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飞虎大张旗鼓,点齐兵马的时候。
夏招则是快马加鞭的来到了比干丞相的府中。
面对毅然决然的沈大夫,夏招只感觉自己无力回天,他只希望能按照沈大夫的吩咐去救一救老丞相。
至少两人之中也要活下来一个人,不行的话,自己这回就真的动手,把比干丞相打晕抗走。
他捏了捏手指,这次断不能再出错。
丞相府中,老丞相穿着崭新的御赐蟒袍,端坐在屋前。
夏招早就发现了眼前的异样,
他很敏锐的发现,老丞相眼中有愤怒,有绝望,有无奈。
“夏大夫,你是来劝老夫离开朝歌的吧?”比干丞相默默的看着前方,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希望。
夏招点了点头。
“是的,沈大夫想要孤身赴死,下官无能,并没有拦住。”
“他临走前唯一的想法就是要保护老丞相。
沈大夫曾说,天下可以没他沈信,但是不能没有比干丞相。”
听到此处,慢慢的,比干丞相眼中有了神采,他猛的抓着夏招的手问道:
“沈大夫真是如此说的?”
夏招点了点头。
老丞相听后瞬间气不打一处来,猛的怒喝:“沈大夫,真是糊涂啊,你夏招更是糊涂。”
“我比干已经将行入木,活了大把年纪,早已生死置之度外。
但沈大夫他才算殷商最大的希望,也只有他才能带领着百姓过上幸福的日子。”
夏招你今日来见我,实乃大错。”
比干丞相越说越怒,恨不得拿起大宝剑将夏招这个王八蛋抽死。
沈大夫与我之间还用选择吗?当然是选择沈大夫。
一旦沈大夫身死,我比干活着又有什么意义,沈大夫的地位如今在百姓中根本无可替代。
比干能想象的到,沈大夫若真的死在宫中恐怕不仅仅是东南两路具反,恐怕全天下都会响应,到那时殷商社稷便会毁于一旦。
所以无论如何,沈大夫都不能死。
甚至比干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夏招听到老丞相的提醒猛地想到这点,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小觑百姓的力量了,深吸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小心的问道:
“那如今怎么办,沈大夫死志已生,我等根本阻拦不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比干丞相沉默了片刻,急切的问道:“沈大夫此刻进宫了吗?”
“没,还没,午门的路上应该还有百官在阻拦,沈大夫没那么快的!”
老丞相听完后,强松了一口气。
“如今我等定要不顾一切代价保护沈大夫的安危,千万不能让他出现意外,无论是牺牲你或者我,哪怕牺牲满朝文武也在所不惜。”
比干丞相一脸的坚定,在这一刻这个问题不需要多加考虑。
“老丞相,我等定然会不顾一切护卫沈大夫,但是如今却一丝一毫的把握都没有。”夏招有些无奈的苦笑。
他突然觉得在这一刻,自己手中的剑以及自己引以为傲的骂人技术,是无比的渺小。
恨不得现在立刻修仙访道,拥有神通法术,直接将沈大夫救出来。
老丞相心中的希望同样暗淡,如今自己唯一能为沈大夫做的就是用自己的一颗心,去换沈大夫的命。
渐渐的两人沉默了,事实证明他们只是普通的凡人,根本无法去救沈大夫。
夏招忽然心中一动:“若是能有种秘术,能剜心不死就好了!”
“唉,这种秘术乃神仙手段,我等又如何会,若是闻太师回朝或许还有机会,但眼下”比干摇了摇头。
显然夏招说的话不现实,而且可惜的是闻太师北海剿贼,原本以为半年便可平定,谁料如今过了数年竟都没有消息。
这可如何是好啊,希望断绝两人无奈。
夏招沉默片刻,然后沉声道:“如今沈大夫活命的机会不大,不如我们放手一搏?”
“那便放手一搏!”比干丞相早已经做好了为沈大夫牺牲的准备。
“夏招你且等我片刻,待老夫交代后事。”夏招听后含泪大拜,比干丞相毫不犹豫的走进内房。
见到眼前的夫人,比干忍不住,握住她的手,这一刻便多看一眼,片刻之后或许应该是永别了。
“夫人,我死之后,你好生看顾孩儿微子德!
你母子好生守我家训,不可造次。老夫虽死,但亦无悔!”
“成汤希望还在,沈大夫还在,尔等不要惊慌,这便是我的宿命!”
言罢老丞相傲骨铮铮,眼中充满了光芒。
但比干夫人闻言却是大惊,颤抖的问道:“大王何故出此不吉之言?朝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比干细细的将前因后果说与自己的妻子,口中恨恨道:
“昏君听信妲己有疾,欲取吾与沈大夫心作羹汤,心被取了岂有生还之理!”
“我与沈大夫必要有一人血洒殿内,但是我希望那个人是我。”
夫人听完后垂垂落泪,心中凄苦:
“大王官居相位,又无欺诳,上不犯法于天子,下不贪酷于军民,忠诚节孝,素表着于人耳目,有何罪恶,岂至犯取心惨刑。”
比干之子微子德同样在旁哭泣,但片刻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急忙叫道:
“父王勿忧。方才孩儿想起,昔日姜子牙与父王看气色,曾说不利。
留一简帖,现在书房,说:‘至危急两难之际,进退无路,方可看简,亦可解救。”
“呀!几乎一时忘了!”比干听后猛地一拍头,小儿说的确有此事,姜子牙确实留给他一道救命的简帖。
老丞相忙的走进书房,见砚台下压着一帖,取出观看,然后哈哈大笑,沈大夫有救也。
比干大声道:“速取火来!”取水一碗,将子牙符烧在水里,比干将水托于手中,忙往午门而去。
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
是的,沈大夫此刻被寒冷的风吹打着脸,现在很心痛。
谁特么能告诉我,为什么我每走一步都会有人拦着我!
你知道吗仅仅几里地的距离,硬生生被我走出了春运的感觉。
沈信都怀疑大家在集体演他,自己只不过是找个死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
沈大夫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简直过分。
不过还好此刻终于到了午门,沈大夫的脸色微微露出了笑容。
但还未等他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就听到远处隆隆的马蹄声,
沈信抬起头,看向领首的人,瞪大了双眼。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