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铺上银霜,泛起波光粼粼,一望无际的海面上骤然间波涛席卷,海浪疯狂地冲刷在大小海盗船上,发出“哗哗”的拍打声。
浪花时不时冲上江逸的脸庞,江逸傲然而立,身前的弩箭无死角朝那些拿枪严阵以待的人射出,嗤嗤嗤的穿透他们的身体,将他们所有人都射的往后退去,有的直接被射出海面,有的被被射得钉在大船船板上。
“这怎么可能!”
“见鬼了,见鬼了!”
“饶命啊,饶……”
见到这幕的海盗眼珠子撑得死鱼眼般大,哪还有开枪的勇气和机会!
扭动着身体想要尝试避开弩箭,嘴里不断发出求饶,最终换来的结局不过是死的姿势,不尽相同……
哀嚎声响彻月夜,鲜血顺着甲板流向海面,数百支一米长的弩箭就像是阎罗的判官之笔,顷刻间收走了船外所有海盗的性命。
白发老头惊慌失色,拼命地操控船往前开,可这会船早已被弩箭射得几近报废,任凭他再快,也不过是乌龟先跑了几步而已。
“快搭上新弩箭!”
“巨子可说了,只要这扇门没有消失,我们就要不停的射!”
墨家机关城里,奉命时刻等待出击的墨者们兴奋不已。
再不露露手他们都快憋疯了!
一堆弩箭射出之后,他们就又从旁边搭上一堆,源源不断,恨不能再来几千把。
江逸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收起了时空门,金光缓缓消失,机关城弟子顿觉心痛。
“怎就没了!”
“吾还未过瘾呢!”
“还有很多新武器尚未使用!”
墨者们深表遗憾,一个长着摸了摸山羊胡,咳嗽两声,道:
“要兼爱,兼爱!”
一年轻墨者说道:“应还有敌人未送走吧?若是遗漏任一敌人,岂不是都算没实现兼爱?”
“荒谬!”
其他墨者以为老者又要开始教育他们了,老者却是瞪大眼睛怒道:
“肯定全送走了!”
“此乃,墨家对敌人之兼爱。”
老者顿了顿,眸子不由自主地转了转,正色道:“此事我们要立即上报巨子,许是那少年出了大事,万不可耽误。”
“我这就去!”
……
“上帝啊,您怎么能让华夏有这么厉害的人?”
迈克杰放下望远镜,露出的眉头紧紧皱着,心头电闪雷鸣,三观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
“这……就算他们给我解药,我还能吃吗?”
“就算他们真的放我走,我还能走嘛?”
迈克杰咕哝着,忽然想起华夏人的一句老话,惊诧的眼眸骤变震惊,随即涌出惶恐:“飞鸟尽,良弓藏啊!”
脑海浮现出关于朱元璋的那段历史,再结合江逸今晚爆发出的能力,迈克杰腿不由自主地有些哆嗦,再无杀手的尊严。
“难怪……难怪霍将军每次都答应的那么爽快!”
迈克杰越想越觉得自己死定了:“他们肯定以为回到华夏之后,我对他们就没有用了,所有从来没打算要控制我,而是要把我干掉!”
“那么多的弩箭要是就射我一个,那我岂不成了全世界死得最惨的杀手?”
不,我不能这么死!
迈克杰咬牙,眸子逐渐锐利,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们怎么上这艘船?”
虽说敌人大部分都死了,可小海盗船依旧没油,大船和小船已经隔了一百多米的距离。
游过去固然可行,但要怎么爬上去呢?
没等江逸想到对策,霸王对着几人道:“就用本王方才制定的捕鲨之术!”
“你们迅速前游,每隔十几米浮上一人,送本王上去!”
“好!”
霍去病、岳飞提长枪跃入水中,江逸忧心上帝之鞭会误伤了霸王,弯腰从船上拿起一支机关枪,游到了几米之外的海面。
“先祖,来!”
江逸双手横枪,上部身浮在水面。
小橘猫把手托在膝盖上,眼神示意霸王踩她的手发力。
霸王摇头:“本王若是踩上去,你的腿就废了。”
话罢,手持破城戟在船上冲了几步,快到船头时单脚一蹬,小渔船被霸王的力量踢得往后倒退十几米!
小橘猫刚还嘟着嘴不服气,这会忽然感觉膝盖已经断了……
月下之下,霸王项羽身穿船员服,手持破城戟冲向高空,又快速落下,一跃之间已经迈出十几米的距离。
单腿发力往江逸横着的机关枪上一踩,江逸本想发力助力霸王,谁知那脚刚踩下来,他整个人就像被山压着似的没入水中……
霸王借着这股力再次朝前,先后踩过霍去病和岳飞的枪杆,可两边看着还有不小的距离,岳飞将长枪往前掷出,腾于半空就要下坠的霸王抓紧时间,右脚往杆上一踩,再次朝前几米!
霍去病同样丢枪,江逸当机立断,使出全力把机关枪也丢了出去,霸王几个腾跃之间跃上海盗船,破城戟在月下挥出一道潇洒凌厉的弧线,这位西楚霸王,仿佛回到了曾经率先杀上城楼的时代。
只不过这武力含量,可比攻城楼要低级多了。
未有丝毫停顿,径直踏入船舱。
江逸三人立即往海盗船上边上游,小橘猫拿起狙击枪,一人一船漂浮在海面上,做好随时驰援的准备。
“你再往这走一步,我就和你一起死!”
白发老头拽着手榴弹,做出就要拔出插销的姿势。
身上还绑着一堆炸药,颤颤巍巍地站在项羽三米之外。
项羽冷漠地看向他,耳边戴着的翻译器将英文自动转换成汉语。
江逸等人先后踏上海盗船。
“来了,多来点好!”
老头顶着脏乱的头发,看起来都快疯了,显然被刚才的一幕吓得不轻。
“我能带着华夏的先祖一起死,也能在世界史上青史留名!”
江逸说道:“你放下武器,我们可以不杀你。”
“你当海盗,不就为了图个钱么,我们追上来也只是为了钱,何必拼命?”
“我才不会相信你们,华夏人向来狡猾!”
“但华夏后人,是不会在先祖面前撒谎的。”
江逸保证道:“华夏人的先祖,更不会在后世面前食言。”
老头定睛看了眼其他三人,又看了看江逸,似乎,是有些动摇了。
“出于诚意,我们愿意放下武器。”
江逸早就两手空空了,上帝之鞭是武器吗?
那,只是个腰带而已……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