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制 衡

李昊言辞恳切，表情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

李世民瞧见了，也不禁严肃了起来。

“小李，你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李昊说着站了起来，快步来到了军机处大殿的地图前。

“如今大唐局势严峻，东边一边，契丹，新罗，高丽，诸小国沆瀣一气，猛攻蓟州幽州。北面突厥厉兵秣马虎视眈眈。东面海上无数敌船骚扰沿海边境州郡，战火弥补。西面吐蕃六诏蠢蠢欲动，亦不可不放。如今你已经被他们架了起来。”

“大唐天军百万雄师，且分守各地，调动不易，且连年征战，内郡军队多有调遣，疲惫交加，如今再不可妄动。冥撒罗王此举乃是阳谋，就是要让你请兵灵辉军，帮助镇守幽蓟两州罢了。一旦灵辉军动，后续杀招将纷至沓来。”

“这局为你我二人量身打造，可谓用心良苦。你我皆身在局中，也只有我们可以破此局！”

李昊说着，用手一拍契丹：“须知吐蕃六诏虽蠢蠢欲动，但他们却仍忌惮你我二人的实力，西有李氏王国，有党项，有吐谷浑，六诏吐蕃不敢妄自发兵，他们在等一个契机，等着大唐在幽蓟两州兵败的消息，再趁势东进。若老李你可重振雄风，拿出当年推翻隋朝的气势，一句将东北一面的敌军击退，将契丹吃掉。此局便可破！”

听了这一番话，李世民的脸色明显严肃了起来。他看着地图上的契丹二字，陷入了迷茫之中：“可如今，大唐能够调动的兵马也不过二十万，要在幽蓟两州击败四国盟军恐怕不易。小李，你把宝压在我身上，难道就不怕我老李兵刃已退，不服当年荣光？”

李昊哈哈一笑：“如今的李世民可不仅仅是千古名君，贞观之帝，还是曾经那个攻城略地，指挥千军万马的秦王呀！我不相信皇帝，还能不相信秦王么？区区契丹高丽，跳梁小丑而已，当年秦王率领义军，整个隋朝都被你老李家推翻，这边陲小国，萤火之辉，莫非比当年隋朝黑暗更加强大？”

此话一出，李世明埋藏在心中多年的热血也彻底被点燃了，他拍案而起，一身龙气喷薄而出。皇家威严伴着征战沙场多年的锋锐气息弥漫了整个大殿，纵然是李昊，也不由得对李世民另眼相待。

这样的气势，才是那个率兵征战，推翻旧朝统治的天之骄子。

“好！谋小李你不弃，竟然如此信任于我，若我老李在推辞，岂不是让人笑话了！冥撒罗王一脉，多次辱我大唐天威，今日我便与小李你联手，破了他的局，若得胜归来，我李世民也可告慰宗祠，无愧祖先了！”

李昊也微笑着拱起手，对着李世明摇摇一拜：“华夏子孙李昊，恭迎秦王回归！”

“来人！宣鲁国公，镇国公觐见！令二公亲率御林军，与朕……与本王一起，御驾亲征，沉寂已久，边陲挑梁似乎忘了，我秦王当年，是如何杀服天下的！”

说这话，李世明推门而出，龙行虎步之间，秦王之姿重临大地。

往日李昊费尽心思，让秦王热血在李世民身体里复苏。可归根结底，李世民依旧是一国之君，就算恢复了往日热血，也不可能如当年秦王一样征战天下了。

可今天，李世民御驾亲征，而这一刻，他不再是要平衡左右，抚慰天下的国军了，而是当年那个剑锋所至，万军崩溃的将领——秦王。

身为国君，李世民誉传千年，是千古明君。可他治理周边各国的策略在李昊看来，终归还是太仁慈了。

大唐国力强盛，纵然不已怀柔政策统御四方，也可征战天下，令万国来朝。若他杀伐更更加果决一些，或许在他有生之年，成就会更高。

做明君者，不可杀戮无道，但也不可太过仁慈。

近年来，突厥联合周边全国多次对大唐征战挑衅，可每次战后，李世明都没有出兵反攻，将这些挑梁小丑打服。

李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尊敬李世明的仁慈之余，却也有些怒其不争。

人生在世，仁慈是美德，但太过仁慈，就显得懦弱了。

野兔之所以不敢在猛虎面前嬉笑打闹，只因猛虎一怒，野兔必将惨死。要杜绝这些国家侵扰大唐边境，只能将他们彻底打服才行。

当年党项如实，吐谷浑如实，今日的契丹，高丽，亦如是。

还有突厥，他们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要想彻底铲除这一祸患，就必须扫清周边小国的牵制。

三日后，李世民在朝堂上力排众议，甚至不惜和魏征大吵一架，依旧决定御驾亲征。

平日里，魏征和李世民表面不合，经常在朝堂之上大吵大闹。但两人打心底里是敬重对方的。

而这一次，待退朝后。

魏征气呼呼的从殿内走出，怒气冲冲的模样，让所有人都不敢上前搭话。

唯独李昊形式看不清别人脸色一边，硬拉着他去喝茶。

茶桌之上，魏征连喝三杯茶水方才压住火气，可片刻后，却又哈哈大笑起来。

“魏征大人，你如此做派，旁人看了恐怕会以为你被陛下气疯了！”

魏征白了李昊一眼：“王爷，别以为我不知道，陛下今日会如此强硬的和我吵架，多半跟你有关吧？是你重燃了陛下的热血？”

李昊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却也等于默认了。

魏征长舒一口气，暗自谈到：“当年我追随太子，本算是陛下的仇人，可陛下登基后却不计前嫌，愿意委我重任，大恩大德，魏征铭记在心，因此我发誓终我一生，直言进谏，不让陛下犯错！至死不渝！”

“可你今天不久没吵过他么？一朝天子御驾亲征，牵扯甚大，你这个忠臣还不去御书房跪着死谏？”

“大唐皇帝李世民魏征能够吵得过，可亲王李世民，我这文官，又如何能辩得过呢？当年亲王亲率大军南征北战，所向睥睨，英雄如他，尤其是我能够抗衡的？突厥高丽，跳梁小丑而已，竟敢犯我边境，辱我大唐，若我有持剑之力，也早就去往边关杀敌报国了！”

“哈哈哈，魏征大人明断，本王准备了半天的话，都被你说光了！”

李昊哈哈一笑，拱手对着魏征行了一礼。

“魏征大人，即日起，我与陛下皆在外，李氏王国有颜妍公主和婉儿她们，我可后顾无忧。大唐朝中，就摆脱你们了！”

“放心，你们在前方征战沙场，魏征与众位国公，必定为你们扫平后方，待秦王与镇安王爷凯旋归来，魏征当亲设酒，为你们庆祝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