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整顿士气

看到血衣王的部队全部消失，李昊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好临走的时候李昊留了个心眼，故意让黑蛋分兵突围。否则今天可就真不好说了。

血衣王手握三千兵马，又占尽地利。汗血骑兵队纵然在精锐，今天想要突围也是难于登天。今日若被逼退，日后再难找到突围的机会了。解释河东郡灵辉军惨败，灵辉军主力又被围困渭水，到时候可就真的只能放弃吐谷浑之战，灰溜溜的突围逃回大唐了！

“全军听令，立刻改道，启动二号方案！”

虽说血衣王的队伍已经消失在视线之中，可是面前道路崎岖，周围又都是丛山峻岭，万一汗血骑兵队真的进入这片山里，血衣王又正好杀个回马枪。这支最精锐的骑兵队伍，可能就真要损失惨重了。

二号方案的路程比二号方案要远很多，为了及时援助河东郡，李昊也顾不上许多，队伍日夜兼程，连续赶了三天路，总算是进入了河东郡。

此刻这里到处都是突厥人的防线暗哨，骑兵队不得不几经周转，足足花了十天时间，总算是回到了河东郡城中。

可也就是这么一耽误，渭水那边的战斗已经平息，在血衣王的指挥之下，渭水南面吐谷浑守军并未被挞拔布勒偷袭得手，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黑蛋与东面守军鏖战几日，始终无法杀出重围，最终也只能返回渭水，与挞拔布勒两人联手坚守城池。

渭水这边的援军是指望不上了，李昊要打赢这场仗，只能靠河东郡里的一万多灵辉大军。

等他们赶回河东郡之时，形势已经岌岌可危。

之前大败一场，灵辉军损失六千多人，就连守军主帅都惨死于混战之中。灵辉军自出道一来，首次尝到这样的惨败，军队士气一时间跌入低谷。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原本留守河东郡的五万黄家军，也因为灵辉军的惨败，开始犹豫要不要继续跟着李昊干了。梁毅之前跟着李昊去了渭水，黄家军本就已经没了主心骨，这次灵辉军大败以后，吐谷浑可汗更是亲自下诏书，想要重新招纳这批黄家军。

并且明说了只要他们撤出战场，这次投降之事，吐谷浑可既往不咎。

形势所逼之下，黄家军已经在五日前撤离了河东郡城。

灵辉军守军也不敢阻拦，因为若将他们逼急了突然造反，恐怕还没等突厥大军进攻，河东郡就要失守了。

黄家军撤离之时，还带走了城中一大批粮食辎重，如今河东郡内的灵辉守军无士气，无粮草，连带兵的将领都没有，可谓是被逼到了绝境。

如此形式之下，若换了别的军队，恐怕还没等李昊赶回来，他们就已经彻底失去斗志，向突厥大军献城投降。

“王爷，您终于来了！属下们办事不力，望王爷责罚！”

原本是守军副将在主将死后，暂领了将军职位，他一看到李昊归来，立刻跪倒在地，几乎要哭出声。兵败如山倒，他们这次的战败已经直接影响到了战局。若这次真的战败，他们这支两万人的守军将要负起大半责任。

“周将军起来吧，这次战败责任不在你们，是本王轻敌了！”李昊将副将扶起。

他看到城中守军士气衰微，一脸绝望的模样，不禁叹了一口气。

以往都是他将敌人打得士气衰微，没想到今日，要负责重振士气的人，竟然变成了自己。

“诸将！”李昊上前一步，对着将士们大声吼道。

“王爷！”

“你们觉得自己是神么？”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弄得周遭暂时摸不着头脑。

李昊继续说道：“古人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既然各位是人，自然就会犯错！我灵辉军虽说之前连战连捷，但我从未将各位当做神仙看待，所以偶有战败，也并非是什么过错！”

“古人又云：胜败乃兵家常事！战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屡败屡战的勇气！战争的胜负从不在于一城一地，一战一役的成败得失。若诸位因为一次战败而彻底失去战意，那么李氏王国与吐谷浑的战斗，就真的结束了！诸将我问你们，你们已经认输了么？”

“没有！”周副将第一个站了出来大声吼道：“我们是灵辉军，是李氏王国第一军团！我们永不言弃！”

“永不言弃！”将士们被周副将所感染，齐齐吼道。

战意士气也被拉回来了一点，至少周遭将士们脸上，已经不再是一片死寂了。

趁热打铁，李昊继续喊道：“这一战，吐谷浑国与突厥狼族沆瀣一气，他们预谋已久，占尽天时地利，这次战争难度远超过去我们经历的所有战争！但我灵辉军向来不是畏惧苦难的军队不是么！”

“王爷说的对！”

“既然如此，我们又在怕什么呢？一次战败而已，赢回来就是了！神明攻无不克那是理所当然。凡人知难而上，变不可能为可能，这才是最璀璨的胜利！如今本王已经归来，我将带领诸将在战场上重新找回失去的荣耀。诸将可愿随本王一起，再战突厥！”

“末将等誓死跟随王爷，与突厥狼族死战不休！”

将士们心中的战意被李昊这番话彻底勾了出来，他们忘却了前日大败的隐瞒，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王爷，突厥如今有七万大军囤聚城外，我们只有一万多兵马了！”

这时候，人群里突然发出一个异样的是声音。众人看去，竟然是梁毅。

周遭灵辉军将领们都露出了不满的神色，李昊好不容易才拉回了战士们的士气，此人竟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泼冷水，难道是想给他的主帅黄朗报仇么？

可李昊心中却是一阵欣慰，默默的感谢了梁毅一声。

不曾想今日率先开口帮助李昊的，竟然是这个吐谷浑降将。

李昊微微一笑：“梁将军说得对，如今我灵辉守军仅余一万多人，可突厥大军却有七万，敌我双方势力悬殊。可将军也不要忘了，本王与突厥的第一战，也是以寡敌众，以弱胜强。我能胜他们一次，就能胜第二次！”

李昊自信满满的气势瞬间感染了在场所有人。

是呀！灵辉军的将士虽然不是神明，但李氏王国的王是神明呀！李昊已经创造了无数奇迹，马蹄谷一战，灵辉军以寡敌众，一战成名。如今有李昊在，他们难道就不能再次创造奇迹么？

李昊没有在多说什么，吩咐左右各自准备，明日出城与突厥决一死战。

待到诸将退去，李昊拱手笑道：“多谢梁将军不惜触众怒，也鼎力相助于我！”

梁毅苦笑一声：“刚刚那个场面，欲扬先抑似乎也只有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