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掌柜说的对,我不信你把把运气那么好,开!”
苏林晚输红了眼,根本不管玉竹和冷慕寒,撸起袖子把手高高的一挥,让高庸开钟。
结果骰钟一开,玉竹差点没哭出声。
又输了!
“小姐,这怎么办啊,咱们玩不过他们的,还是回吧。”
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说好的要带她出来吃好吃的,出来玩好玩的,结果来了赌坊,输的快挡掉衣服了。
一边的冷慕寒也脸色也有些难看,他不是爱赌钱的人,但是也能看出来,对面的这位掌柜断然是出了千的。
他凑到苏林晚耳边,压低声音道:
“郡主,对面是高手,今日还是算了吧。”
苏林晚缓缓转头,借着他的宽袖遮住自己的手指,在他腿上飞速的写了两个字,放心!
酥麻的感觉一路蹿到冷慕寒的头顶,他的脸蹭的红了起来,差点忽略她原本要传递的信息。
“冷公子,本郡主今日一定要赢,不然我一定不出这如意坊!”
一连说了两个一定,显示她要赌下去的决定不容改变。
狠狠的推开冷慕寒的肩膀,想要再输两把,然后让高庸赌一把大的,结果还不等再开局,一个女子冷嘲热讽的拨开人群:
“银子都输光了,还赖在这里,难不成是想吸引谁的注意?”
苏林晚心里暗骂,戏都演到这个份儿上了,银子也都花出去了,马上就功成,突然杀出来个程咬金,这事要坏!
叶阳嫌弃的挥挥手里的帕子,想把身边这些酸臭的气味挥散,却如何努力也是无用功。如果不是为了齐王殿下,她才不会到这种地方来,没得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坐在苏林晚的旁边,端起了贵小姐的款儿,翻着眼睛道:
“赌品如人品,输了还不认输,你也就这个德行了。”
苏林晚实在不想和她废话,错过了这个机会,她改日再来还得再输银子。
自动忽略叶阳这个人,对高庸挑衅道:
“高掌柜这是怕我出不起银子,不想和我赌了?”
“怎么可能,我还怕郡主泄气,打退堂鼓呢。要不,咱们继续?”
说实话,高庸现在也很烦叶阳,他输输赢赢,演了大半天,总算把苏林晚赢干净了,就剩下身家性命傍身,眼看就要得手。
被这位未来的齐王妃一打断,苏林晚要是这股劲儿没了,跑了,下次再带着银子来,那自己今日这一通戏不是白演了。
何况银子算什么,如意坊的银子每日不知会进多少。
现在他想要的是苏林晚的命,谁在乎她那点银子。
齐王眼下就在赌坊,这么好的机会,难道就要失去吗?
身处二楼暗室的顾礼廷,从苏林晚进门开始便密切留意她。高庸的手段他自然知道,眼见着她一步一步掉进高庸的陷阱,却被叶阳打断,心里也十分焦急。
“王爷很在意下面的那位姑娘?”
同在暗室的姜之呈随口说到。二楼的位置有些高,光线又差了点,他虽然一直注意着那几人,容貌却看的不是十分真切。
顾礼廷沉声:
“囊中之物而已,谈不上在意。”
“我以为王爷叫我来是问谢将军的事情,可如今看来,王爷对这位姑娘更感兴趣。”
姜之呈不是京城人,自然对苏林晚的事情也不了解。否则就凭她脸上的疤,谁能不认得。
他是通过高庸才来到如意坊的,说是有位贵人想见见自己。本以为他是知道自己在找人,想卖自己一个消息,不成想,这位齐王自从自己来了后,一个劲的打听谢铮的事,对自己要找的人,只字不提。
“谢将军的事本王也在意,你确定那个孩子是被谢铮抱走的吗?”
顾礼廷再次同他确认。
姜之呈最近一直在找谢铮当年抱回来的孩子,可他调查过,没人知道当年谢铮曾从边疆抱回来过个孩子。
算算年纪,和苏林晚的差不多。
虽然不知道谢铮用了什么办法,不过看来和那奶娘的情报是对上了。
“自然确定。那些年在瑶疆出征的,除了谢铮又有哪个将军。我家婶婶说,孩子一出生,便被他抱走了。”
“你为何现在才来找这个孩子。”
姜之呈叹气道:
“孩子的母亲如今病入膏肓,十分想见她,这才托我出来打听她的下落。”
“可怜天下父母心。”
顾礼廷说的淡淡的,这句话对他来说只是一句词,没有任何的意义。他的父亲疑心甚重,稍不如意便要猜忌,自己和母妃如履薄冰。他明明是最合适的太子人选,却迟迟得不到认可。
“王爷若无他事,小人先退下了。还有几户人家也有年纪相仿的女孩儿,小人想去看看,说不定哪一个便是我这婶婶的孩子。”
“下面赌局甚妙,姜先生离开时,可细细观摩。”
姜之呈一皱眉,齐王的意思是让自己去赌台上好好看看,那里会有什么玄机?
“小人告退。”
顾礼廷没有回头,眼睛死死盯着下面的几个人。
高庸和姜之呈,都别让自己失望才好。
刚坐下的叶阳,既没等到苏林晚的敌意,也没等到高庸的恭维,四下查看也没看到顾礼廷的身影,不由的急躁起来。
见苏林晚和高庸像没看见自己似的,叶阳对着站在庄家位置的高庸呛声:
“高庸,你就这么对待客人吗?见我来了,坐下了,连个招呼也不打,本县主的银子,不是银子?”
高庸无奈,只好讪讪一笑:
“哪有,这一桌是赌大小,小人以为县主只想坐下看看,难道县主也想来玩几把?”
“这是自然,来了赌场哪有不赌的道理。”
苏林晚叹气,听他二人如此对话,心里知道,想要的一鼓作气,到底是搅黄了。
叶阳对着旁边的人大声道:
“苏林晚,你敢不敢同我赌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