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也是。”亚特兰蒂斯附和。
然而刚才还躁动难耐的白木在这时却不愿意了,态度一下来了个大反转,拖拖拉拉的:“算了吧,再等等。”
“那就再等等?”丁温看向亚特兰蒂斯,想询问他的意见。
后者一耸肩:“无所谓,再等等可以,反正我是辅助。”
“难道我不是吗?”丁温有些无语。
“不一样的。”亚特兰蒂斯面带微笑:“她要是知道你在里面,把彼岸花打掉后肯定会立刻进来找你。”
丁温:“关键是她不知道。”
亚特兰蒂斯继续笑咪咪:”不一定哦。“
丁温当即怔住:“不一定?”
亚特兰蒂斯随即压低声音:“刚才我在来b栋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
“谁?”
“你猜。”
丁温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一直以为你不是这么恶趣味的人。”
白木:“看人不能看表面,他的正经都是装出来的。”
丁温:“你到底看到了谁?”
“江瞳。”
“谁,江瞳?”
“对啊。”
丁温不明白了:“她怎么了,跟我们要说的事有关吗?”
“当然有了。”亚特兰蒂斯解释道:“其实小方很早就来了,不过她并没有来b栋,而是在a栋跟江瞳待了挺长时间。”
丁温还是不明白:“所以呢?”
亚特兰蒂斯并未因此着急,而是继续用之前的语速道:“我在a栋7楼的窗户看到了你们在衣柜里,而之前江瞳一直都是在天台。”
丁温终于明白了:“你是想说江瞳看到我们,然后把信息透露给了小方?”
“没错!”
“没必要吧……只是一场普通的个人赛,怎么弄得跟谍战剧一样,还勾心斗角的。”丁温喃喃自语。
白木沉吟着给出分析:“也许是江瞳觉得你能威胁到她,所以才借小方的手来除掉你。”
丁温无语凝噎,想辩驳什么但最终还是化为了无力的一句话:“我就是个辅助,仅此而已,她怕个什么。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她看到咱们联手了,而她自己又是个远程,所以才……”
“先不聊这个。”白木突然打住,接着侧耳聆听,小声道:“奇怪,外面怎么没声响了?她们难道不打了?”
亚特兰蒂斯:“是挺奇怪的,按理说打完了也该有淘汰信息啊,怎么什么都没有?”
没有打斗声,没有淘汰信息,几人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意外,本着好奇心害死猫的理念,三人即便是感到费解,却依然是岿然不动,老老实实的待在柜子里,只靠两只耳朵去听,不敢轻易出柜门半步。
解说台上,视角给到了衣柜外部,其实场外导播已经多次给到这里了,而且还给了他们三个人的语音,只不过他们并不知道。
“我真是服了这三个人了,他们怎么能忍住待这么长时间都不待动的?”单车哈哈笑着,觉得非常有趣。
青玉也跟着笑道:“关键的是,他们好像聊得很愉快的样子,是因为都是指挥,所以有共同话题么。”
当然,解说觉得‘很愉快’,并不意味柜里的三人也是这么觉得的,因为除了几秒前亚特兰蒂斯透露的有用信息,其余时间三人说的全是废话,还各怀小心思,怎么看都跟‘愉快’搭不上边。
镜头一转,来到了门外,彼岸花已经不见了,只有方落晴举着一跟似棒似棍、刻有古怪符文的半人长铁器,偷偷摸摸蹲在门口一侧,随时做着有人出门的袭击准备。
果然,亚特兰蒂斯的信息是对的,她竟然真的知道里面有人,丁温就在里面!
或许是忌惮他们有三个,她也没上头,冲动到里面去找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埋伏着,意图给信息不全的丁温他们当头一棒!
“神得丁温精髓啊。”两名解说不住点头,对她的老六行为调侃着。
单车:“你说丁温知道她就在门口阴着吗?”
青玉摇头:“估计是不知道,他们聊正嗨的时候,谁都没注意彼岸花已经跑了。”
单车嗯了声:“说的也是,铁杵的敲击声那么大,把脚步声全都遮住了。”
青玉:“今天我算是见识了职业选手的天赋,什么稀奇古怪的兵器一接触很快就能上手,杵这种冷门兵器我是第一次见。”
单车:“凡事都需要循序渐进的过程,我觉得方选手的降龙杵还不是很熟练,要不然刚才那两下子上去,彼岸花人已经没了。”
是啊,还好她不熟练。
游戏里,侥幸逃脱的彼岸花也是这么想的,直到她确定方落晴没有追上来,她的心仍在扑通扑通的快速跳动着。
观众看到的,跟她亲身体验到的感觉自然完全不一样,那两杵挥动的威力,如雷霆般降下的黑影,让她感受到了极其强烈的压制感!
就像是被外挂锁定了一样,她刚才差一点就没躲过去,被方落晴两杵爆头带走。
“这天赋也可怕了吧?得亏她没有太多使用铁杵的经验……”
一边往上跑,她一边后怕的想着。
关于方落晴此前的信息一直都没出现过,由此可以确定她没有杀过人,甚至都没怎么跟其他选手交过手,但即便如此,对新兵器不了解的她仍能仅靠两击就把自己逼成这样,足以说明她在近战上面的天赋。
“玩家五行丨火神以陌刀淘汰无双丨战神!”
淘汰信息响起,来的不早不晚,刚刚好。
“什么?打完了?”
彼岸花心里一惊,万万没想到战神跟火神之间的战斗会这么快的结束。
“糟了,我不应该往上跑的。”
她心里一片冰凉,暗道不妙,刚待停下脚步做观察,却没料浑身是血的吴沾已经自她上头的楼梯拐角一步步走了出来。
他连续经历苦战,负伤累累,这个时候甚至血量都很有可能没满,但此时的他就这么站在面前,彼岸花却没有任何一丝要交手的念头,完全被他的气势给震慑到了!
不要跟吴沾在狭窄的地点交战,更不能一个人。
这是所有职业选手的常识,也是教练们着重叮嘱的事。
所以哪怕彼岸花猜到他大概率血条不满,脑子里的第一念头还是——逃!
有多远跑多远!
事实证明,她在没有中远程威胁的吴沾面前,想怎么跑就怎么跑,后者根本拦不住她。
可关键是,等彼岸花急匆匆的逃奔回五楼时,却发现……方落晴居然还在!
她的注意力并没有在彼岸花身上,而是跟个贼似的心虚异常,面目凝重的躲在门的一侧,手里举着那根外观唬人的降龙杵,一刻也不敢放下。
彼岸花下楼的时候,她的余光甚至都没望过来一次,老六的职业精神端的是让人敬佩不已。
“她好像对我没有兴趣。”
彼岸花试探性的挪动脚步,小心翼翼从她的身边绕过,发现方落晴还是维持着‘举’的姿势后,随后加快脚步,头也不回的往楼下跑去了。
“我究竟在玩什么啊!是伞兵吗?怎么还反向进圈?”
她质问着自己,很快便带着满满怨念的消失了身影,只留下敬业的方落晴,以及那慢慢从楼上走下来的吴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