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你这个没用的东西!高山月几个都迷晕了,怎么可能起来?一定是你反悔了,把老鼠夹放进去的,对不对?”
高爱国想要否认,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高永远手里的笤帚迎面就扔了过来:“是不是你和高山月她们勾结,目的就是要让我妈和陈敏坐牢?你怎么这么狠!怎么这么毒!”
高爱国被笤帚打了一下,虽然不怎么疼,可那份屈辱却令人无法忍受,他开口说:“永远,我没有。那天晚上,是山月无意中醒来了……”
“放屁!别人都不醒来,为什么就她醒来了?肯定是你通风报信!还有,为什么你没有坐牢,我妈她们坐牢了?这都是高山月计算好的,让你刚好不用坐牢!”
高爱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不是有人帮他所以他才不用坐牢,而是他当时的口供是去开门,可人家冲了进来。高山月后来取派出所录口供就说了,高爱国并没有一定要害她们几个,而是听到开门去开门,结果高老三几个冲了进去。
高爱国之前还认为高山月到底顾及他是父亲,所以不得不这样帮着他。
现在,高爱国终于明白了,高山月这不是在帮他,而是在折磨他。
高永远兄弟对他辱骂嘲笑,高老太对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高鸿运每天愁苦哀叹,连高永丽姐弟也能来教训他。
至于村里人的落井下石、嘲讽讥笑那就更不用提了。
高爱国无比热切地盼望着高山月赶紧将新房子建好,这样他就躲在新房子里,不用面对任何人。
然而,下一秒,他就想起了高永远的笤帚。
那笤帚,已经隔三差五往他脸上扑了。
……
眨眼就进入了十一月份,天气渐渐凉了,秋景也越发灿烂,高山月坐在教室里,盯着窗外火红的枫叶出了一会儿神。
叶谦,他说他会等她到十八岁,问她愿不愿意做他的女朋友。
叶谦……
高山月的脑子有点儿乱。
曹老师进来了,高兴地说:“同学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几家服装厂联合起来要做一次服装设计大赛,获奖作品奖金非常丰厚。希望大家踊跃报名,争取获得好成绩。”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众人跃跃欲试。
这个时候全国都没有几个学校设有服装设计专业,虽然只是电大,而且也只学了一个多学期,大家还是对比赛抱着期望。
高山月也很期待,她这块一年了都在学习理论和绘画,学习裁剪,要说真正设计服装也只是悄悄进行,还经常只是模拟空间书籍或者电脑上的设计图。
自己正儿八经设计只有很少的作品,说到底也很难突破上辈子的时装特色。
她也不奢望自己的设计能脱颖而出获得大奖,能别早早被刷下去她就很满足了。
曹老师将大赛事项念了好几遍,要点写在黑板上,同学们都认真地记了下来。
三天后,大家将初赛作品交上去,再过三天就会淘汰一批作品,宣布进入晋级赛名单。
放学后,高山月骑着自行车往筹备的服装作坊赶。
现在的服装作坊,只是做一些简单的设计,重点在配饰上,比如帽子、披肩、领带、围巾、发饰等。
别看这些东西目前的市场还不怎么大,但是很快就会成为时髦人物追求的热点。
她现在只是提前将这些设计制作出来,只选择了部分商品来制作,大量制作其实还不行。
一则资金不够,二则人员不足,三则她实在没那么大精力。
到了作坊,她招来的几个女工正在编织围巾。这个时代的围巾款式比较单一,高山月设计了几款围巾,让罗有用招了十个针织手艺不错的女工编织围巾、披肩和帽子。
至于销售她已经考虑好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在北风吹来、天气变冷之前做下一批产品,趁着寒风上市。
到了作坊,高山月将自行车跨过门槛,放在了院子里。
这里说是个铺面,其实是依山而建的前后两个院子,加起来有二十几间房子。
临街的就是四个铺面,正中是大门。
进了大门的门槛就是个院子,里面有几棵树,东西两侧都是几间房子。
再往后仍旧是院子,不过有七八级台阶,拾级而上,是四合院。
站在门槛上,可以看到前面的街道。
最后房子有两层,古色古香的建筑,房子非常牢固,保存得很好,但是久经荒芜,已经失去了底色。
二楼走廊下凭栏而望,可以看到不远处的江水滔滔,白雾茫茫。
这院子,是以前有钱人家的。
如果放在二十年后,稍加修饰就是能妥妥地将一众怀古人士吸引过来,做特色饭馆也好,做特色民宿也行,总之游人必将趋之若鹜。
但是放在现在,就显得有点不太实用。
房子太多,打理起来太麻烦。特别是一些很有特色的屋檐、石墙、月亮门、石径、草木……不打理显得杂乱荒芜,打理则需要一大笔金钱。
叶谦在给高山月之前已经打理过一遍了,高山月也请人将后面的院子精心装饰了一遍。
她雇佣的工人们就在前面院子和铺子里干活,后面的院子则正在配备家具,准备让刘爱华和四春住过来。
也是庆幸刚好有这样一个院子,否则还得租房住。而且这里离四春的学校也不是特别远,真是相得益彰。
只是离刘爱华就诊的医院挺远的,所以她也没急着搬。
高山月从空间往外搬家具和各类配饰,好在空间里有古风家具店,床上用品等物一应配备整齐。
进了门槛,她看到铺子里的几名妇女一边闲聊一边编织帽子等物,就走过去检验一下。
这时候,忽然从门外传来一阵异响,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将一辆自行车“咣当”扔在了路边,冲着铺子里的一名妇女喊道:“妈!晓媛姐对象搞破鞋,那女的也来省城了,舅妈喊我们赶紧过去骂死她!”
正在编织的妇女一听,皱着眉头说:“你少听你舅妈她们乱说,她们嫌那男的没钱又没正经工作,早就将婚约作罢了。什么对象对象,根本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