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多眼睛望着,燕雪山脑子空了一秒。
心想:这么多人吗?
他放下勺子,说:“嗯,想知道,你们告诉我吧。”
众人像是瞬间全围上来,把他坐的这张餐桌给围得水泄不通,开始你一嘴我一嘴地描述起来,不时又有刚到食堂的人看到这边一堆人,走过来看热闹,一听在说什么,忍不住加入讨论。
现在不比当年在前线每日准备好作战,战士们的日常生活没那么紧迫了,不过,依然算是忙碌的。
亚瑟个人统领的安排下是这样的。
在没点到出去剿匪作战时,或是没轮到站岗执勤的战士,每星期做六休一。
军队的安排是早上五点起床,开始进行一小时的晨练热身,然后吃早饭,吃完早餐有两小时的专业军事训练和两小时的政治军事讨论。
下午,在午餐后有一小时休息时间,再之后安排有两小时的军事战术教学,面向没有读过军校的下级军人,可自由报名要不要学习,学这些都是免费的。
当然,基本上大家都参加了。
到晚餐前还有两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基地里有个庞大的体育中心,赛跑、打球、跳绳、射击等等,只要你能想到的运动项目,都给安排了可使用设施,没有的话可以进行申请,满十个人申请就批经费改建。
尤其是最近任务还算轻松,基地里还组织了几次体育竞赛,赢了还能有奖金。
你要是不喜武,喜文,也可以,有其他兴趣小组。
偶尔,亚瑟还会过来跟大家一起玩,神出鬼没,并不能预知他会出现在哪。
尤其是年轻士兵们,都喜欢这位实力强大又朝气蓬勃的少年将军,还一传十十传百,要是有机会就想转来他的麾下。
“我觉得像是某种花草香气吧,但是又说不上具体是哪种。”
“是吧,但我觉得像是叶子露水的气味。”
“叶子露水有味道吗?”
“反正就那种感觉啊,春天的庭院,早晨起来,落满阳光,温暖的香气。”
“是吗?我倒是觉得一点也不庭院,更像是野外的小树林。”
燕雪山在这一片嘈杂中面不改色,静静想象起来,略有了个模糊的感觉,并不清晰,却也算美好。
“不过这不是重点吧——”
燕雪山问:“那重点是什么呢?”
“是亚瑟上将作为s级精神力的alpha,他的信息素也很浓啊。”
“对啊,对啊,每次香起来那叫一个呛人啊。”
“不香的时候也苦的呛人。”
燕雪山微动,好奇:“还会不香的吗?”
答:“会啊,就您退役以后找不到人那段时间,苦得可怕。”
现在大家可以当成个笑话说出来了。
当然,是背着亚瑟,且并无恶意。
一位比亚瑟更早认识燕雪山的上尉说:“我记得他刚跟少校您搭档的那天就很香,我还想,这个alpha怎么信息素这么香?”
“后来发现不是他本身很香,他与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没那么香,就是比较普通的气味。”
“但是只要在您的身边,就会变香,只是香的或多或少的问题。”
众人纷纷附和:“没错没错。”
“不过,有时候他一个人也会变香,我就知道,一定是因为那天您夸过他,或者对他的态度比较好。”
燕雪山:“?”
“相反,要是那天您对他态度一般,他就会没那么香,闻上去会有点干涩。假如您又对他好了,他又会一下子变得特别香。”
燕雪山:“??”
他不懂了。
他觉得自己对亚瑟一直挺好的啊,从来没有对亚瑟坏过。
军队有军队的文化,有一些品行不端的人会以资历和军衔压制下属,他就从没干过这种事,一直跟亚瑟好声好气的,关于技术方面毫不藏私。
他有什么时候让亚瑟变得不香过吗?
燕雪山完全想不出来。
在服役时期,他与亚瑟的关系应当可称得上是相敬如宾吧?
大家继续跟他诉苦,表示亚瑟那么香真是影响大家工作,还要求必须憋住,不可以告诉燕雪山。
燕雪山想了下,为什么亚瑟不吃抑制药呢?
又很快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一可能是没有到发热程度,二是当时他们一天下来基本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都在一起。
作为引起亚瑟变香的缘由,只要他在,吃药就没用,而且药物多少会影响亚瑟的精神状态,不利于驾驶机甲。
“还有时候,遇上别人想对您献殷勤,上将先生的信息素又会变得酸涩,也很冲。”
“以前我们就想,要是他能早点跟您互通心意就好了,就不至于一会儿一个味道。”
燕雪山道歉说:“对不起,让你们困扰了。”
现在他跟亚瑟是夫夫,有负责要替亚瑟道歉。
“没事啦。”
“没关系的,少校。”
“我只是为你们感到高兴。”
“最近好多了。”
“每天都是甜丝丝的。”
“只要您别出现,甜度都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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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雪山问:“那我是不是不要来比较好?会影响你们。”
大家又摇头:“不不,您还是来吧。”
这时。
燕雪山收到亚瑟发来的讯息,让他吃完饭去基地的司令室。
当时几个人在司令室里,都站着,围着正中的大桌,桌上是投影星空地图,正在进行战术推导。
他一进门,亚瑟就问了他一个方案可不可行。
燕雪山不擅长设计战术,但他在这方面颇有直觉,而且经验丰富,他会代入想一想,提出有什么不足。
但今天他走神了一下,时不时地转头看看亚瑟。
因为还有旁人在场所以不好开口。
他看亚瑟这样端正严肃,一直在紧盯着地图,专心公事的样子。
燕雪山不由地想,那些人是不是说得太夸张了?明明很认真啊。
等别人一走,还没走完,才到门口,亚瑟就笑着问:“怎么了?你第一次这样看我,好像我是个陌生人一样。还是我今天特别英俊啊?”
燕雪山直视着他,实话实说:“他们跟我说,只要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会特别香,我闻不到,所以在想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才走到门口的人听到只言片语,脚步一滞,接着赶紧加快步伐,走出去,转身,敬礼,关门,一气呵成。
亚瑟的耳朵已经红了:“我就知道他们总想跟你打我的小报告。”
燕雪山目光清澈:“你生气了吗?我觉得不算坏事。”
“没生气。不如当着我的面说,我对我喜欢的人变香理所应当,不变香才奇怪吧。”亚瑟一边说着,一边目不转睛地观察燕雪山的反应。
他心头微热。
最近有那么两回,燕雪山好像跟平时不太一样,如冰山融化,很罕见。
他试图多融化燕雪山几回。
可惜,有点失败。
多数时候都是失败。
燕雪山只是一脸觉得甚合逻辑地附和点头。
亚瑟不免有点低落。
又在心底鼓励自己,已经把人哄骗到手结婚了,还有一辈子,慢慢来吧,不急于一时。
刚想着,便听见燕雪山说:“我还问他们,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
亚瑟:“!!”
他的心像是停止半秒,然后被电搏器击中,猛跳一下,仿佛要炸开。
在他最荒唐的幻想中,都没奢望过燕雪山会主动想知道自己的信息素气味。
在此,他应当乘胜追击才是,但当时是呆住了。
燕雪山还靠过来到他的颈边,闻了闻他,只闻了一下,就看到亚瑟的腺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红了。
燕雪山:“……”
燕雪山纳闷:“我又害你发热了?”
“我怎么闻了一下你就发热了?”
燕雪山不是用嫌弃的语气,只是客观描述让他不理解的事情:“你是怎么回事?”
“我亲你一下,你发热。我脱个衣服被你看见,你发热。我闻一下你,你也发热。你怎么动不动就原地发热?”
“你们alpha可真麻烦啊。”
领了证,得到官方认可地位,亚瑟现在可嚣张了,不以为耻,还相当理直气壮:“因为现在你是我的爱人,我不用忍着了啊!”
这个话好像有点不对……
燕雪山想了想,脑子还迷糊着,捋不清。
亚瑟已经拉住他的手:“亲爱的,那我现在被你弄得发热了,你要怎么办啊?”
“我现在可香了,整个屋子都是我的味道。”
燕雪山:“……”
亚瑟的手慢慢地滑过去,揽住他的腰,轻声说:“之前有一次你还跟我说,你可以陪我一次,时间地点都由我定,你记不记得?”
燕雪山信守承诺:“记得的。”
这个暗示他懂了。
燕雪山问:“哦,你是想现在做吗?可以的。”
见燕雪山这么好说话。
亚瑟实在是心痒难耐,他忍了好几回了,总觉得时机不对,今天好像是个好机会,他可得抓紧。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若无其事、带点客气地说:“亲爱的,其实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燕雪山有点不祥预感——
亚瑟每次要使坏设计他就会出现这样的神情,害羞腼腆,有如善良无辜的伪装模样,于是警惕地问:“是什么?你先说。”
亚瑟双手扶在他的腰后,像是温柔地圈住了他,不让他逃走,这家伙本就生一张善良的脸,此时用单纯的脸恬不知耻地问:“就是……亲爱的,你能不能穿机甲服陪我啊?”
燕雪山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怔了一怔,脸一下子冷了,皱起眉:“你在想什么?机甲是神圣的!”
亚瑟不以为忤,气定神闲地想:
嗯,果然生气了。
继续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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