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你总算来了!”胡润芝赶紧招呼沈清坐下,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丰功伟绩,给沈清说了一通,“你刚才是没在,没看见那袁宝君的脸色有多难看!”
三千两的生意,就算现在的南北商行,也算不得小了。
沈清还有些不敢相信,“袁姑娘真的花三千两银子,把她看的首饰都买了?”
这几天,沈清也不是没注意到,袁宝君总是翻来覆去地试戴首饰。
她也不是不买,但买的都不是试的。只是累得底下的伙计提心吊胆,生怕袁宝君弄坏了其中哪一件,害得他们搭上自己的奖金。
“那可不是?”胡润芝骄傲地把自己的脸凑到沈清面前,伸出手指指着自己,“这回帮你狠狠宰了一笔,都得归功于我。要不是我手眼通天,听说你们南北商行的事,及时赶过来用激将法激了袁宝君,你们能一下子卖出这么多东西?”
胡润芝本意是求表扬,沈倩倩一下子抓住事情的重点,“你这段时间不是被你爹揪着在家里读书?”
胡润芝脸上的表情僵了僵,“清清,你这么说就可就没意思了。我从小到大最烦的就是读书,看见那些字我就眼疼头晕。这不是好不容易听说你家春柳有难,就赶紧过来救场了么?”
沈清无奈地看了胡润芝一眼,胡润芝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有的时候行为太过放荡不羁了一些。
这要是放在华国没什么,但在大齐胡松年能容忍她到现在,已经算是大齐版的女儿奴了。
不过,胡润芝这回一连在家里待了一两个月,平日里哪有这般拘束过?
沈清作为朋友,也不忍心对她耳提面命,“罢了,就当出来放放风。不过,你来我这里,胡相知道不知道?”
“当然知道!”胡润芝的笑容重回脸上,“我爹一听说是来找你,想也不想就同意了,还让我多跟你学学!”
沈清觉得胡松年对她太有自信,就胡润芝这性子,沈清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个改变胡润芝的本事。
沈清这边一同意“解放”,胡润芝立刻就义愤填膺地说起袁宝君和翟泽的事情。
“这个袁宝君未免也太霸道了,我都在旁边看了有一会儿了。春柳一和翟公子说话,她就在一旁左一句右一句的,只要是个女的,就别想往翟公子身边靠。春柳认识翟公子的时候,她袁宝君还不知道在哪凉快呢!”
胡润芝说的都是大实话,沈清也有几分认同,她刚琢磨着怎么和胡润芝说。
胡润芝那边已经扔下她,拉着春柳开始一顿好说了。
“伍大总管,不是我说你。你平时遇到那些难缠的客人,也不是这样的呀。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咱们伍大总管的厉害?怎么来了个袁宝君,你就一副小媳妇样了?”
“凭借我多年的经验,翟公子对袁宝君肯定没什么心思。要不然,以袁宝君这种被爹娘宠坏了的性子,能对翟公子这么上心?”
“唉呀,你这木鱼脑袋。我说这么多,你怎么还不明白呀?翟公子确实条件不错,表妹是世子夫人,亲舅舅是朝廷三品大员,自己长得好看又能干。就算没有袁宝君,也会有大把姑娘想嫁给他。他现在是对袁宝君没什么想法,万一哪天突然就有了想法呢?你这么默不作声的,翟公子怎么知道你喜欢他,你既然喜欢他,那就赶紧行动,不然等到翟公子另娶他人,你就只有掉眼泪的份!”
春柳一听胡润芝的话,立马反驳道:“翟公子他不会……”
春柳的话还没说完,胡润芝就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你是和他甜言蜜语过,还是山盟海誓过?人家现在压根就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就算现在就和袁宝君成亲,也没有半点顾忌你的!”
胡润芝一通话,都把春柳给整蒙了,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
沈清一看,春柳要被胡润芝的歪理绕晕,赶紧说道:“好了,你自己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哪里来的多年的经验?”
胡润芝嘴上一套套的,可别把春柳这孩子往沟里带!
光是从前喜欢赵诚时,一点迂回的手段都不知道用,就知道一股脑对赵诚好,沈清就知道她比翟泽强不到哪里去。要是跟着胡润芝瞎学,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
“我这不是从话本上看的,还有从我爹娘身上也学到不少么?”胡润芝理直气壮。
沈清见她又要给春柳“洗脑”,连忙对春柳道:“我看你一时也回不过神,你自己下去好好想想。”
春柳恍恍惚惚起身,对沈清和胡润芝点了点头,就若有所思地出了书房。
临走之前,还不忘仔细给两人带上门。
翟泽刚从外头回来,听说袁宝君带着丫鬟提前回园子去了,不由松了口气。
刚走进后院,看见春柳从书房出来,便走上前去,同春柳打了个招呼。
“春柳,我听白霖说,前几日你给我送了参汤?”翟泽早就知道这事,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和春柳说话,他神色无比真挚地道歉,“我一直想向你道歉,那日宝君她说来园子不适应,我便留她多说了几句话。我在磁州这几个月,袁老板如师如父,宝君是袁老板的女儿,也就如同妹妹一般。虽然小女儿心性了一些,但我毕竟比她年长几岁,只好对她宽容一些。”
翟泽回来这么多天,春柳还是第一回和翟泽正儿八经说上话。
春柳看着翟泽澄澈的双眼,心跳忍不住快了几分。
她来到京城后,不乏俊朗的公子哥说过想要娶她为妻的话。但他们都不像翟泽,无论对谁都耐心而又真诚,让人觉得自己被人重视着。
“啊……也不是什么大事。”春柳忽然想起胡润芝的话,低下头,声音都小了些。
可话到嘴边,却又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另一番意思。
“参汤是清清让人炖的,碧痕说她迷路了。我就是想着你千里迢迢从磁州回来,一定很劳累了,便、便想把参汤给你送过去。”
翟泽愣了一下,眼中露出几分歉意,转而对春柳笑了笑,“是我的错,那天夜里我该出去看看,不该让宝君自作主张。不如这样吧,我来同你说说磁州一些趣事吧,你一定也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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