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选择

明天一大早，天才刚亮。

高远就被甘道夫摇醒了，他们已经开始准备动身。

简单的洗漱过后，高远就和矮人在比尔博家的院子前集合。

临出发前，甘道夫来到高远的身边。

“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比尔博是否会和我们一起去冒险？”

高远看了一眼比尔博的这个精致小家。

“我们并不能强求他什么，他在这里已经安静的生活了几十年了，是我们打破了他平静的生活。”

“他也需要作出选择，这需要一点时间，甘道夫。”

“我一直都对他有信心，我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看出来了。

“就像你昨天晚上所说的，甘道夫，图克家族的成员一向颇具勇气和冒险精神，这在霍比特人中，算是另类嘛？”

高远一个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地看着甘道夫。

甘道夫哈哈大笑起来。

“你说的对，在霍比屯人中，这并不算什么另类，只是他们安逸的太久了...”

索林·橡木盾本就不是太乐意，让手无缚鸡之力的比尔博·巴金斯加入自己的队伍。

所以他没有通知比尔博，而是在大家准备完毕后，他就勒令队伍出发，离开了袋底洞。

当然，在甘道夫的强烈要求下，索林还是将那张契约留在了比尔博家中的桌子上。

只要他改变了主意，又没有睡懒觉的话，相信他很快就能追上他们。

这会才五月初，虽然已经是夏天了，但是早晨还是显得有些清冷。

一行人骑着马，慢慢悠悠的行走在田间小道中。

与此同时，比尔博的袋底洞中。

比尔博从睡梦中悠悠转醒。

他突然从床上蹦起来。

他悄悄地走出自己的房间，此时的袋底洞中一片寂静。

比尔博在袋底洞中巡视了一周，发现自己家里空无一人。

“早上好，有人嘛？”比尔博在屋内小声的呼唤。

在发现家里真的空无一人之后，比尔博内心一阵兴奋。

可这股兴奋劲并没有持续太久，当比尔博在桌子前上坐下来，他看见了摆在桌面上那张昨天他没有签署的契约。

那是甘道夫给他留下的最后一个选择机会。

空荡荡的袋底洞中，死一般的沉寂。

比尔博突然感觉有一点空虚。

如果不是空荡荡的地窖和储藏室中所剩无几的食物，他以为自己昨天恐怕是做了一个梦。

“你是愿意做一辈子的懦夫，还是一个英雄，哪怕只有...”

一个声音在比尔博的脑海中响起，比尔博使劲晃了晃脑袋，想要将那些想法甩出去。

可接着他的脑海中又响起甘道夫的声音。

“我认识的那个年轻霍比特人，最热衷的一件事就是探索夏尔以外的世界...”

“比尔博，你的曾曾曾曾祖父，吼牛·图克，他身形高大...在绿原之战中，他带头冲向半兽人大军....一棍子敲掉了半兽人首领的头颅...他们赢得了那场战役...”

“你的身上也有图克家的光荣血统，难道你真的打算窝在这阴冷潮湿的袋底洞中待一辈子嘛？”

矮人的孤山远征队此时已经来到了霍比屯边缘的小树林中，越过这片小树林后，他们就离开霍比屯了。

这时，队伍的后面传来了矮人们的讨论声。

他们讨论着比尔博到底会不会跟上来。

菲力首先挑起话题：“我就知道，我们来这一趟是白来了。”

奇力可不乐意了：“谁说这一趟白来了，我们不是还有一个游侠的加入嘛？”

“至少，我们不用带着一个拖油瓶了。”德瓦林沉声说道。

“我敢打赌那位巴金斯先生不会跟上来，因为他就是一个胆小鬼，他这辈子恐怕连夏尔都不敢出去。”矮人波佛大声嚷嚷道。

“有人敢和我打赌嘛？”

“我可不敢和你赌，这可不公平，大家都知道，那位巴金斯先生不会来了。”菲力嘴上说着不赌，但是还是将自己的钱袋子掏了出来，“你要是下注巴金斯先生会来，我就和你赌他不会跟上来。”

“我赌巴金斯先生会来!”就在众人都认为比尔博不会来的时候，甘道夫转过头来，手里还摇晃着一袋金币。

这支队伍里面，除了高远，恐怕对比尔博最有信心的人，就是甘道夫了。

“喔哦，甘道夫已经下注了，这个赌我接了。”菲力首先接下了第一个赌注。

看到菲力有钱赚，奇力可不乐意了，他看向和甘道夫并排赶路的高远。

“嘿，高远先生，你认为巴金斯先生会赶来嘛？”

高远看了一眼奇力手中摇晃着的袋子，这里面的金币恐怕也不少。

“背后说人坏话，这可不太好，奇力先生。”

接着高远从腰间解下自己的钱袋说：“我赌巴金斯先生一定会赶来。”

“喔喔....还有谁，还有谁要下注的。”波佛大喊到。

“算我一份，我相信甘道夫和高远先生。”一直没有说话的巴林说话了。

连续三个赌约都有人接了，其他的矮人也兴奋起来。

他们纷纷想要下注，但是相信比尔博会赶来的人毕竟不多，除了高远等三人之外，就只有两位矮人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下注了比尔博会来。

清晨的阳光照在小树林上，透过茂密的树冠，斑斑驳驳的光点洒在嫩绿的草地上。

矮人们的队伍，即将走出小树林，只要他们走出这片小树林，他们就离开霍比屯的范围了，这也意味着高远等人输了。

“他不会赶来了。”菲力此时虽然即将获胜，但是他的心中还是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

原本还有说有笑的矮人们，听到菲力的话，都陷入了一阵沉默。

高远骑在马背上，丝毫没有被队伍中的气氛影响到，他依然昂首挺胸的在前面赶路，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钱袋子会被人赢走。

甘道夫此时，也对自己有点不自信了，他瞧了一眼胸有成竹的高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就在矮人小队即将踏出霍比屯的那一刻。

“等等...等等，我来了...”

“是巴金斯先生的声音。”巴林首先停下脚步说。

众人纷纷勒住马缰，回头望去。

只见穿着酒红色外套的比尔博·巴金斯，正挥舞着甘道夫留在袋底洞的那张契约，兴奋的朝他们奔来。

比尔博很快赶了上来，他走到众人的面前，高举着手里的契约，一脸兴奋。

“我签字了。”

巴林伸手接过比尔博手中的契约，拿出单片眼镜，仔细地端详着契约上面的签名。

确认无误后，巴林似笑非笑地把契约收起来，然后大声宣布：“欢迎你，巴金斯先生，欢迎你加入索林·橡木盾的孤山远征队。”

话音刚落，整个远征队都欣慰的笑了，即便是那些在对赌中输了的矮人们。

一个在舒适的环境中长大的霍比特人，他甚至从未出过远门，他能放弃那安逸舒适的田园生活，参加这场注定坎坷的伟大冒险，这需要莫大的勇气。

拥有这份勇气的人，无论是谁，他都值得在场的所有人的尊重。

然而，不是所有的人，都和大家一样高兴。

索林并不太喜欢这个霍比特人，他更希望这个霍比特人能一直留在他的袋底洞里。

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给他一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