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王回京的第二天没上朝,派人去宫里请了个假。
他病了。
皇上派人送了各种贵重的补品过去。
就在这天,圣旨也到了韦国公府上。
蔡文善被封为福容公主。
待宫里宣旨的人离开后,庞北雁让人放了喜炮。
庞北雁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女儿竟有被封为公主的一天。
她只做过女儿的皇后梦。
庞北雁笑得合不拢嘴,招呼府里的人说:“快来见过公主。”
府里的下人就行了跪礼,见过公主。
庞北雁心里高兴,吩咐下去,府里的下人都打赏了个遍。
等热闹过后,当即又下了一个决定,要在府里办一场宴席,名誉就是感谢皇恩。
韦国公也同意了。
庞北雁去琢磨这事,看看要请些什么人。
韦国公唤住文善到屋里,问她说:“静王在元州时身体可有不适?”
文善诧异他忽然问这话的原因,定然不可能是因为关爱静王。
她如实回话:“静王在元州时身体没有不适,爹,静王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韦国公颔首,说:“他今天没去上朝,派人传话给皇上,说是生病了。皇上赏赐了他不少名贵的药材,我猜他定然是装的,好博皇上同情。”
文善回话说:“待女儿前去探望一下,便知真假。”
韦国公想了想,说:“现在局势紧张,想必你娘已和你细说,你往后也少见他。”
文善怔了怔,忽然问了句:“静王在帝都名声大震,是爹在私下活动的吧?”
韦国公面说:“这些事你少问少听。”
文善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爹已在暗中活动了。
掩下心里的一些不安,坚持说:“女儿这就去看一看静王,知彼知己才能百战百胜不是。”
她这话好像是有些道理的,韦国公有些心动,说:“你看看库房里还有什么,也带些药材过去。”
文善应下,去库房拿了人参,让下人套了马车,直奔静王府了。
不巧得很,在文善过去的时候,卢国公府上来人了。
卢国公带了孙女姬寻觅一块来的。
姬贵妃也来了,在屋里与儿子说了些话。
正在那时,下面的人来通报说:福容公主来了。
姬贵妃问了句:“福容公主是谁?”
皇上早上才下的圣旨,姬贵妃还不知道。
卢国公脸色沉沉的道:“是蔡文善。”
早朝的时候皇上就说蔡文善元州赈灾有功,要封她为公主。
百官们其实也不知道这蔡文善有啥功,若真说有功,这功不全是静王的吗?
姬贵妃看了一眼卧榻的儿子,说:“世焱身体抱恙,不宜打扰,本宫去瞧瞧。”
蔡文善那时已在客堂等着了。
进了这府就听说姬家的人来了,来就来吧,她身为静王妃也万没有道理一听说姬家的人在,就转身离开。
在客堂等了一会,姬贵妃带着姬寻觅一块来了。
“臣女见过贵妃娘娘。”
她先行了礼。
姬贵妃目光淡淡的扫在她身上,坐了下来,说:“皇上封你为公主了?”
姬寻觅眼中有一些嫉妒。
她回话说:“是借静王的福气,臣女也跟着沾了不少光。”
姬贵妃冷呵了一声说:“的确是个有福气的人,在这傲渊,能被封为公主的庶女,还从来不曾有过。”
姬贵妃眼神里却充满了鄙夷。
她就算被封为公主,在她们的眼里,她依旧是上不了台面的庶女,身份低贱,哪有资格与她们这等与生俱来的尊贵的嫡出世家小姐相比。
文善的娘是庶女,她亲外祖母的身份更是卑贱,就是庞府的一个婢女罢了,大房为了争宠,就给了夫君庞太师。
文善知道姬贵妃向来不喜欢自己,前尘是这般,今生看起来亦是这般。
“听父亲说静王病了,臣女前来探望,就不打扰贵妃了。”
她行一礼,准备走人。
姬贵妃说:“世焱抱恙,不宜见客。”
“正因为静王身体抱恙,臣女才更要在静王身边服侍,还请贵妃娘娘允我。”
她不亢不卑,再行一礼,执意要去。
姬贵妃眉眼微冷,她竟是不听。
虽是给两人赐下婚约,毕竟还不曾成亲。
这就想要贴身服侍,脸皮可真厚的了。
姬寻觅察言观色,见姑姑面上不悦,她开口唤道:“文善妹妹,姑母说得不够清楚吗?表哥抱恙,不宜见客。”
“我不是客人,我静王的未婚妻。”
不管最后她会不会成为静王妃,只要她占着这个位置一天,地位就要稳住。
扔下最后一句话,转身走了。
反正有些人无论如何讨好也是不会有结果,索性也就不讨好。
落个自在。
姬贵妃气得不轻,脸色沉了沉。
目中无人。
姬寻觅看了看姬贵妃,试探性的唤了声:姑母。
姬贵妃看了她一眼,有点恨其不争,说:“你表哥那里,你要多上点心。”
姬寻觅委屈的说:是。
“还愣在这作甚?”
姬寻觅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让她多在表哥跟前伺候着点。
她忙退了下去。
~
蔡文善那会径直去找静王了。
有人非要拦着不让她去,她只好自己去了。
她过去的时候又被拦住了,是静王的贴身护卫白珏。
白珏说:静王正在与卢国公说话,蔡姑娘还请稍等片刻,可到偏厅坐会。
文善没去坐。
白珏待她还是客气的,毕竟有过元州之行的经历,论起来也是熟悉的了。
跟着文善一块过来的梨花在后面笑出声,说:“我家小姐现在已是福容公主了。”
文善院子里的婢女现在个个都跟个开屏的孔雀似的。
主子被封了公主,她们这些做下人的,身份也跟着抬一抬。
白珏一怔,忙见了礼:“见过公主。”
文善问他:“卢国公在里面多久了?”
白珏回话说有一盏茶的功夫了。
文善了然于心,道:“看来静王身体也无大碍。”
还有精力聊这么久。
白珏说:“太医说王爷过于劳心劳力,现在回了京,人放松下来,就病了,也不是什么要紧的病,歇息几天就好了。”
文善颔首:“是啊,王爷为国鞠躬尽瘁,令人敬佩,文善特意送上人参来给静王补补身体,白珏你就代我转交给王爷吧。”
白珏忙收了下来。
这边正说着话,卢国公从里面走出来了。
远远看见文善来到这边了,他脸色也沉了沉。
文善见了礼。
卢国公看她一眼,那眼神那表情,文善也看不出来是善是恶,理都没理她。
那就是不喜她了。
待他离去,文善径直去了静王那边,白珏赶紧跑过去,人还未到门口便朝里面喊了声:“启禀静王,福容公主来看您了。”
静王的声音传来:请。
文善走了进去,婢女都留在门外。
静王依旧卧榻。
看起来气色还真有几分的不大好,唇色有些许的白。
竟丝毫不损他的美。
病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