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来说,这也是他必争之物,洞天本身的存在,远比其内所蕴藏的造化机缘要重要的多。
只能说,气运蓬勃昌盛如孟昭,才能有这样的机会,这样的机缘,得到这样的一个可能。
只不过,相比起雷万彻如此阴冷毒辣的心思,孟昭没想过要将所有人杀死,以他的实力,并不存在怀璧其罪的可能。
牛头神此时却没有将这种可能性道出,而是选择隐瞒,毕竟他现在也是对这建木洞天垂涎不已。
此前企图引起玉京城刘安四人和雷家的矛盾,只是想要将水搅浑,却并不意外着真的要将如此重要的信息道出。
其实,连此木与建木有关的这一信息,他都不是太想说出来,只是他也需要一点点刺激,来打破平静,而不是如同雷家希望,期盼的那样,一切按部就班。
刘安四人虽不懂得建木洞天的含金量与特殊性,却对建木这一至宝同样有着想法。
乔念性子最急,见状,直接道,
“若此木真是建木遗种,必然具备非凡之力,纵然因为洞天秘境的关系,不将其分割,能否将其枝叶取下,看看其神效?”
雷万彻叹了口气,摇头道,
“没用,此木具备非凡的神力,哪怕是我施展全力,动用神兵,也无法损其分毫。”
孟昭暗暗摇头,雷万彻明显还是境界有些低了,没有真正认清这建木洞天的本质。
假如真是他所猜想的那样,建木之内,自成洞天,你要砍伐其枝叶,简直就是蜉蝣撼树,不自量力,若没有破碎虚空之力,谈何分解建木遗种?
做一件事,不能只看蛮力,只怕要想触动如此神木,还是要落实在洞天之内。
比如,找到那洞天内核心,其与建木应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甚至本身就是建木之心。
如此,才可将其撼动,分割,甚至是挪移。
刘安却不信这个邪,和阎立冰两人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施展轻功,纵掠高处,悬空而上,飞身同时,一使刚劲,一用柔力,同时对建木遗中的一截枝杈出手,气刃如锯齿般嗤嗤作响,即便是坚硬如金刚之石也要被切的四分五裂,可区区一截枝杈,却分毫不动。
刘安和阎立冰两人轻身落地,脸色都有一瞬之间的潮红,乃是用力过猛,遭到反震后气血翻涌所致。
牛头神以及马面鬼则没有自取其辱,雷万彻既然这么说了,大概率不会错,想要真正对这建木遗种有动作,只怕最后还是会落到进入洞天秘境之后的动作。
一时之间,众人谈兴寥寥,分别在这建木遗种四周分散,或是独自打坐,屏气凝神,或是三两聚在一起,小声说着什么。
孟昭本来也是打算选个地方小憩一会儿,同时施展元神之力,看看能否在这建木遗种之上看出什么门道,却不料被雷万彻给叫到跟前。
两人此时虽然也在建木遗种周围,但位于最西方,距离最近之人也有十丈远,同时右侧不远处还有一道飞泻而下的瀑布,轰轰隆隆的撞击声持续不断。
孟昭不晓得雷万彻叫自己来跟前做什么,但并不慌乱,即便身份被戳破,以他武功,也不会沦落至险境,大不了一路平推。
“重枫,我在四周密布神元之力,眼下你我所说的话,只会为你我所知晓,其他任何人都不会知道,现在我要和你说几件事,你要牢牢记住。”
孟昭升起几分兴趣,点点头,做出安分顺从的模样。
雷万彻也不觉异常,孟昭所扮演的雷重枫毕竟只是一个家族后背,再如何年轻气爽,狂妄自大,也不敢在他这个家主面前造次,
“第一件事,进入洞天秘境之后,我们一行人会被分别传送到两处地界,不论是毒窟,还是雷泽,都不会只有一个人。
如果你我分开,又有其他的非雷家之人在身边,利用我们对洞天秘境的了解,想办法,解决这些外人,当然,这是建立在你能做到,不伤害自己的前提之下。”
孟昭愣了一下,心中一动,这家伙不是要和乔念联姻,不惜分润洞天秘境的好处吗,怎么做出这样的选择?
“这,家主,那玉京城的四个人,也要这么对付他们?”
重点不在于玉京城四人,而是乔念,刚谈合作没多久,甚至日后成为亲戚,这就要痛下狠手了?
“没错,不管他们是谁,就是天王老子,也要将这些人给我葬送在这洞天秘境当中。”
雷万彻现在有点疯,主要还是被建木洞天夸张地前景所打动。
届时,他连北堂皇族都不在乎,完全可以将家族退隐至洞天秘境之内生存,又不必担心被人包了饺子,瓮中捉鳖,还怕个鬼啊?
至于和血衣侯府的联姻,他连皇族都鸟了,血衣侯府算个屁。
所以,联姻,合作,自然也就无形中作罢,当然,是单方面的。
至少眼下乔念还并不清楚雷万彻的心中所想。
孟昭暗暗摇头,也不知道这雷万彻真的是水平如此,还是刚刚突破宗师,境界不稳,影响了心境,明显有些心浮气躁。
若换成是他,纵然有这样的想法,也绝不可能立马付诸于实践。
是,你如果真能将这建木洞天据为己有,且参悟其中奥秘,能将其随身携带,自然是进退自如,北堂皇族也奈何不得雷家。
但,若不是牛头神的提点,你根本什么都想不到,谈何能在短时间内参透建木洞天的秘密?
若不能再有限时间内,解开所有隐秘,将这建木洞天彻底掌握在雷家手中。
刘安四人死在他这里,对于雷家来说,绝对是一场灭顶之灾。
也不要觉得北堂皇族需要雷家来压制,对付孟家,所以雷家就有多么重要,不可替代。
这完全是一种幻想。
更何况要面对的是四个来自于玉京城贵勋势力的狙击,雷家更是扛不住。
所以,在孟昭看来,雷万彻的这个选择过于急躁,完全将家族的生死,兴衰,放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不像是一个老谋深算的领头人,反而和一个热衷于搏命的热血年轻人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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