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图腾与图腾兽

关于人性，魏索从不敢轻易判断，从善到恶或者从恶到善很可能只因一件小事。魏索并不认为是自己的威胁让薇薇安的立场发生了转变，也并不敢断定是呆呆的黄橙让薇薇安找到了某种心灵归属，更不敢保证薇薇安不会重新拥抱黑暗。

但人性的有趣不就在于不确定性吗？说不定有朝一日魏索也会与光明背道而驰。

当然，“烈女改嫁不如伎从良”、“浪子回头金不换”、“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样的说法魏索从来都不认同，但魏索同样也不会认为恶人做好事是赎罪而不是功德。

业障与功德不是能够相互加减的，良心的煎熬与奖赏也无法中和。

如果奖励与惩罚能够相互抵消，那么奖励和惩罚本身就失去了意义。

因为好事和坏事，善事和恶事以及双方的影响根本无法消除。

冯晓的幽狼兽小幽【所谓天平与法码，它们和爱情一样，是在书房里炮制出来的规则，虚伪却能够自圆其说。】

“翠萍！”魏索打开地窖的门，示意薇薇安进去休息，毕竟已经是同志了，

“你真是有病。”薇薇安已经被魏索弄得有些精神衰弱了，最关键的是，自己本身是一个精神系法师。

“你不喜欢这个称呼吗，翠萍。黄老师的代号可是叫则成的。”

魏索说着，率先跳进了地窖之中，并且开始对地窖进行扩建，原来的空间装一个人很宽敞，装两个人就拥挤了。

魏索坐在沙发上，而薇薇安坐在床上，两人就这样相互看着，气氛有一丝诡异，顶棚上的手电筒摇摇晃晃，影子也随着灯光乱飘。

“翠萍啊……”

“叫我薇薇安！”

“说了多少遍了，中国人取什么洋名？”魏索伸手一指，气流定住了摇晃的手电筒。

“翠萍同志，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把你知道的情报告诉组织，然后重新潜伏到敌人内部。”

薇薇安笑道：“你就这么相信我？还放心让我回到黑教廷？”

魏索当然不能说自己是看到系统提示才敢这样做的，反而装出了刘备、宋江的样子，“疑人不信，信人不疑。我相信，你是心向光明的。”

薇薇安知道，这次行动芳少俪死了，其他的黑衣教士、灰衣教徒也都死了，只剩下自己活着，回去也不好解释。但是被撒朗发现自己还活着却不回去的话，更不好解释。

回归黑教廷是必须与必要的，无论自己是否决定与黑教廷决裂。

“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不要告诉第二个人。”薇薇安正色道。

魏索点了点头。

“你听说过图腾吗？”

魏索心中一惊，在原著之中，黑教廷和图腾完全没有交集，莫凡寻找图腾也是中国魔法协会会长邵郑授意的。

不过关于图腾的民间传说并不被禁止，所以知道图腾历史的人不在少数。

“你是说新乐遗址和图腾有关系吗。朱雀还是其他的图腾兽？”魏索反问道。

薇薇安摇了摇头，“你说的是图腾兽，而不是图腾。

实际上，图腾早于图腾兽的存在。”

薇薇安的话宛若雷击，让魏索眼前一花。

图腾早于图腾兽！

在穿越之处，魏索其实还本着唯物主义者的思想，可是当魔法、妖魔、药剂等等超自然耽误东西出现时，魏索也在一点一点被改变，之前在图书馆之中他提出的问题都已经被他自己默许了。

总之知道“存在”就行了，何必去思考为什么存在？

所以关于图腾，魏索也只是理所当然地认为它们是一种特殊的生命。

看着魏索震惊的样子，薇薇安有一些欣慰，接着说道：“所谓图腾，其实是文明。你刚才说的朱雀，其实就是中原文明下诞生的图腾兽……”

世上本没有图腾兽，有了文明，有了信仰，有了图腾，图腾兽也就出现了。白虎原本只是一头普通的虎，有了白虎图腾后，它变成了白虎；朱雀原本只是一只普通的雀，有了朱雀图腾之后，它变成了朱雀；玄武原本是一只龟，一条蛇，有了玄武图腾之后，它们两个很不开心……

随着文明的演进与分化，四大图腾兽又衍生出了不同的子嗣。

“可是中华文明不是中原文明，比如这里。”薇薇安指着脚下，“东北地区的新乐文明，西蜀的三星堆文明，还有俄罗斯的贝加尔湖……”

“等等，贝加尔湖是什么鬼？”魏索打断了薇薇安的发言。

“北冥或者说北海其实也就是贝加尔湖。”薇薇安翻了个白眼。

鲲鹏吗？魏索心中嘟囔着。

“这些中原以外的文明同样诞生了图腾兽，虽然它们的实力与四大图腾兽相比要弱得多，但是相比于它们的子嗣却要强不知道多少。”

魏索不知道薇薇安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些情报，但她说得确实有道理。

等等！这样说，穆宁雪的那把冰晶刹弓其实是北冥遗址里的东西？

“开门的第三个条件，其实和这些文明都有关。”薇薇安放松地躺在了石床上，“这个秘密只有我知道，其实你去找你的慕容校长他也解释不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翠萍？”

薇薇安没有正面回答，“十一年前你父亲开启新乐遗址的时候我也在，那个时候我才刚刚大学毕业……”

“那岂不是说你现在都三十多了，原来你是个老女人。靠，你打扮得像十七八岁一样，原来是装纯啊……”

薇薇安不知道是应该骂魏索还是夸魏索。他说自己是老女人自己很生气，但是他又说自己像十七八岁一样自己又很开心。索性当没听到吧。

薇薇安用自己的乡音说着接下来的话，“你听我的口音，应该知道我是哪里人吧。”

“内蒙古？”

魏索突然想起了一个遗址，红山文化遗址。

“没错，我的身份其实和你一样。我是红山遗址的守护者，我本名确实姓谢，谢薇薇真的是我的名字。”

“那为什么……”

“为什么我加入黑教廷是吗？”薇薇安坐了起来，示意魏索凑过来。

魏索把耳朵凑了过去，心情激动，毕竟自己要听到秘密了。

“秘密。”

“……你不想告诉我你叫我过去干什么？闻一下我五天没洗的头有多有男人味？”

“总之，十一年前你父亲打开新乐遗址在里面存了个东西。”

十一年前，又是十一年前，神木井中的世界、两个宝珠、巨头们的施压、自己的失忆，现在又多了一个新乐遗址中的神秘东西。

“在遥远的上古时期，四大图腾外的其他图腾因为实力不足而纷纷陷入遗址之中沉睡，它们制订了打开遗址的条件。

遗址守护者、图腾器皿以及遗址宝物。”

“等等！”魏索打断了薇薇安的发言，“我发现一个逻辑漏洞哈，遗址宝物在遗址里面，开门还要用遗址宝物，这不是扯淡呢吗？”

薇薇安直接捂住魏索的嘴喊道：“你听我说完！那新乐遗址举例，如果要打开新乐遗址，必须要满足新乐遗址的守护者，拿着太阳鸟图腾器皿这两个条件。

至于第三个条件，就是需要其他任意遗址的图腾器皿或者遗址宝物。

当年你父亲就是借用我们红山遗址的玲珑玉弓开的门。”

看着魏索求知若渴的眼神，薇薇安送开了啊，“问！”

“你们红山遗址的图腾兽是什么啊？”

“红山玉龙。”薇薇安回答道，“不过很可惜，它已经去世了。”

“啊？不是说图腾兽不会死吗？”

“红山文化已经消失了，小墨自然也……红山玉龙自然也死亡了。”薇薇安眼中的泪光一闪而逝。

“总之，我知道的只有这些，玲珑玉弓被我扔进了大海里，红山玉龙的图腾器皿已经碎了，想要开门你自己想办法。”说完，薇薇安自顾自地走出地窖，连句再见都没说。

魏索跟着她爬出地窖，用强光手电筒给她照着路，漆寂的黑夜再无垠，也没有一束亮光强大。

小墨，是红山玉龙的名字吗？

魏索知道第三扇门要如何打开了，图腾器皿在背包里，遗址守护者就是自己，至于第三个条件，穆宁雪的冰晶刹弓绝对可以满足。

寻找图腾，魏索知道，自己和莫凡在这条路上重合却不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