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说的热闹的人是报馆安排的托儿,见氛围被拉满,人群里的文绵绵也笑了,她好像把报馆的人带歪了,现在都觉得托儿好使。
鞭炮声响起,松林府人带着府中上下迎了出来,兰管事上前客套两句,转身看着众人,高声说道:
“各位乡亲,皇上心系岷县的百姓,特意亲手所书这面‘积善之家’匾额交由报馆的送到最为匹配的人家,松林夫人虽为女子,却巾帼不让须眉,经由报馆商议,由皇上亲自过目,决定将这面匾额赠于松林夫人,以感谢松林夫人对岷县百姓的慷慨。”
人群里顿时有人叫好,并开始鼓掌,松林夫人上前朝兰管事欠身一礼,正式收下了这面匾额。
文绵绵仔细瞧着那松林夫人,不过也就三十出头的年纪,生的大气貌美,一颦一笑极有风情又多了一些凛然不可侵犯之意,不期然撞上文绵绵打量的目光,朝她略微点头。
百姓们的欢呼落在皇太后耳朵里,只听她压低了声音说道:“给下面的人赏赐都不记得有多少回,受赏之人都是一脸感恩戴德,还从未见过他们背后喜形于色的样子。”
她瞧着那什么松林夫人回府后关上门来就能狂笑,那嘴角的笑意眼看着压不住了,她瞧的真真的。
匾额被抬了进去,文绵绵刚要带着两人转身,那松林夫人亲自上前站到了她跟前,欠身一礼,“见过安南王妃,不知道是否有这个荣幸请王妃进府坐一坐,喝口茶。”
文绵绵挑眉,感叹着松林夫人也算消息灵通,一眼认出了她,在皇太后的眨眼示意下,又笑眯眯的点了头。
“松林夫人,你这府中很是雅致啊。”
进了门文绵绵四下打量,不得不说有钱就是不一样,这府邸处处透露着华贵,假山流水很是精巧,花草树木也是样样不凡。
见那匾额在府中正堂挂上,松林夫人笑着请三人落座,道:“说来也不怕王妃笑话,祖上留有薄产,尚可宽松度日,想着往后要住在京都,这就对这宅子多花了些心思。”
“应该的。”文绵绵端起茶闻了闻,现在的她已经可以区分茶的好坏,只觉得这茶只怕也不便宜,笑道:“自己住的地方自然是应该在能力范围内尽量的收拾的舒服一些。”
“我曾听闻松林夫人还是经商的一把好手,不知道都经营些什么买卖?”
松林夫人说道:“因着家里留下些田地,是以经营了一些粮食铺子,这粮食收的多也就做多了些点心,这点心铺子也就有几间,因着我喜欢四处走走,这客栈也有几间。”
文绵绵觉得她一定是在凡尔赛,不死心的问道:“方便问下有多少田地?”
这个问题好似为难到了松林夫人,只见她眨了眨眼眼睛,不是很确定的说道:“这从南到北,大概有个十来万亩?”
文绵绵觉得这天聊不下去了,这就是大财主啊!
松林夫人又道:“我准备在京都新开一家客栈,已经选好了位子,听闻王妃名下有个培训馆,若是可以我想去挑些人手。”
“如此我就谢过松林夫人,只是那些学员还在接受培训,还得过些时间才能输送出来。”
“正好,客栈也是刚挑中的地方,到开业也还有一段时子。”
文绵绵忍了又忍,很像问一问松林夫人和那玄月公子之间的八卦,但她的好形象已经不多了,只能遗憾放弃。
不过她对这位松林夫人更感兴趣了,奈何她今日身边还跟着一位祖宗,不方便多说,起身说道:“府上的茶滋味不错,多谢款待。”
松林夫人起身相送,走到半道文绵绵忽然转身,“五日后是本王妃生辰,若是夫人得空,可来坐一坐。”
“多谢王妃,就是王妃不说,民妇也是准备厚颜前往的。”
松林夫人将人送到门口,一双美目一直在文绵绵的身上未曾离开,直到看不到人了才转过身进了府,仰头看着头顶的天,嘴角微微扬起。
上了马车星悦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绵六嫂,你怎么会这么抬举一个商人?”
她可是亲王妃,纡尊降贵的和商人说话,还没有任何架子,甚至还邀请那人去参加她的生辰宴,“你别不是看中人家富裕吧?”
文绵绵笑眯眯的开口,“一个女子能撑得起那么大的家业本事就是极大的本事,我向她学习。”
星悦不以为意,“你也可以啊。”
文绵绵摇头,“那不一样,我有那么多人为我撑腰,人家可是单枪匹马的杀出来的,不能比。”
尤其是人家还有十万亩的地啊,十万亩啊,乖乖,那一年得要收多少粮食?!
不用想那肯定是大粮商,早前她爹和哥哥也为粮食烦心过,若是可以她不介意去给那松林夫人当大腿,将她纳入自己的阵营,且这个时代对女子本就苛刻,能在这样的环境里闯出来一片天,那是多有手腕的人才能办到?
值得她学习啊。
星悦觉得,文绵绵变了,变的太厉害了,勤勉上进的她看着好不习惯啊。
文绵绵瞥了她一眼,很是认真的建议道:“要不你也和我一起学习吧,以后用得着的。”
星悦的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一般,捧着脸颊说道:“我上辈子不知道做了多大的善事这辈子才能当公主,我肯定要好好享受,才不想那么辛苦。”
“你以后早上别起那么早念书,会长不高的。”
文绵绵眨了眨眼,“你说好有道理,等你六哥回来,我就要休息了。”
毕竟长不高是个大事。
马车外有喧嚣声传来,星悦挑开帘子,扭头说道:“报馆的人拿的是什么东西?”
文绵绵瞥了一眼,“送给仁德学院的锦旗,这次仁德学院的学子们来帮忙好几日,这种精神值得嘉奖,该要表示一下的。”
得知有些学子家境贫苦囊中羞涩,她还想过以报馆的名义帮扶下他们,出了被弹劾的事她就歇了这个心思,怕弹劾她笼络天下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