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月看懂了叶谦的意思。
你不都说了是磁场反应吗?
那么,磁场反应其他人能幸免?
我这叫做举一反三,懂啵?
叶谦回了一个眼神:你牛!
高山月小人得志地笑了。
她的话犹如炸弹。
顾全德沉默着,顾记杰沉默着,管家和保镖们张望不安着。
黑子墨镜下的眼睛全是佩服。
看不出来,高小姐在省城的时候沉默寡言,冷淡安静,到了港城竟然换了个人似地。
伶牙俐齿就算了,而且还英勇无畏,嚣张跋扈。
这可是港城大佬德佬的地盘,她知道这个宅子里有多少持木仓的人吗?有多少摄像头对着她全程跟踪吗?
她知道只要德佬一句话,她还有不有小命吗?
可反观高小姐呢?
就跟进了菜市场似地,看谁不顺眼都要怼两句。
尤其是德佬,稍不留神就要被高小姐冷嘲热讽两句。
也不知道完全是无知者无畏,还是艺高人胆大。
盟主自从去年就在布置顾全德的事情,港城这边也有蓝星盟的人,而且对方也不是普通人。
可饶是如此,也花费了快一年时间,才将一切布置清楚。
这个过程可谓是相当凶险又辛苦。
而高小姐,一进来就开火,嚓嚓嚓,见谁喷谁。
可是,黑子觉得高小姐嚣张跋扈的时候挺帅气,而且一点也不担心她会坏了盟主的事。
瞧瞧她这张嘴,胡说八道真是都在点子上。
叶谦衣袂飘然一语不发,眼神飘忽不定,仙气飘飘的模样,仿佛随时要飘走。
顾全德递过去的眼神全然得不到回应,只能问高山月:“陆师妹,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就该去与她谈谈?”
高山月:“是呀。师兄,他需要谈到什么程度,我们就可以开坛做法?”
叶谦:谁说要开坛做法了?我不会。
高山月:不会就学呀。艺多不压身,怕什么。
叶谦这才从世外高人的角色回魂,半眯着眼睛淡淡说:“这得看顾先生的诚意了。”
模棱两可的话,虚实不定。
高山月笑吟吟看着顾全德难看至极的脸色,“顾先生,现在就该你上场了。对了,先把这几个抓怨魂的钱付了吧,五十万。”
顾全德看了一眼管家,管家立刻去准备钱。
顾记杰见顾全德没说话,站出来道:“陆大师,这件事不是一朝一夕能办好。还请二位暂时屈居顾家。二位是顾家的座上宾,还有很多事情要请教二位。”
高山月看向叶谦。
叶谦的能量已经收集完毕,估计他不会愿意住这里。
没想到,叶谦却点了点头。
搞什么?
但叶谦都点了头,高山月只好代为发言:“那就麻烦顾二少了。”
顾记杰又问:“还请陆大师看看,家父身上是否有那玩意?”
叶谦点头:“有。”
说着,蓝剑又是一指。
一阵蓝色光波过去之后,顾全德紧绷的身躯微微放松一些,胸口沉闷的感觉也得到了释放。
同时,心中的不甘愤怒积压到了极点。
经过叶谦几次施法,顾全德搞清楚了一件事。
他竟然无时不刻在被怨魂缠绕。
只有在叶谦施法后的半小时里,先前的被
抓走,后来的畏惧蓝剑威力不敢上来,因此有半小时的轻松正常。
其余的时间,他几乎是时刻背负着那恶心的东西。
回到自己的房间,顾全德疯狂地扫落了一地的杯子茶具。
任鹤!
任鹤!
非要跟我顾全德对着干么?!
现在还要我来求你?
任鹤!
任鹤!
都是我顾全德自己拼搏来的东西,凭什么给你?
任鹤!
你怎么不去死!
顾全德更多的是后悔。
早知道这样,他就在任鹤还眷恋这些破烂家具的时候杀了她。
人死了,感情还在,这里的风水就永远不会被动。
还是他太过心软,太过仁慈!
顾记杰等到房内一切安静后才进来,也不敢看地上的碎瓷片,只低声说:“父亲,这陆大师所言,父亲以为……”
顾全德精疲力竭,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那玩意现在又趴在了他的后背。
他听得出顾记杰对陆大师的怀疑。
他自己也怀疑过,陆大师根本就是在戏耍他。
因为陆大师兄妹说的这些,他从来没听说过。
港城人很多人都很迷信,顾全德也是如此。特别是做大了生意后,更加迷信。
因为迷信,所以对玄学也了解不少,各门各派都略知一二。
唯独这个陆大师的门派,与他知道的各个门派都不一样。
若不是各大门派都请了高人来之后仍旧毫无收获,甚至身体状况每况愈下,顾全德也不可能请这么个陆大师。
没有高深的玄学理论,也不需要八字命理,只需要一张嘴。
当然,光有这些是不可能让顾全德还任由对方胡扯一通。
关键是叶谦的那柄蓝剑呀。
顾全德身边的人从昨天研究到今天,也没研究出叶谦的蓝剑到底从何而来,又到底是什么物质。
看着像是光波,可又仿佛有实物。
倏忽而现,倏忽而没。
那么一柄长剑往哪藏呢?
可叶谦穿的衣服柔软飘逸,根本就藏不住。
而且,二人进门的时候可是有仪器检测的,根本就没有检测出这柄蓝剑。
因此,除了神秘莫测之外,没有第二种解释。
所以,顾全德不得不听人家的话。
就算对方说得乱七八糟,也不得不听。
顾全德烦躁地打断顾记杰的怀疑:“别怀疑他了。”
顾记杰明白,顾全德已经认定陆大师就是救命稻草。
立刻说:“父亲,陆大师本人似乎淡泊名利,行事并不讲究,关键在那个陆师妹身上。若是能说动陆大师去处风水障碍,父亲就可以即可痊愈。”
顾全德深深叹口气,说:“这件事,你去办。”
顾记杰喜上眉梢,说:“是。”
陆师妹只会耍嘴皮子却不会施法,如果去掉陆师妹,再慢慢说动陆大师,一切就好办了。
走出顾全德的房子,顾记杰眼底闪过阴冷。
去求任鹤?
顾全德不会去的。
顾记杰也不答应。
那么,任鹤还是死了最好。
至于流脓也好,长疮也好,那都是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