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有言在先

神草啊，老娘叫你瞧一眼，你都三生有幸不枉此生了。

她往外拿神草时，袖袋里的白蛇暴躁的蠢蠢欲动，云锦手指安抚了好几下，它才没跳出来。小蛇蛇是神草守护神兽，对神芝甲味道再熟悉不过，昨晚给老爷子两棵，小蛇蛇气得跑出去一晚未归，才回来工夫不大，见主人又拿出来一棵，它是真沉默不下去了。

主人，你当这是大白菜呢，随便往外扔？

兰休立可是做大生意的，天南地北的跑，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可他真就没见过这东西，紫色花瓣，清脆圆润的叶子，鲜艳欲滴水灵灵如仙子。

兰休立眼放晶光，嘴咽口水，当即从怀里掏出一张十万两银票，拍在案几上。心智提了六包草药回来，云锦摘下几片花瓣交给心智叫她煎药。

兰休立提出将草药带回府去煎服，云锦没答应。一则不想叫外人知道用药成分，别人越不清楚，越显得她的神秘，二则这药服下去会有反应，在杨府，病人若有什么状况方便救治。

“兰老爷，你保证你能防止府里人不趁机往药汤里下东西吗？本郎中一世英名，可不想担那个风险。”兰府就是个是非窝，若有人在她的药里动了手脚吃出人命来，到时候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兰休立闻听立即心肝发颤额头冒汗，他娘的，内鬼一日不除，那他在府里便危机重重啊。

“我听神医的。”

云锦点头，“本郎中有言在先，经我瞧病，必须尊我医嘱。”

“那是，那是。”兰休立紧忙答应。

“那好。下毒之人不除，只清你体内之毒，只恐治标不治本，本郎中给你一物，你先回府上，依计揪出下毒之人，待回来，药也煎好了。”

云锦如此这般交待几句，兰休立正愁不知如何揪出府里下毒害他之人，接过纸包，噗通又给云锦跪下磕头感激涕零，弄得云锦哭笑不得，她也是恨这种阴毒害人手段，才出手帮她这位大客户一个小忙，兰休立千恩万谢的走了。

将近晌午，兰休立午饭没吃便兴冲冲赶了回来，见到云锦又是躬身作揖连声道谢。

原来他一回府立即将府上妻妾通房，丫环小厮等下人，除了他老娘，统统召到花厅，花厅很大，乌压压挤满了人。他眼下是惊弓之鸟，谁也不敢信，亲自倒了一盆清水，药包打开将药粉抖落进去用手搅和几下子，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沾水的手，没甚变化。

妻妾、下人一屋子，禁足的六姨娘也被叫了来，众人不知老爷如此兴师动众何意，昨夜府里发生了不少事，一个个大眼儿瞪小眼儿，人人惶恐自危。

兰休立冷眼瞧着，好像谁都像下毒之人，黑着脸，历声喝道，“打这头起，你等一个个来，把双手放进水里，叫老爷我亲自过目。吕氏！”

吕氏站在最前头的，听得老爷喊她，疑惑地望了一眼自家夫君，不知他又是搞那样，没出声，配合地走近水盆双手伸到水里，冬天水很凉，冰得她不由咧嘴，起身时手上的水珠滴落一地。

兰休立瞪圆眼睛瞧了瞧，依旧白皙，“夫人稍待。你！你！”

吕氏身后被点名的两个姨娘，学了吕氏样子将白皙纤细手指放入水里，之后，站到一旁，接下来两个两个的，兰休立冷脸瞧着，心里发急，心说神医这法子到底灵不灵啊？

突然一个侍妾沾过水后手指颜色发青了，兰休立瞧见，立时青筋暴跳，当即令人绑了扔到一边。这侍妾是跟着六姨娘从京城来的，生得美貌又机灵，被兰休立收了房，昨晚打杀六姨娘、七姨娘带来的贴身丫环，倒将她漏掉了。

接下来一路试下去，最后一个是六姨娘，见那侍妾被捆了，预感到不妙，吓得浑身直抖，说什么也不肯过去试水，两小厮拖着六姨娘不顾她挣扎嚎叫，将她的手摁进水里，六姨娘手指也变了青色。

揪出来两人，兰休立牙齿咬得咯嘣响，这也难保府里没有大哥的其他暗桩啊。府里这么大动静，兰母听说了，赶过来，兰休立将原由一说，兰母险些气死过去，拐杖使劲戳着地，大叫，“来人，打，将这两贱人乱棍打死，其他人看着，看谁还敢坑害主子！”

鲜活俊俏如花似玉两个小妇人，被一顿棍棒劈头盖脸打得血肉横飞，工夫不大两命呜呼了。在场众人，叫她们观刑，还不敢捂眼，有一个算一个，眼睁睁看着，无不吓得脸色惨白，战战兢兢，有那年纪小胆子小的，直吓得尿了裤子。两具面目全非还有热乎气的尸体，扔出去喂狗了。

兰休立喝下汤药不到半个时辰，开始浑身难受的打滚，杀猪似的哀嚎，涕泪横流，不住地哀求，“神医，兰某要死了，要死了，难受死了，求神医，救救兰某，哎哟……亲娘哎……”

贴身小厮实在瞧不去了，胳膊伸到兰休立嘴边，“老爷，实在难受，你就咬奴才。”

立休立扑腾着脚猛踹小厮，“滚，你给老子滚！哎哟，娘哎，神医，救命……”

难怪奚星辰当日一头撞破帐篷，躲到山那边去了，不愿叫她瞧见他的狼狈相啊，孤傲的家伙死要面子活受罪。

云锦紧忙给他注射了一支安定剂，姓兰的很快昏睡了过去。

杨家医馆名声在外，病患也多，后晌抬来两个难产孕妇，杨霖很是兴奋，有锦丫头在，可是不怕难产了。

跟产妇家属说明情况，叫他们签了字，还是昨日那个房间，这回时间从容，准备工作做好，第一个手术云锦亲自做，心思，杨霖当助手，心智，心窍，心绪，心清都换了衣服观摩，贴身跟着自己的，都得懂点卫生护理，将来遇有情况才不致惊惶失措。

云锦边动手边讲解，心智四人初次见主子这般行事，自是吃惊不小，心思眼睛都不眨一下，配合默契得体。

第二个产妇，云锦干脆叫心思动手，她在一旁指导当助手，这次由杨霖负责消毒，缝合，敷药包扎，毕竟是经验丰富的郎中，杨霖除了缝合手生些，其他做的很不错。

两个产妇均母子平安，一个生了儿子，一个是女孩，两家都是跑了附近几家医馆没人收，死马当作活马医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的，此刻大人孩子平安，自是欢喜。

镇痛消炎药，不待云锦动手，杨霖即开出了方子，病人家属乐呵呵拿去药房取药了。

云锦没给产妇用镇痛棒，这年头的人有扛劲儿，疼点忍忍吧。反正她离开后，杨府也没那东西。

杨霖亲自参与了剖腹产，且手术成功，兴奋地脸上放光，真的是颠覆了他从医数十年的人生观，敢情还能这般接生，保住产妇及胎儿性命的。早知道这法子，得救活多少人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