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周函驾崩的消息传遍了整座皇宫,哭声一片。
“姐姐。”
元德音和君彧兵分两路去进行计划,但是当元德音走过一个宫门的时候,左郄出现了。
他冷着一张脸看着她,那纤长的身躯也散发着冷意。
“姐姐为何从月家回来的时候,不带上我?”
他的声音略带委屈。
刚才还带着冷意的眼神,一下子就变红了。
他是真的难过。
他原本以为她真的过世了,这七年来,他每天都活在仇恨里面,就是希望自己能快速成长起来,帮她报仇。
那日,在月家见到活生生的她,他终于感觉到自己的世界有一点点明媚的色彩了。
可是谁知道,她居然一句话都没有和他说,还先行回京城了。
看着他哀怨的眼神,元德音心里也不好受。
她快步走过去,语气很是凝重地开口:“对不起,是姐姐忽视了你。”
听无依姐姐说,他的巫术已经比凌叶国任何一个人都要厉害。
她根本就无法想象,他这些年来到底吃了多少苦。
他当初,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而已。
听到元德音的道歉,左郄再一次红了眼睛。
这七年来,他更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因为他觉得,流泪是懦夫的表现。
但是现在却因为她的一句话,他就想嚎啕大哭。
他倔强地别开脸,才没有让自己的狼狈给露出来。
“好了,我也没有怪你,肯定是君彧把你带回来,不告诉我的。”他咬着牙说道。
有君彧在的地方,姐姐肯定是不会关注到他的。
听着他似生气又似傲娇的语气,元德音眼里总算是露出了一点点笑意来了。
她还以为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复仇工具了,但是现在看来,他当年的率真傲娇小性子还在呢。
他还是当年那个弟弟。
看着元德音用一种慈爱的,像是老母亲的眼神看着他,左郄身体一僵,他这下神情更加不自然了。
他现在都十五岁了,姐姐还用这种像是看小屁孩的眼神看他,让他怪尴尬的。
他赶紧扯开话题,然后故作冷酷地开口:“方才我进宫的时候,听到鸣钟的声音了,皇上死了吗?什么时候下葬?”
“咳咳咳……”
元德音听到左郄的话,直接被口水给呛到了。
他说话……
也真够直接的。
“这件事说来复杂,我……”元德音正在思考如何告诉左郄皇上哥哥是“被死亡”的。
但是左郄看到她这犹豫的模样,他就轻哼一声:“假死对吧?”
“你怎么知道?”
元德音震惊地看着他。
“姐姐,我八岁的时候就不是普通的孩子了,我现在十五岁了,怎么会连这点东西都看不透?要是皇上当真死了,按照君彧那性子,必定要布置好一切,确保赤炎安稳,才会公布死讯……”
左郄不屑地开口。
无论在什么时候,君彧都冷静克制得可怕,他以大局为重,怎么会由着宫人在这个时候宣布皇帝的死讯的。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皇帝不是真的死亡。
他们只是想让某些人,或者是某一个人以为皇帝真的死了。
“我方才回了摄政王一趟,听董管家说了宫里的那些破事了,你们是想查到下‘三母蛊’的人
吗?”
左郄语气平静,仿佛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元德音:“……”
她到底错过了什么?
七年前,左郄就聪明到不像是一个小孩子。
被九皇叔培养了七年之后,现在的左郄,她怎么有种这是第二个九皇叔的感觉。
“嗯,正是。”元德音也不隐瞒了,毕竟……也隐瞒不了。
“那我这个当弟弟的,也要加入你们。”左郄昂起下巴,语气孤冷地说道。
“别闹,此事可大可小,万一……”元德音皱眉,就想要拒绝。
但是左郄却语气坚定地打断了她的话,“姐姐,我长大了。”
“好吧。”元德音妥协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白白胖胖的团子从左郄的身后跳了出来。
元德音的警惕性非常高,在那个团子扑过来的时候,她袖子的匕首一下子就亮起来了。
泛着冷光的利刃对准那团子的脖子。
但是在快要刺入皮肉的时候,她停下来了。
空气中,有几缕兔毛在飘荡了几圈之后,终于落在了地上。
“咕吱咕吱……”呜呜呜,主银,你忘记本兔砸了吗?
某只圆滚滚的兔子用控诉的眼神看着元德音。
元德音居高临下地睨了它好一会儿,这才认出它就是小白。
不过,它这七年来,是不是伙食太好了,居然又肥了一圈。
要不是它这身白色的毛太过亮眼,她一定会以为这是一只长大很像兔子的猪。
元德音把匕首放过来,用刀背挑起小白的粗壮的脖子。
她一边看着某只兔子,一边很是疑惑地嘀咕:“不应该啊,你怎么还没死呢,兔子的寿命,难道不应该很短的吗?”
某兔子:“???”你礼貌吗你?
左郄:“……”果然是我姐姐。
某小白气得跳到地上,然后一蹦三丈高。
“咕吱咕吱……”
人家不但没有快要死了,而且人家的身体还非常棒呢,老虎都能打死几只。
听到这只小白提到了老虎,元德音伸手出去,一把就把她的两只长耳朵给抓住。
她皱眉问:“明昼呢?”
“它现在在军营,我迟点再带它回来。”左郄帮忙解释了。
原来是这样,元德音点了点头。
“咕吱咕吱……”主银,泥萌是要查案嘛,本兔砸也可以帮你们的哦。
某只兔子竖起了自己的两只耳朵,一双大大的眼睛巴巴地看着元德音,企图卖萌。
“别这样,辣眼睛。”元德音用脚戳了它的屁股一把,让它赶紧把自己的猥琐的表情给收回去。
“咕吱咕吱……”
小白被元德音的话给伤到了,它赶紧撅着屁股跑到一边,嘤嘤嘤起来了。
七年不见,这只肥兔子比当年还要戏精了,元德音摁着自己有些发疼的眉心。
但是突然想到什么,她快速抬头,看着远处背对着她,撅着屁股的委屈兔子,眼里快速闪过些什么。
“姐姐,是需要那只兔子做什么吗?”
左郄也算是很了解元德音的了,见到她这个神情,瞬间就能猜到她的心思。
某只兔子虽然隔着他们有点距离,但是耳朵却是极其锐利的。
一听到左郄这话,它赶紧蹦跶着跳回来。
“主银,本兔砸也是很厉害的话,可以帮你哦。”它
继续卖萌。
完全没有刚才躲在角落里的萎靡模样。
“本郡主的确是需要你的帮忙……”元德音眼神幽幽地看着某只殷勤的兔子。
九皇叔家的崽崽又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