生这样的大事,他不安慰她,而且还凶她。
“姑母……”安宛宛又跑到安如意那里,想让安如意给她撑腰,但是安如意现在都无心理会她,她直接把人给推开。
她在几个嬷嬷的搀扶之下,踉踉跄跄走到君周凉的床边,声音哽咽:“本宫的凉儿如何了?”
“回,回禀太后娘娘,凉王的手臂已和身躯分离,接不回去了。”太医逼着眼睛,一口气把话给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