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的后排,席筝和安初虞座位间隔了段距离,他不喜欢这距离,拽着她的手拉近,将人搂在怀里,管外人怎么想。
“你家太偏了,跟我公司是两个方向。”席筝捏了捏她瘦弱的肩膀,想着晚上要让她多吃点,争取早日把减掉的肉养回来。
安初虞瞄了眼开车的许烨,毕竟跟许烨不熟,被他看到有些难为情。席筝指尖捏住她下巴,扳过她的脑袋,逼她看着自己:“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关系,躲什么躲?”
许烨不敢再瞄后视镜,心无旁骛地开车。
安初虞对席筝无语了,拧了拧身体想要挣脱,他立刻凑过来跟她咬耳朵:“你再乱动,我就把你抱到腿上。”
安初虞不动了,相信他做得出来那样的事。
席筝满意地笑了笑,手指隔着帽子揉了揉她的头,像抚摸失而复得的心爱玩具:“晚上想吃什么?”
安初虞过去身材匀称紧实,身上的肉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为了拍戏减重,眼下实在过于瘦削了,反而不好看。原本有骨有肉的脸颊,现在颧骨都快显出轮廓来。戏拍完了,她不需要再维持体重,热量暂时也不用计较了:“只要是好吃的都行。”
“你这范围太广了,跟‘随便’一个概念。”席筝当即掏出手机,给家里的保姆阿姨打电话,让她先准备着,打完电话,他捏捏安初虞的手指,“今晚来不及,先让阿姨做饭,明儿我再给你露一手。”
祝翠西说经纪人给她放了几天假,至少近几天她没通告。
安初虞听从他的安排,没有异议,只是刚点了下头,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眼角都沁出泪水,她真的太困了。
“今天中午一点多的飞机,你昨晚还没休息好吗?”席筝都快怀疑她昨晚偷牛去了,他一手按住她脑袋,将她按进怀里,下颌抵着她头顶,“先闭上眼休息一会儿,这个点堵车堵得厉害,到家还得一个小时。”
安初虞也不讲究那么多了,脑袋蹭了蹭,在他怀里寻了个安稳的姿势闭眼睡觉。
其实也没睡踏实,一路上半梦半醒的,迷迷糊糊间,反倒是清晰地闻到了他身上雪松、柏树混合香桃木的味道。
安初虞下巴微抬,很小声地表示好奇:“你喷香水了?”典型的木质香调,到中后调尤其好闻,很适合男士。
席筝微微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低垂眼眸看着她,同样很小声地说:“你闻出来了?”
“我鼻子又没失灵。”安初虞说着,耸了耸鼻尖,贴得这么近,除非她鼻子堵住了才会闻不出来。
除此之外,她还发现他换了种穿衣风格,不是以前板正的西装革履,他今天穿了略带时尚感的黑色连帽衫,布料硬挺有型,搭配休闲裤,既没有那么商业风,又显年轻稳重。
是为了见她特意做出的改变吗?安初虞猜。
“好闻吗?”席筝声音更轻地问了句。
“还行。”
安初虞脑袋往他怀里埋了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微微勾起嘴角,没想到他这么在意跟她的见面。反观她,因为要坐飞机,只想着舒适,完全没考虑身为明星要光鲜亮丽。她从头到脚灰扑扑的,不修边幅,像个拎着鱼竿去钓鱼的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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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进小区的地下停车场,许烨终于可以功成身退了。天知道一路上他有多煎熬,偏偏BJ的交通状况由来让人抓狂。
席筝先下车,后备箱盖缓缓升起,他搬出安初虞的行李箱,拢共三个,个个其重无比。许烨问用不用给他搬上去,席筝拒绝了。
安初虞下车时戴好了墨镜,微低着头,从席筝那里推过来一个行李箱。
两人把行李箱推进电梯,上了一层楼,电梯停住,有人从外边进来。
穿着一身冰蓝色和白色相间的运动装的女士,扎着青春靓丽的马尾,额头脸颊沁了些汗珠,微微喘着气,看到席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自动忽略了他身旁垂着头的安初虞。
“席先生,今天这么早下班啊?”女士摘掉蓝牙耳机,表现得很热情,明丽的笑容挂在脸上,若不是席筝身前堵着大行李箱,她能离他更近一步。
席筝与她不熟,出于礼数,颔了颔首。
“我下午烤了蛋糕,不是很甜,你要不要尝尝?我一会儿给你送过去。”女士稍稍平复了下运动过后急促的呼吸,声音更清晰也更轻柔了些,能听出隐秘的欣喜与跃跃欲试。
席筝顿时如临大敌,头发都要竖起来了,靠着极大的自制力才没表现出恶意,仅仅是语调冷淡了些:“不用了,谢谢。”
女士抿了下唇,似乎没死心,好不容易碰见他一回,总要多一些进展才不虚此次碰面:“席先生,有个融资方案我想要请教……”
“肚子饿了吗?”席筝不再顾及礼数,沉声开口打断对方的话,决定把关注点引向一直装傻的席太太身上,也不管她会不会被人认出来。
安初虞暗骂了他一句,什么人啊,自己解决不了就把问题丢给她。
女士果然将注意力投向安初虞,可惜她帽檐拉得太低,又戴了一副墨镜,低着头只能看见白皙的下巴和明艳的红唇。
“这位好像不是我们这栋楼里的。”女士细细打量过后,犹豫道。
“我太太,出差刚回来。”
席筝也不想安初虞暴露身份,手臂揽过她,让她顺势躲进他怀里挡住整张脸,在外人看起来,他们就是一对亲昵的小夫妻。
电梯叮的一声,总算到达指定的楼层,安初虞率先一步走出去,把三个行李箱都丢给席筝。
她站在走廊里,等席筝气喘吁吁推出三个笨重的行李箱,电梯门关闭,她才意有所指地说:“第二个了。”
从她落地BJ,这是第二个对席筝表露企图的女人。
前一个女人她没见到面,只听过声音,大致推断对方是一位娇娇俏俏的大小姐。这一个女人她隔着墨镜偷瞄了一眼,身材纤瘦高挑,非常有气质,普通话里夹带着国外的口音,相信只要她换一套装束就是商业精英范儿的白领。
安初虞面无表情地拨了拨手指甲,终于意识到她男人是个抢手货。
“是某人提出要隐婚的,结果隐婚的苦头要我来吃。”席筝好气又好笑,她以为他很想被女人纠缠吗?
要是早公开他们的婚讯,以安初虞的影响力,只怕没人不知道他席筝已婚。
安初虞诚心揽过:“我的错。”
“刚才那位是住在我们楼上的女士,姓什么我忘了,上下班只碰见过四五回。”席筝还是多余地解释了一下。
安初虞:“我没误会。”
“密码是我们领证的日期,开下门。”席筝左手拢着两个行李箱,右手推着一个,腾不出手输密码。
安初虞怔怔地立在紧闭的大门前,从表情到手指都是僵硬的,空气沉静了数秒,她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们是……哪天领的证?”
席筝:“……”
席筝又被她气得牙痒痒,一口气沉沉地吐出去:“敲门,让阿姨过来开。”他懒得跟她计较,计较得越多,受气的只会是他自己。
安初虞自知理亏,偏偏她不肯服输,较上劲了,站在门边比了个打住的手势:“等等,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想起来。”
都到门口了,席筝也不着急进屋,好整以暇地等着她:“你慢慢回想。”
丈夫的脸和名字都能忘记的女人,能记得领证的日期就见鬼了。
安初虞闭上眼掐着手指头推算,她去年上半年摔伤住院,出院的日期是4月24日,这天她记得很清楚,因为跟她爸爸吵了一架。出院后的一个星期五,她联系上席筝,打算跟他结婚,之后他们约见律师的日子是……
安初虞回忆一番,试着输入四位数的密码,门锁嘀嘀嘀响起来,声音急促,像极了警报,提示密码输入错误。
安初虞脸色登时变了,早知道就不自取其辱了!
她身后,是席筝一声短促的嗤笑,明晃晃地昭示着他的不悦:“要不再给你一次机会?反正密码输错三次才会锁定。”
而屋内的保姆阿姨听到门锁的动静,赶忙前来开门,门一打开,伴随着阿姨不解的嘀咕声:“怎么还连密码都忘了,我都听见警报的声音了。”
安初虞一脸尴尬。
阿姨睁大眼瞅了瞅她,目光后移,看向她身后的席筝,等着他介绍。席筝先给安初虞介绍:“这是吴婶。”
随后,他跟吴婶说这是他的妻子,安初虞。
吴婶是席筝的妈妈雇佣过来照顾他的,平时也就烧饭和打扫卫生,不住在这里。她招呼两人进屋,要帮席筝拎行李箱。
“很重,您提不动,还是我来吧,您去做饭。”席筝先后把几个行李箱拖进屋里。
吴婶给两人各倒了杯水,见安初虞摘下帽子和墨镜,即便是认出她了,也没表现得太惊讶,笑着指了指厨房,说先去忙活了,争取让他们早点吃上饭。
安初虞坐下喝了半杯水,还没来得及打量这套房子的格局,手机就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安致和,安初虞有点意外,滑动接听键,将手机贴在耳边,叫了声爸爸。
“我看到网上的新闻了,你拍完电影回BJ了?”安致和也不确定消息是真是假,一副求证的口吻。
安初虞却结结实实地惊了一下。
她这次回BJ不是公开行程,剧组连杀青照都没放出来,按说除了剧组成员,没人知晓她今天回BJ。
难道在机场被拍了?
安初虞想想就头皮发麻,她下了飞机后就径直去停车场找席筝,如果她被拍了,岂不是连带着席筝也在其中?
“啊,我回来了。”安初虞胡乱地应了一声,脑子里浮现各种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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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想把密码写成小席的生日。
算了,就算写成生日,虞虞也记不起来,领完证,小本本就被她丢去一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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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解释得蛮清楚的,要是有不懂的再在评论区问我~
先走啦,么么,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