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等她洗完就后悔了。
她没衣裳了。
“善儿,衣裳放在门口,你自己过来拿一下。”
外面传来李世焱的声音。
知道她没衣裳穿了,他把自个的衣裳拿来给她,让她先用一下。
文善来到门口,让他走远一些。
他在殿里回她说:已远。
文善打开门,从地上把他送的衣袍拿来了,等穿上一看,拖在地上,特别的长,特别的宽松。
这哪里是女子的衣裳,这就是李世焱的寝衣。
李世焱又站在门口和她说:“你先凑合着穿一穿,天亮了,就给你把衣裳送过来。”
本想把他衣裳脱了的文善又作罢了。
她的衣裳确实出了不少的汗。
这五月的天虽不热,但也不冷,与他纠缠了半天,那人身上就跟个火球似的,把她都弄出一身汗来。
蔡文善忍着一肚子气走了出来,见李世焱还站在浴房门口等着,她面上一凉:“你偷窥我。”
李世焱不以为然:“用得着吗?你哪一处我没见过。”
他很满意的看着她面上一阵红,一阵怒的,立刻把人抱了起来:“衣裳是长了点。”
所以,他得抱着她,免得把她绊倒了。
在她沐浴的功夫,御膳就送来了。
李世焱把她抱到桌案前坐下来,把筷子递到她手里。
反正现在走不掉了,即来之则安之,文善也不矫情了,吃了起来,李世焱默默的坐在她面前看着她吃。
文善被他看得忍无可忍:“这么喜欢盯着我,干脆把眼睛挖出来挂我身上得了。”
他也不在意她说了些什么:文善,以后让我好好照顾你们,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再不分开。
文善挺无语的:“但凡陛下把我的话听进去一句,就不会说这句话。”
在这个人面前她真是有太多无奈,怎么就听不懂人话?
李世焱便不言声了,就是看着她,直到她吃完,她自个提着衣袍去浴房那边洗了手,漱口。
等文善再回来时,李世焱还站在那儿,等着她,就看着她。
文善走到他面前,郑重其事的:“陛下,我再斗胆说一次,我请你不要去为难尊王,我也请你稍微尊重一下尊王。”
李世焱颔首:“我知道了,时候不早了,我去陪孩子睡了,你随意。”
他转身走了,去了龙榻那边,睡孩子身边了。
他在孩子的生命中缺失了这么久,既然不能睡在她旁边,他睡自己孩子身边。
文善站了一会,忍着跟过去的冲动。
就由他陪着孩子们一夜好了,等天亮,她就把孩子带走。
转身,她往那边的贵妃榻走了去。
这衣袍实在太长了,她走得过快,没防备,一脚踩住,扑通一声摔了下来。
疼死她了——
文善费力的从地上坐起来,手疼,膝盖疼,处处疼。
非要折腾她。
“怎么了?”本是跑去和孩子们睡觉的人又迅速跑了过来。
文善迅速把衣裳拉好,没好气的回了句:“不管你事。”
他抬手就把人给抱了起来,把她往贵妃榻那边送,文善气得无话可说。
但凡她的话他听进去一个字,就不会再碰她了。
她好歹还是尊王妃,他就不能克制一下?
好在他也只是把她抱到贵妃榻上,并没有要留下陪她一块睡的意思,只看了看她,见她面上冷着,看都不肯看他一眼。
知道她应该就是摔了一下,多半没事,也就走了。
他转身又去躺在了孩子们的身边,倒是很快就睡了过去。
至于文善,她睁着眼坐了一好会。
等躺下去,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她满心满眼想的都是,天亮了,要赶紧离开这儿。
宫里不是个好地方,她和孩子们都不能在这儿久留。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就给睡着了。
由于睡得太晚了,这一睡她连孩子们几时起来的都不知道。
李世焱和往常一样去上朝了。
在上朝前,他给李恩多留了一封信,放在他旁边。
他知道孩子已能认识许多的字,都是母亲教导得好。
天亮,小家伙先醒了。
他扭脸左右看了看,里面睡着妹妹,脑袋旁边有一封信,上面写着:李恩多李多恩亲启。
李恩多把信打开看了看。
话不多。
他说:恩恩,多多,父皇见到你们很高兴,父皇上朝去了,会很快回来陪你们。
李恩多看着上面的字,小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高兴,反反复复看了好一会。
多多这会也醒了,左右看了看,坐起来喊他:“哥哥,父皇呢?”
李恩多回她:父皇上朝去了。
“什么是上朝?”
李恩多其实也不是很懂,就没答这话。
“这是什么?”多多把他手里的信夺了过来看。
她自然是认得上面的字的,看了一会,歪着脑袋想了想。
李恩多忽然小声和她说:“多多,我昨晚看见父皇和娘亲——”
他莫名有点不好意思,难以启齿。
多多好奇的问:“哥哥,父皇和娘亲怎么了?”
李恩多红着小脸说:“父皇和娘亲嘴嘴,抱在一起了。”
多多想了想,小脑袋也想不出个什么所以然。
李恩多提醒她说:“父王和娘亲从来就没有抱在一起亲过。”
多多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没明白。
两人正小声的议论着,忽然就见父皇回来了,不由齐叫一声:父皇。
他今天回来得实在是最早的一次了。
见两人衣裳都没穿的坐着说悄悄话,他忙拿了搁在一旁的衣裳问:“哪个先穿?”
这些衣裳都是昨个吩咐下面的人连夜出去为孩子们准备来的。
多多说:哥哥先穿。
她是有一点自己的小心思的。
她还从未看过哥哥没穿衣裳的样子呢,以往就是沐浴也是分开的,睡觉也都穿得严严实实。
多半也是分开睡的,根本没机会。
李世焱也就把哥哥给捞了过来。
到底年幼,他还不太会穿这些复杂的衣裳。
他由着父皇给他亲自穿衣裳,小脸就红红的,又高兴又害羞。
多多一旁盯着他直看,诧异的说:“为什么哥哥长得和我不一样?”
她伸了小脑袋去看恩恩和她不一样的地方。
恩恩也诧异,他一直以为他们都是一样的,就是大小不同罢了。
就像他和父皇一样,有大有小。
李世焱面上有点一言难尽,道:“哥哥是男子,就像父皇是男人一样,你是女子,就像娘亲是女子一样。”
她和娘亲是一样的,这一点多多是知道的。
因为同是女子,文善有时候会带着她一起沐浴。
两性的问题,孩子年幼,没人教导,便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