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通文。”

许仙出门，与王才举见礼，互相抱拳，这时许娇容道：“那你们聊，我把屋子收拾收拾。”

王才举这时恭敬的行礼道：“许大姐请。”

紧跟着转身对许仙道：“汉文，你准备的如何了？”

许仙一愣道：“准备，倒是准备了, 不过这没头没脑的也不知道准备些什么。”

王才举道：“哎，汉文，我不跟你说了吗，于毅于大儒爱好诗文，我准备的就是诗文。”

许仙听了这话道：“这诗文浩如烟海，谁知道准备什么啊。”

王才举道：“汉文，你糊涂啊, 于毅大儒此次是被贬低出京，定然是郁郁不得志之时, 所以这次要是考校诗词，多是以郁郁不得志，难展抱负为题目。”

“当然也不排除，于毅大儒志向高洁，会以忧国忧民之类为题目考校诗词，这个肯定是大方面，这方面的诗词要多思考，多做几首然后好好润色。”

许仙听了王才举的话看着王才举道：“通文，你说的很有道理啊，这些都是你想的？”

王才举道：“也不是我一个人，也有我父亲，还有我叔叔的功劳。“

许仙闻听此言轻轻颔首，怪不得王才举想的如此透彻，这背后原来还有老王家的两个长辈插手, 这两个长辈可都是官宦啊。

王才举的父亲是辞官的通判大人, 他叔叔现在是余杭郡学正，这可都是有权利的官员啊。

也正因为出身这样的官宦世家, 所以王才举才能一步快，步步快的抢在别人的前面，比如都知道这次于毅大儒是个机会，可是其余学子根本不知道于毅大儒的爱好，有的专供经史子集，准备等到宴会之时，于毅大儒抛出一个观点，然后他堂堂一讲，露一回脸，得到大儒赏识。

可是人家王才举提前就从父辈的渠道得到了人家于毅大儒好诗词，然后人家就针对性的训练，当然这样训练也不是说百分百准确，可是这也绝对是个大概率的事件。

只要是大概率事件，那么就可以赌一把，也是这些普通寒门弟子难以企及的。

有人说，寒门与贵族的区别是什么，其实最大的区别不是莫须有的气质这些标志性东西，其实最大的区别是机会与情报。

所谓机会很容易理解，这次见大儒于毅就是一个机会，这个机会对寒门来说很可能一辈子就一次，抓住了就一飞冲天, 抓不住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有质的飞跃，这就是所谓的输不起。

而对贵族或者官宦出身的人来说，这只是他们众多机会的一次，这次见于毅，下次可能跟着家中长辈见张毅，王毅。

他们只要抓住一次，就可以来一次飞跃。

所以也许你认为是改变命运的一次舞会，可是在人家看来只是一次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宴会而已。

第二个就是情报，情报很重要，当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你以为寒门跟贵族面对这件事情的难度是一样的吗？

同样是不一样的，比如于毅这件事，你在苦读经史子集的时候，人家已经在长辈的帮助下开始润色诗词，准备在于毅面前大展身手。

当你还在茫然无措不知道从哪里准备的时候，人家已经开始研究于毅的喜好，你是单打独斗，人家后面有一堆智能团，咋比。

就跟那句话说的，人家三辈经营凭什么输给你十年苦读，这差距太大了，所以寒门难出贵子，在现代已经开始慢慢出现，可是在古代那更是寒门难以打破的枷锁。

其实这里面的寒门已经够开放了，要是真的认真计较起来，许仙，或者刘寄如门下很多人都达不到寒门的地步，寒门最起码你要有门，最起码你以前家族要阔过，后来落败了叫做寒门。

要是家里以前是种地的，现在还是种地的，对不起，这不叫寒门，这叫庶民，八辈贫农只有在新中国成立的时候，才是骄傲，除了那段辉煌的岁月，其他时候，穷就是原罪。

穷人就是没有人权。

当然上面说的那些都是贵族们不动用特权的情况下，寒门与贵族的差距，要是动用特权，那就更完犊子，寒门会死的更惨，因为你连出手的资格都没有，人家贵族之间互相权权交易，就搞定了，跟你一个没钱没势没关系的穷寒门聊个屁啊。

不是说每个人都是于毅，愿意给寒门一个上进的机会，更多人还是喜欢权权交易，因为今日他帮了你，下次你就会求他，如此往复，强者恒强。

许仙与王才举交流一番，王才举道：“汉文，我车里有几篇备用诗稿，你先看看，要是做不出更好地，你就先拿着用，最起码不丢面子。”

说着王才举带着许仙来到了外面，临走的时候许仙喊道：“姐，我们先走了。”

许娇容闻言道：“哦，知道了，慢点啊。”

“好。”

许仙挥手，与王才举来到了马车，王才举从马车带着的抽屉里拿出几张纸，上面是几首诗文，有表达郁郁不得志，有表达抱负，有表达忧国忧民的，反正每样一首，许仙看了，都是一些还算不错的诗文，虽然不惊艳，也不算差。

许仙道：“你这给我，你怎么办？”

王才举说道：“我都说了，我有备用的，这样的诗文，每一种主体我都有一分上等之作，一分中等的备用，这些诗文不算好，但是也绝对中规中矩，不丢面子的。”

许仙闻言道：“那通文兄谢了。”

“汉文兄你客气了，你我兄弟，说这些干什么。”

说着王才举要求许仙上车，二人赶赴刘寄如家，车上许仙不由感慨，这寒门想跟贵族拼真的不是差了一星半点，寒门一首诗词都没准备出来，人家贵族都每样准备两首，准备之充分可见一般。

车子缓缓的往刘寄如的院子赶去，到了刘寄如院子，前院收拾的很干净，这时一群人正在往后面搬东西，老管家刘忠正在指挥着，齐大壮这时正指挥人，往院子里搬。

许仙下车与王才举走过去，许仙看着齐大壮道：“大壮你干什么呢？”

这时齐大壮指着一个伙计道：“你小子轻点，这可是花梨的一定要轻拿轻放啊。”

“是少爷。”

说完那人帮着一个茶几大笑的案几往院子里走，这次的主体是高尚士之间的文化交流，因此摆的是席地而坐的那种论道布置。

大儒与学子都是席地而坐的案子，不是高大的桌子，学子们也会被要求跪坐，要的就是这个氛围。齐大壮这时小跑过来看着许仙道：“汉文。”

许仙指了指齐大壮道：“什么情况？”

齐大壮道：“哦，今日刘先生府上的布置是我们家负责，我被安排在这里盯着下人们干活，咋了？”

许仙听了这话点点头道：“哦，这样啊，对了，你父亲呢？”

齐大壮道：“他啊，跟着刘先生，还有县尊，以及县里几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去迎接于毅大儒了，大儒今日乘船要到钱塘边，他们等着呢。”

听了这话许仙道：“哦，这样啊。”

齐大壮道：“行了，你们也别进去了，里面正布置乱着呢，要是没事，你们可以却江边等等，好多同窗都去江边等着呢。”

王才举听了这话道：“走，咱们去看看。”

许仙看着齐大壮道：“你这里需要帮忙吗？”

“不用，不用，你们赶紧去吧。”

说完齐大壮推着许仙道：“布置个宴会场这种事情我在行，我留着就行，你这个大才子留在这里干啥，赶紧去大儒面前晃悠，说不准能混个脸熟。”

许仙道：“你真不用啊。”

“真不用，真不用。”

“我说你用别客气，要不我帮你盯一会儿也行，你去迎接一下大儒，混个脸熟也好。”

听了这话齐大壮道：“我混啥，我将来又不走仕途，而且这种大儒又穷又酸，还不知变通，想找他办个事，太困难了，我才不遭这罪。”

许仙被齐大壮推着上了王才举的马车，王才举看着齐大壮道：“没想到你还挺义气的。”

齐大壮看着王才举道：“那是，本少爷混江湖，义字当先，行了，你们走吧。”

王才举见状起身上了车，二人千万钱塘江。

这时钱塘江，一个光头小和尚，一个青春靓丽的少女坐在堤坝上，二人并排坐着，双脚耷拉着，这时空大身旁有一个大笸箩，里面全是白白的大馒头，这里有一百个馒头，是空大刚买的，为了装这些馒头，空大才买的大笸箩，而这时笸箩里的馒头就跟小山一般。

空大这时看着水面，手里拿着大馒头，两三口就是一个，吃的香急了，而少女这时看着空大道：“给我一个吃。”

空大这时啃着馒头道：“这是我中午饭，正好一百个，没有多余的。”

少女闻言不依道：“你什么意思，我约你出来是看你吃馒头的吗，再说你师父没教你好东西要分享的吗？”

空大闻言看着傲冰道：“没说过，我师傅说，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嗯？”

傲冰皱眉，瞪着空大道：“你认为你师父说的对吗？”

“不对。”

空大摇着脑袋，傲冰闻言心中一喜，还不算太榆木疙瘩。

“为什么不对啊？”

傲冰追问道，空大啃着馒头道：“还可能是女菩萨，还有可能是一条金鱼。”

“你~”

傲冰听了气急，空大却不以为意道：“你别生气，这样，我给你一个馒头，你不生气好不好？”

“两个，最少两个。”

“两个你吃的完吗？”

傲冰道：“要你管，给我我就不生气。”

“这……”

空大陷入了两难境地，一面是馒头，一面是女人。

“那你还是在生会气吧。”

空大果断的选择放弃女人，而选择了美味的大馒头，女人这种东西有什么用，哪有自己的馒头给力。

“你！”

傲冰都快气炸了，傲冰正生气呢，这时远处突然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个老头，一身浩然气，身后还有几个中年人，一个人还穿着本县知县的衣服。

这时几个人过来，正好看到江上有一叶扁舟往这边来，为首的老头道：“就是那艘船了。”

“嗯嗯，应该是，于大儒应该会在这个码头停船，咦，这哪来的两个孩子啊，一个和尚，一个女娃，赶紧清走，别耽误于大儒靠岸。”

这时县令走过来看到这一幕，对身后说道，听了这话立刻两个衙役走了过来，快步走到码头对傲冰道：“姑娘，和尚，你们靠边，别再这挡着。”

傲冰这时正被空大撩拨的在暴怒边缘，听了这话傲冰瞪着眼睛看着衙役，空大这时嘴里塞着馒头道：“哦，行，我这就让开。”

“不让。”

傲冰这时瞪着眼睛喝道，空大一愣，嘴里叼着馒头，不知道该如何应答，这时衙役道：“小姑娘，别这么大口气，钱塘江又不是你们家的，凭啥不让啊？”

听了这话傲冰掐着腰道：“钱塘江就是我们家的，我不让就不让。”

“你这姑娘说话抬杠不是，小师父，你说她是不是抬杠了，这钱塘江能是她家的？”

钱塘县的衙役被李公甫带领的都挺与民为善的，因此这时也不曾恼怒，空大听了衙役的话道：“她没说假话，钱塘江确实是她家的。”

“哈哈哈……小和尚也吹牛，这钱塘江是她家的，我还说是我家的呢，行了行了，别当我们起开起开。”

衙役明显不信，傲冰这时皱眉，还未说话，那边几个中年人来了，知县看着衙役道：“什么情况，为何还没把码头清开。”

“回禀大人，他们二人不让。”

“嘿！”

听了这话知县大人准备发怒，可就在这时刘寄如突然伸手道：“县尊息怒，这喜庆的日子，莫要搞坏了气氛，我来劝劝他们。“

“二位，你们占了码头了，你看那边那也小舟要在这里停靠，你们还是让让吧。”

刘寄如说道，听了这话傲冰看了一眼那艘小舟道：“这里起风了，水流大，那小舟靠不上来。”

“嗯，今日无风啊？”

“这就有了。”

傲冰说着打了个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