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分析形式

河东郡的灵辉守军仅有一万两千人，面对数倍于己的突厥大军，本该在数个时辰里就被彻底剿灭。

可李昊却以自己的兵法计谋，正面与突厥大军鏖战，坚持了整整五个时辰，拖到了梁毅带着援军回来。最后更以克制遮天阵的龙骧阵法，一举大破了突厥大军。成为了最终的胜利者。

这一仗胜的惨烈至极，一万两千灵辉军，此刻只剩下两千残军不到，就连宇文成玉和李昊这两位主将，也是打得浑身浴血，满身伤痕。可以说是元气大伤。

纵观灵辉军的历史，自从这支军队被李昊带出来至今，已经过去了两年，大笑战役也经历了数场，可从未有过任何一次如此惨烈的战果。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在所有灵辉将士的共同努力之下，他们保住了灵辉军的荣耀，他们依旧是那支不败之师。

曾经战败一场的灵辉军，亲自从敌人手中，夺回了自己的荣耀。

当夜河东郡城大摆宴席，共同庆祝了这场胜利。作为降军的黄家军与灵辉军共同经历过如此险恶的一战，也终于冰释前嫌，坐在一起畅饮欢呼。

李昊与梁毅并肩站在城楼之上，看着下边尽享欢乐的将士们，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总算明白，虽然身为敌人，黄老将军却对你称赞有加的原因了。你是一个神奇的人，在你身上，似乎总能出现奇迹！”

梁毅提着一坛子酒微笑着说道。

李昊却不以为意。

“奇迹？我一向不相信这玩意儿，我只相信自己的实力！”

“原来如此！”梁毅仰头喝了一口酒：“之后有什么打算？”

李昊坐在城墙之上，脸色平静如水：“明日一早，我会带着部队去增援渭水郡。届时你要带着黄家军帮我，如今吐谷浑大军齐聚渭水，河东郡一战的结果没那么快传道他们耳朵里，我要趁着这个机会，赶紧结束吐谷浑的战斗！”

“李王爷，此地的灵辉军不过只有两千残军了，黄家军还有五万余众，优势在我。你就不怕我现在突然发难，为黄将军报仇？”

“若你真有此打算，就不会带着军队回来了不是么？”李昊微笑着望着梁毅，即便是面对这个‘敌人’李昊依旧没有露出半点畏惧的表情。

“相比起灵辉军，我只是更恨突厥狼族而已！”

“也真是因为如此，我才会那么笃定的相信，你一定会带着黄家军回来，向你们真正的敌人复仇！”

梁毅一时默然，与李昊相处得越久，他越发现此人的深不可测，他仿佛有一双能够看穿人心的眼睛，无论掩饰的再好，都难逃过他的法眼。

见他不说话，李昊继续笑道：“梁将军我问你，你现在还拿本王当做敌人么？”

“当然！”

没有半分犹豫，梁毅斩钉截铁的说道。

黄朗与他如父如师，黄朗是死在猎鹰小队手中，这个仇势必要算在李昊头上。

李昊并未感到意外，甚至满意的点点头：“很好，吐谷浑是一个坚强的国家，这片国土上有你，本王也能放心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本王发兵吐谷浑，最终目的是来征服这里的。不过区区吐谷浑，本王没有太多经历来管。如今的吐谷浑可汗懦弱无能，让他治理国家，本王不放心。我需要一个有血性，有能力的人才留在这里！这个人就是你！”

梁毅微微皱起了眉头：“王爷你恐怕看错人了，你觉得一个敌人，会协助你治理国家么？”

“你还有得选么？”李昊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

可就是如此阳光的微笑，却让梁毅看的背脊发凉。仿佛在这温和的皮囊之下，一头吞天的恶兽正在对着梁毅露出狰容。

“为了守住黄家军，将军你不得不向本王投降。吐谷浑可汗随即听从了突厥狼族的意见，将你们打成反贼。这件事情你百口莫辩！而就在今天，吐谷浑的圣使，突厥的血衣王被你我联手打得丢盔弃甲，七万大军全部亡于战场，你猜这口恶气，突厥会算在谁的头上？”

“吐谷浑！”

梁毅心中一寒，额头上已经渗出冷汗。

李昊继续说道：“那将军猜一下，如果本王此刻出手，以渭水郡灵辉大军的实力，你们吐谷浑的二十万兵力能有几分胜算？”

“之前的战斗，因为那个圣使的指挥，吐谷浑连失门户两郡，如今突厥援军以被打退，吐谷浑大军士气已经跌落谷地，若真打起来，胜算不到一成！”

“没错，在没有外力帮助下，吐谷浑就算是全盛时期，也不见得能敌得过突厥狼族，更别提被本王打残。李氏王国已经有了党项做属国，有吐谷浑固然好。就算打不服你们，本王大不了直接带兵班师回朝。突厥初败与本王之手，自然不敢来找我的麻烦，而吐谷浑自然就变成了狼族眼里的一块肥肉！”

“被打残的吐谷浑，顶得住突厥的猛攻么？”

“可突厥边境……”

梁毅还想要挣扎，可他的话立刻被李昊打断。

“你觉得以本王和唐王的关系，我劝不动他与突厥议和么？相信突厥也不会想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和大唐开战吧！”

“我……”

“吐谷浑国土虽不大，但玉路腹地，是商界必争之地，突厥连续两年遭受雪灾洗礼，国内真是需要资金回复元气的时候，我想只要没有大唐和李氏王国的打扰，他们绝不会放过这么好一个吞掉你吐谷浑的机会！”

梁毅愕然，脸色已经变得惨白一片了。

李昊轻轻拍了拍手：“可笑那吐谷浑可汗，真是天真的可以，突厥狼族稍微给了他一点儿甜头，他就真把对方当做兄弟了。殊不知自己都已经被卖了，还在帮别人数钱。梁将军，这种君主，你真的有必要去维护他么？”

“黄将军明知他是个昏君，却依旧带着黄家军来着河东郡驻守，他并非忠于可汗，而是忠于吐谷浑的百姓。两军交战，受苦的始终是黎民苍生，他深知这一点。梁将军，现在选择权落到你手上了，你愿意为了百姓，称为吐谷浑的罪人么？”

“你是要我挟天子以令臣下？”

梁毅低着头，咬着牙说道。

“吐谷浑百姓视本王为侵略者，代替本王统领吐谷浑，必然会称为奸臣。”

李昊淡然说道。

梁毅没有回答，一言不发的转身下了城墙。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梁将军，你要走的路还很远啊！”

李昊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笑着喝了一大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