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复仇。”“该死的财阀公子。”“我好恨。”“不要,我还不想死。”“……你永远都是我的人。”
在睡梦之中,繁杂的声音在耳边呢喃,有男有女,他们极力述说着自己的渴求,怨恨,是想要得到谁的回应?
他们背后有什么故事?
青木压根不在意,只觉得这些人闲得蛋疼,本就是凌晨两点多睡的觉,“大半夜的,你们TM想干什么就去干,别在门……这是哪里?”
他暴躁的吼声被疑惑取代,眼前的景色摆明不是在那个路旁的多人宿舍。
黑漆漆的雾气翻滚在周围,欧式风格的烛台摆在长方形桌面,五根蜡烛点燃,微弱烛光照耀出两侧空荡荡的座椅。
他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内侧,有点疼,说明不是在做梦。
这是真正的超自然事件!
激动,恐惧,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情在他胸膛扭成一团,他深深吸一口气,压下那些复杂的情绪,试探性喊道:“你好,请问这里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嗡嗡的声音从右边传过来,他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在原地等候和上前查看之间摇摆。
少许,还是没有任何人回复。
他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手抓起桌上的烛台,慢慢向着右侧走过去。
走过三个高背座椅,长桌已经到头,烛光照出插在漆黑地面上的武士刀。
没有刀鞘,雪亮的刀身暴露在外,轻轻颤抖着,似乎在打招呼?
青木瞬间明白它们的名字,以及解放语,能力。
“死神里的斩魄刀?”他低声喃喃着,面色有几分困惑。
眼前的事情完全超出他认知之外。
他将烛台放在桌角,走上前,伸手握住烁紫色刀柄,沉声道:“森罗万象,皆为灰烬,流刃若火!”
轰。
炽热的火焰从刀身向外冒出,火光瞬间照亮眼前黑暗。
不止几把斩魄刀,在黑色土壤之上,插着数千把斩魄刀,它们齐齐发出刀鸣,奏响的诡异之音震荡着空间。
“啊!”青木头疼欲裂,恨不得想要找个东西狠狠碰一碰。
神秘的知识,陌生的人生,在脑海里面飞速闪过。
短短不到五分钟,名为酒井青木的少年一生播完,说是一部悲剧电影,也没有什么毛病。
青木孤儿的身世,和这位比起来,都可以说是非常幸福。
酒井青木不知道老爸是谁,听外婆说,他是被老妈遗弃在家门口。
那个没责任心的女人在外面鬼混生下孩子又不愿意自己养,丢给老妈,便离开老家,十几年没有音信。
让少年的日子过得非常糟糕。
在日本这个国家,想要避免校园霸凌,学生要么是普通家庭,要么是上等家庭。
单亲家庭,往往意味着弱势,更不用说他这个由外婆带大的小孩。
被同学欺负,跑腿,做值日,偶尔充当人肉沙包,原主一开始尝试反抗,迎来更激烈的欺压。
最后,少年认清现实,默默忍受所有欺压。
那些负面情绪堆积在心里面,直到外婆的死,彻底被点爆。
不论外婆有多么严苛,刀子嘴,在少年心里,那依旧是自己唯一的亲人。
也是少年在这个绝望世界最后的温暖。
当这个温暖消失,世界仅剩下冰冷,绝望,无法面对这些的少年,选择割腕自杀。
即便是如电影般的回忆,那股子深深的绝望,依旧让青木有种落泪的冲动。
绝望到那种程度,连报复他人的心情都没有,只想着早死早超生。
青木坐在浴缸许久,逐渐增加的寒冷让他摆脱那种死寂情绪,连忙从浴缸起身,打开热水的开关,将身上的血冲洗干净。
右手腕的血痂,他没有碰,怕碰掉了,再次流血的话,天晓得能不能再活一次。
他洗干净大腿的血迹,裹上白色浴巾,顺便将浴缸的血洗掉。
留下来的话,看着挺渗人。
青木做好这些,走到浴室的镜子前,打量自己现在的容貌。
比不上他原先那么英俊潇洒,也能称得上是五官端正,眼眸明亮,没有半点浑浊和血丝。
他满意点点头,手指向洗手台的牙膏,“缚道之一,塞。”
鼓鼓的牙膏忽然有一处扁了下去,似乎被什么无形的物体压住。
“解。”青木没有继续维持塞,他仅仅是想要测试一下,有关于那个空间的相关知识,是不是真得。
从他能用缚道,足够证明,脑海里多出类似于使用说明的知识,并不是虚假。
以后他想要变强的话,需要寻找能让斩魄刀认可的人,将斩魄刀交给那人,让其成为死神。
死神们越多,越强,他这边的力量会更强。
通俗点说,一家大公司获利最多的人,肯定不会是打工仔,是打工仔上面的大老板。
青木就是那个大老板。
死神们的努力会获得回报。
但最大,最丰厚的回报,永远在他这里。
青木结束测试,迈出浴室的大门,客厅是一片昏暗,他手往墙壁摸了摸,摸到灯光的开关。
一开灯,昏暗被驱散,简易的客厅展现在他眼前,还有一个在躺椅上面的尸体。
那就是原主的外婆,并不是突发疾病死亡,完全是在睡梦之中,静静死去。
厚厚的毛毯盖在身上,老花眼镜被摘下来,放在旁边的圆桌,老人大概是中午忙累了,想要休息一会。
然后,再也睁不开眼。
青木看着尸体,决定打电话通知一下老人的儿子们,他又不懂葬礼的具体流程,也不知如何处理这具尸体。
他拿起老人使用的手机,点开通讯录,最近一次和儿子通话是两年前。
这个号码还有效吗?
他心里吐槽,听着手机响起嘟,嘟的声音,才放下心。
“喂,找我干吗?”
“我是青木,外婆她下午去世,葬礼打算怎么办?”
“……”
电话那头沉默一会,“找老二,我最近工作忙。”
电话挂断,他无奈,拨打老二的电话号码,“喂,我是青木,外婆她下午去世,葬礼。”
“死就死了,打电话给我干嘛,我又不稀罕她的遗产。”
嘟,电话挂断。
他深呼吸几下,又拨通小儿子的电话,“我是青木,外婆她下午去世,葬礼方面。”
“我现在工作忙,过几天再回来处理。”
“诶,那我,”他还想问问该如何处理尸体,那边又挂断。
这个小儿子也不靠谱。
青木想了想,真放屋里几天,尸体会发臭吧?
他沿着通讯录拨通第四个号码,开口道:“喂,弦子表姐,外婆下午死了。”
“什么?我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