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含章脸色沉了沉,“查尔斯公爵,我只有一位妻子。”
查尔斯显然不相信,“顾,男人都是一样的,喜欢新的,厌倦旧的!你在大齐的身份如此高贵,怎么可能就只有一位妻子?”
如果说之前顾含章还可以忍耐,那么现在查尔斯的话,无疑触到了他的底线。
顾含章脸色铁青,“查尔斯公爵,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现在只有一位妻子,这辈子也只会有一位妻子。至于你说的许多为妻子,在大齐叫做妾室。除了清清,我不会再有任何一个女人!”
话音落下,查尔斯一脸惊讶,其余跟随顾含章一起来的鸿胪寺官员,脸上也都露出震惊之色。
他们和顾含章接触得多,自然知道他们夫妻之间感情深厚。
可谁也没想到,顾含章身份这么高贵的人,居然宁可放弃三妻四妾,也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示这辈子只会有沈清一个。
当着落日国人的面,鸿胪寺的官员们自然要维护大齐的脸面,纷纷出言道:
“查尔斯公爵,大齐确实有一妻多妾之说。但查尔斯公爵想必没有听说过,另外一个说法,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我大齐男子自然也有专情之辈,世子与世子夫人是天作之合,查尔斯公爵可不要伤了他们夫妻二人的感情啊!”
也有人为自己找补,“是啊,我们纳妾也是为了给对方一个名分。总不能像贵国一样,让一个女子无名无份地跟着自己厮混,这又如何对得起对方的痴心以对?”
落日国使团来访期间,不但深入了解了大齐的文化,这些与他们接触的鸿胪寺官员,自然对落日国文化有一定的了解。
落日国所在的西方大陆,各国之间联姻频繁,也因为他们的文化相对开放,各种私生子情人也层出不穷。
这要是换做大齐,早就身败名裂,被人的口水淹死了,哪里还能安坐王后之位,母仪天下?
鸿胪寺的官员们受制于时代,意识不到自己也有局限性,但他们自认为,比起落日国贵族们混乱的情史,他们要显得纯情得多。
查尔斯刚才再激动,现在也回过神来了。
他上回在马场,只是远远地看了沈清一眼,并没有看清楚沈清的长相。
以至于前几天沈清站在他面前,他都没有认出来,而且对自己心目中的女神那样无礼!
上帝啊,快来救救他,他都干了什么蠢事?!
“查尔斯公爵,你不会直到现在,还在怪罪我那日不请自来吧?”沈清一直不知道,查尔斯甚至为她画了几幅画的事情。
今天她跟着顾含章来送行,查尔斯看着她的目光先是震惊,然后又带着一股幽怨,好似她是什么始乱终弃的渣男。
沈清简直摸不着头脑,只好把事情归咎于余长东带她走了后门。
查尔斯恨不得穿越到几天前,狠狠打自己一巴掌,“沈,请原谅我的无礼,我并不知道你就是你。哦……神呐,我到底在说什么?总之,请你相信我,我并不讨厌你,甚至还……”
接下来的话,查尔斯不得不自己闭了嘴。
顾含章那冷冷的目光让他不得不怀疑,他要是当众对沈清表白,他会不会当场把自己踹飞。
当着自己仰慕的女人的面,查尔斯一点也不希望自己出一点丑。
沈清皱起眉头,指了指天上的太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要是你们再不走,到沧州码头可能又要晚不少了。”
查尔斯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只见不知什么时候,太阳已经缓缓爬到半空中。
原本只是计划在东城门短暂停留片刻,谁知道居然在这里耽误了这么久,查尔斯也想和自己的女神好好接触接触,但显然时间不允许他这么做。
他脸上带了几分委屈,看着沈清说道:“沈,就算海洋阻隔了我们,也阻隔不了我的思念。总有一天,我会再次来到大齐的。”
沈清:“……”
谁能告诉她,这个查尔斯到底在发什么疯?
查尔斯说完话,赶在顾含章发怒之前上了马车。
落日国使团的人默不作声,但也都加快了动作。
查尔斯公爵的胆子可真大,就连他们都能感觉到,那位顾世子的怒火即将像火山一样喷发!
落日国的马车很快动了起来,查尔斯钻进马车的动作有些狼狈,等好不容易坐下来平复了气息,看着马车里一脸平静的斯托克斯,查尔斯脸上才多了几分怒意。
“斯托克斯博士,你一定早就知道沈的身份了吧,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
斯托克斯刚才甚至都没有下马车!
查尔斯清楚地知道,斯托克斯这是在看戏。
他和老古板斯托克斯同行一年,当然知道斯托克斯的恶趣味!
斯托克斯正伏案写着什么,听到查尔斯不满的抱怨,这才放下手中的羽毛笔,抬起头来轻描淡写地说道:“噢,查尔斯公爵,我一直以为你想用另类的方法引起沈的注意。”
查尔斯整张脸变得通红,都快要从座位上跳起来。
“你等着吧,我也会和沈合作。等到时候,我们之间绝对没有你的位置。”
斯托克斯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很抱歉,但至少是现在,我与沈达成了一笔规模颇大的交易。”
查尔斯心中有千万句话,都被斯托克斯堵在了嗓子眼,他从前怎么没有发现,斯托克斯是只这么狡猾的老狐狸?
……
落日国使团离开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京城。
其中最开心的,莫过于王老大人和廖存瑞等人。
和落日国的一场比试他们以惨败告终,他们自然恨不得日落国使团早点离开,好叫众人赶紧遗忘这次的事。
“廖先生,你说的是真的?那群洋鬼子真的走了?”王老大人得知此事,特意去了太学一趟。
就因为上次的事,他都好长一段时间没敢出门。
“那可不是?终于走了,走得好啊!”廖存瑞正好上完早上的课,准备去吃午饭,王老大人亲自来了,他总不能让王老大人在太学膳堂吃饭,于是两人出了太学的门,往太学旁边一个小酒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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