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的武功并不出色,从来也没有真正实战过的机会。她的那些武功在苏林晚眼里最多只能强身健体,一点儿实际意义都没有。
叶阳和苏林晚打着打着,鞭子突然调转方向突然冲着她来,玉竹压根也没想到,等反应过来,鞭子离脸颊已经很近了。
眼看结实的皮鞭就要破开玉竹的皮肤,一个人猛的拉开她,将她严严实实的护在自己身后,伸手死死的握住了鞭子,叶阳几番拉拽都动弹不得。
玉竹看着眼前墨风的背影,又惊又喜,心跳也慢慢的缓了下来。
“玉竹,你没事吧?”
墨风没有回头,低声问道。她能听出墨风的声音里压抑着愤怒。
“我没事,你小心。”
苏林晚在叶阳的鞭子被制住时也赶到玉竹的身边。
粗略查看了一下,好在墨风来的及时,玉竹才能躲开,不然这一鞭子肯定要打在她的脸上的。
苏林晚猛的回头,二话不说亮出匕首,干脆斩断被抻直的鞭子,借着断鞭的惯性,一个横踢把叶阳踹翻。
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紧追着叶阳来到她身边,膝盖牢牢顶住她的胸口,反执利刃悬在她的脸上,眼里没有一丝感情。
“你不能杀我!杀人要偿命的!”
叶阳此时才知道,苏林晚之前不过是让着自己,根本没动真格的。看着眼前的刀锋,心里这时才生出了怕意。
眼前的女人浑身都是杀气,明明只有她一个人,带来的压力却好似千军万马。
这便是战场上厮杀的样子吗?
赌坊里刚才还人声鼎沸的下注,突然之间便没了声响。变化来的太快,谁也没料到苏林晚只一招便把叶阳县主踢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手里的匕首上,大气不敢出的看着它慢慢落下,似乎下一刻便能割开叶阳县主的喉管。
“郡主手下留情!”
顾礼廷的声音适时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数十枚飞来的铜钱,速度很快,尽数冲着苏林晚攻击。
一个鱼跃,苏林晚娴熟的挥舞着匕首,将大部分的铜钱挡掉,剩下的都被顾言绝的暗器打落。
“咱们齐王也学会背后偷袭那一套了。”
顾言绝不紧不慢的从人群中出来,一脸假笑看着顾礼廷。几个铜钱在被挡飞后,竟没入了不远处的柱子中。发出的力道可见一斑。
顾礼廷也注意到了那几枚深入木头的铜钱,他刚才出手的力度并没有那么大,根本不至于把铜钱钉入柱子中。
若是有心人留意到了,定以为自己是抱着对苏林晚的杀意才“出手偷袭”。
他看的清楚,那几枚铜钱就是经过顾言绝的“加工”才如钉子一般扎在柱子上。
心里暗骂顾言绝阴险,脸上却一派坦然:
“皇叔竟然也在此。本王并非想伤害郡主,只是不想让郡主杀了叶阳。”
顾礼廷蹲下慢慢扶起叶阳,叶阳缩在一处,将头埋在顾礼廷的怀里,呜咽的抽泣:
“齐王哥哥,我好怕。”
丝毫不见刚才想要抽打自己的跋扈。
叶阳平日里高傲嚣张,和现在对比明显,激起了顾礼廷的保护欲。
轻轻拍着叶阳的肩膀,顾礼廷熟稔的对苏林晚抱怨:
“她不过是耍耍小孩子脾气,阿晚何必同她一般见识。”
苏林晚悠闲的坐回刚才的椅子上,斜着眼睛冷声道:
“齐王该称呼我一声星河郡主。叶阳和我年纪相仿,我也不过是小孩子脾气。只不过我的脾气大一些,至于有多大,齐王殿下应该清楚才对。”
她现在心情很差,全然没了刚才和高庸赌钱的兴致。
隆平之战过后,她绝不要任何一个人在自己面前受伤。叶阳那一鞭子分明是想毁了玉竹的相貌,让她如何能忍!
“本王这里替县主给郡主道歉。还望郡主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苏林晚无视顾礼廷,漫不经心的用匕首一下一下的扎着赌桌:
“我肯定是会放在心上的,所以齐王殿下得多费心,日后若是想叶阳安稳,最好绕着我行路。否则,这一鞭子我定会打回去的。”
叶阳狠狠揪着顾礼廷的衣袍,眼泪婆娑的看着他:
“齐王哥哥,我真的只是一时冲动,怕她把你从我身边哄走。没想伤害谁的。”
苏林晚任由她做戏,接着她的话头道:
“你今日的赌局也赢了,在场有这么多人做见证,也没什么不放心了吧。”
叶阳和顾礼廷都不说话。一个想认,一个想不认。
最后还是顾礼廷先开口:
“你刚才和叶阳赌过了么?似乎连手都没动过吧。这样又哪有什么输赢之说。来人,送县主回府!”
他想的倒挺好,反正二人没赌过,把这账赖掉,之后再同她赌一场,还有不赢的道理。
不料,叶阳第一个便不同意:
“齐王哥哥,我怕,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本王让惊蛰送你回去,这里还有些事没了。”
叶阳也不是傻子,顾礼廷刚才的话她也听懂了八九分,自己丢了天大的面子,他就这么想轻易推翻,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不过她也看出来了,苏林晚是真的不喜欢齐王,那她更不要走,她要看着顾礼廷死心。
“那我在这里陪齐王哥哥,至于赌局,我觉得齐王哥哥说的对,郡主确实没有动手,做不得数。”
顾礼廷高兴坏了,他没想到未来的王妃这么通情达理,深明大义。看向叶阳的眼神都有些变了,当真传言不可尽信。
那边的匕首没有再拔起,就那么立在桌面上。苏林晚没有想到,叶阳脑子转的这么快,这才有点前世在后院只手遮天的样子。
他们这么夫唱妇随,可不行。
自己想点什么办法让他俩闹一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